黎浩冷冷地側過子,用手臂擋在黎清前:“這是我們小姐跟五小姐之間的事,長輩出手不太合適吧。”
“我們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也沒有這個資格,只是巧有幾句話想跟黎小姐說一說。”
“黎浩,放我下去吧。”黎清沖他點了下頭,暗示自己心里有數,“就我這個脾氣難道還有吃虧的份兒嗎?”
黎浩拗不過,這才沉著臉把放到了地上:“行,我在外面等救護車,要是15分鐘大小姐你還沒出來我可就報警了。”
林時越今天開過來的是一輛阿爾法,車空間既大又寬敞。
他就這樣隨意的坐在車廂里,后背微靠著座椅,放松而又慵懶,好像一副剛剛完的畫。
“你很聰明。”林時越掃了一眼黎清還拿在手里忘了扔的防震墊,“害我白擔心一場。”
“小婧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要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我可不敢輕易跟一對一。”黎清了下自己痛到不行的口,“可惜我還是太低估了,哪怕隔著這麼好的防震墊也能把我的骨給打凹下去一塊。要是沒墊這玩意兒,估計我現在已經沒命站在這兒跟林叔叔你嘮磕了。”
林時越冷笑了一下:“你能撿回這條命就已經該知足了,第五家的人可不是每一個都有這麼好的脾氣。”
“林叔叔,那我這也是沒辦法嘛。欠了人家的人總不能不還吧。”黎清臉上掛著笑,眼神卻格外堅韌,“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認定誰就為誰兩肋刀,把命弄丟了也不為過。”
林時越看了一眼,眼神微。
這孩子,無論是眉宇間還是言談舉止都像極了爹,果然讓人喜歡。
黎清見林時越用怪怪的眼盯著自己,于是不好意思地聳了下肩:“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別說是得罪小婧了,就算得罪整個第五家我也在所不惜。橫豎一條命,大不了我賠給他們。”
林時越蹙眉道:“你這丫頭是屬猴的吧?都還沒長齊,就想著大鬧天宮。”
“林叔叔,要是當年遇到這種況,有人愿意這麼不顧的拉你一把,可能就沒有小婧了吧。”黎清突然揚起頭,直直的看著他,“我想你應該是最能會小叔叔的人,因為你們都在承同樣的無奈。其實你們都很強,只可惜在那個時候都還沒來得及長為最強。可弱強食是森林的法則啊,現在明明是文明社會,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和人生才對。難道只要有錢有勢就可以任妄為嗎?用權勢打一個形的籠子強行把人留在邊,這和監有什麼區別?”
林時越顯然被中了痛:“放肆,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
“平頭老百姓拿一堵墻,拿一扇門,關一個人,這非法監,超過24個小時就得上法庭。你兒拿個形的籠子把人家關了12年屁事沒有,還口口聲聲把這和依賴。知道什麼嗎,他們這種人配知道什麼嗎!”黎清的眼眶突然氣得了,這眼淚是為宇文鳶流的,也是為自己流的,“我和小叔叔偏偏就是要以卵擊石爭這一口氣,管他面對的是誰,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也別想把我們關在籠子里做一輩子的金雀!”
“真的是還沒長大,才會有這麼多一點兒也不的想法,這點也隨你爹,一輩子直來直往,永遠也學不會彎腰。”林時越看著黎清對淚水浸的臉龐,突然手用袖輕輕了一下眼角的淚珠,“你說的這些話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我無法贊同,但如果以絕對旁觀的視野來看,好像你們又沒有做錯。只是有一點你想錯了,我和阿黎之間并非沒有。”
黎清眨了眨眼,卷曲的睫像在風中凌的蝴蝶:“啊?”
“我喜歡,那間森林里的療養院,就是我們原本約定好要帶著小婧生活的地方。”林時越原本想追憶一下以往,可卻又實在沒有這個勇氣,“只是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所以這才變了憾。”
黎清咽了口唾沫:“林叔叔,你這是斯德哥爾嗎?”
“你和蕭景逸的事我讓人去了解了一些細節,你的憤怒和無助我同,可第五家絕對沒有蕭家那麼下作。”林時越的眼神就像一個放大鏡,似乎輕而易舉就能看見黎清心底的想法,“否則你覺得靠宇文鳶孤零零的一個人,后沒有任何其他家族的依托,是怎麼面對第五家這樣一個龐然大支撐12年的。”
黎清:“這……這難道不是因為小婧喜歡他?”
“既然這份喜歡可以讓他肆意妄為12年,他又為什麼要這麼急著逃呢?第五家心培育的下一任嫡系接班人,你以為會真的這麼人畜無害?”林時越嘆了口氣,“黎清,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希你這一生為人清白正直,遇事頭腦清晰,不要像你父親那樣輕易被蒙蔽頭腦。可惜啊,你們兩父犯的都是同樣的錯誤。當年你父親的錯賠上了幾乎半個林家,如今因為你,往事也許又要再來一次了。”
“這事兒是我做的,和你們林家沒有關系。”
“還記得你很小很小的時候,我送你那套翡翠綠帝王首飾盒嗎?”林時越,“那是我們林家的傳家寶,我曾經跟你父親起誓,如果我生一個兒子,你就是林家下一個主人,如果我生一個兒,那你就永遠是林家的大小姐,我會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所以不管你做什麼,背后站著的都不只是一個黎家。”
黎清只知道自己差點兒了他兒媳婦,卻沒想到兒媳婦沒當竟然還來了個gan爹:“你為什麼對我爸那麼好?”
“我欠你爸一條命。”林時越淡淡地解釋道,“雖然他說過不希我過多介你們的生活,但只要黎家遇到大麻煩,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小清,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絕不會對你們有所不利。所以現在我可以以你父親好朋友的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宇文鳶,他是不是臨時更改了你們先前約定好的路線。”
“是。”黎清沉了一下,最后還是選擇和盤托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沒有落在第五家手里。”
“很好,之后的事就給我來理吧。”林時越聽著遠漸行漸近的救護車鳴笛推開了車門,“你好好養傷,不要再摻和到這些事里了。”
“所以小叔叔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他利用了你,然后開了那座你口中形的籠子。拉著整個黎家和林家來墊背,我想他出去之后做的事應該沒有那麼風平浪靜。”
黎清爭辯道:“小叔叔不是這種人,你們誤會他了。”
林時越淡淡的笑了笑:“那咱們走著瞧。”
“老只,什麼事啊,明明在開會也急著把我過來。”別墅里,姚荼推門而進,上帶著一月。
“出大事兒了。”第五只這次總算笑不出來了,“宇文鳶跑了。”
姚荼腳步一頓:“什麼?”
“家主剛剛怒氣沖沖的回來,說宇文鳶找了個借口把丟在黎家,然后自己跑了。”
“這個廢怎麼連一個男人都看不住!”姚荼踢了一腳茶幾,“這麼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從的眼皮子底下跑了?是什麼,瞎子嗎。”
“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我們得趕想個對策。”第五只用手扶著額頭,“這兩年家族的發展本來就一直止瀉不前,現在又連著幾個月都是大兇,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嫡系選擇的繼承人再來個叛逃,那人心可就真徹底散了。”
“家主的肚子一直沒個靜,這麼大個家族沒有繼承人,沒有神志正常的家主,還沒有忠心耿耿的下屬,你說人心能不散嗎?”姚荼氣道,“連未來的嫡系總管都提前嗅到苗頭跑了,你讓我們這些旁支的怎麼想?難道不跟著跑,還要留下來給家族陪葬?”
第五只爭辯:“我們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外人可不會看這些,他們只看結果,也只喜歡追逐結果。”姚荼眼底殺機四伏,“事已至此,他逃跑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把他找出來,然后斬草除。”
第五只有些為難:“這樣家主那邊不好代吧。”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馴不服的野,就該丟進焚化爐里。”姚荼冷聲道,“我和你們一起派人出去找他吧,他不太好,可得抓點兒,不然不知道就死在那個出租屋里了。”
“嘩啦”一聲,屏風后邊兒傳來了一陣陶瓷破裂的聲音。
原本端著茶走過來的jio手腕一抖,茶盤就落了地,摔得遍地都是碎瓷片和滾燙的熱水。泡開的茶葉落地生,在地上開出了一圈難得的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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