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京墨原本打算口而出我要是有五千萬還傍那個半截子土的糟老頭子干什麼?
但是組織多年的嚴格訓練早就讓們磨練出了超越常人敏銳指數的第六,曾京墨突然轉頭看了一眼墻壁,心里驀然升起一不祥的預,自己好像被人窺了。
于是下一刻,立馬就換了一種說法:“我和蕭老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他的確條件很好,但我本就不是奔著錢去的,平時從他那里收點禮和零花錢,加在一塊兒也沒有多。準備給你私了這一百萬是我那麼多年辛辛苦苦工作攢下的所有積蓄,反正就只有那麼多,要不要你自己決定吧。還有,我設計黎清的確是因為出好,以后可能會威脅到我在蕭家的地位,但更是因為我人打從心眼兒里就不喜歡跟宇文鳶,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他開心。我不會做生意,商場上幫不到他什麼,只能在這些暗下功夫。”
一臉懵的林殊途跟同樣臉上寫滿了迷茫的黎清對視了一眼,雙雙都恨不得給曾京墨豎個大拇指。
果然不愧是白蓮花,連故意陷害未來兒媳婦兒跟小叔子有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都能說得如此堂而皇之,大義凜然。滿屏盡是只要我人開心,我就算枉做小人也無所謂的似海深,實在是讓人潸然淚下。
李琦琦同樣聽得一臉懵:“為他好,你還搞得他家宅不寧,形象損,票下跌。你神經病吧!”
雖然雙方早已決裂,但黎清還是想為李琦琦干脆利落的吐槽打call。
“你為什麼要陷害黎清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有沒有從那個老頭子上撈到錢也跟我沒關系,我只負責提價碼,價錢合適就跟你私了,咱們好聚好散。要是價格不合適,那我就帶上證據扭頭去找黎清,也不是個差錢的主兒,被你了一道正好滿肚子都是氣,正憋著勁兒想反擊呢。”李琦琦果然很拎得清,絕不會被曾京墨楚楚可憐的綠茶言語輕易蒙蔽,“這樣吧,我們各自后退一步,一千萬,三天之到賬。否則時間一到,我就把東西送到黎家去。”
“好,我答應你。”曾京墨佯裝疼地攥了下拳頭,“這筆錢我會努力籌到的,但是目前我最多只能先給你二十萬的訂金,然后你給我驗個貨,證明東西還在你手里,否則你要是前腳已經把它賣給了黎清,后腳再敲詐我一千萬,那算怎麼回事?”
“那麼重要的東西帶在上,你當我傻呀!”李琦琦冷笑了一聲,“東西我已經放在了一個絕對安全,而且你們絕對沒有辦法拿到的地方,趁早死了這份心吧。現在咱們是一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你必須得信我,我也必須得信你,要是連這麼點兒信任都沒有,那還是趁早散伙吧。”
“好,那我先給你定金,三天后咱們還在這里見面,到時候你核對完支票沒問題,就帶我去取東西,咱們一手錢一手貨。”
畢竟有要命的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曾京墨倒是一改先前的強勢,步步退讓。
林殊途把微型攝像頭收了回來,然后重新將墻壁恢復如初,這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吐槽道:“學姐,你公公找的這個可真不是省油的燈,講起謊話來一套一套的,連自個兒都快騙過去了。”
“哼,管呢,反正憑今天這段錄像就能證明我是無辜的。”黎清手了攝像頭,心瞬間大好,“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管不著,我只管蕭景逸怎麼想。”
“唉,你說當年早早遇上你的怎麼是他不是我呢?”林殊途發自肺腑的嘆了口氣,“要不是蕭景逸那個臭不要臉的死冰山男搶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跟你有了青梅竹馬的分,你跟我估計娃都滿地跑了。”
黎清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才多大,一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呢?”
“想你嫁給我當媳婦兒,想跟你娃滿地跑。”林殊途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小聲嗚咽道,“我姐說了,喜歡一個人就要跟生崽子,生得越多越好。蕭景逸不跟你生孩子,所以他肯定不喜歡你。”
黎清被中了痛點,整個人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學姐,我該不會真說中了吧?”林殊途眼神一亮,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好幾個度。
“林殊途,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我以后就不理你了。”黎清皺了下眉,“還有,你以前學的明明是古董修復,放著那麼尖端的技,那麼好的就業前景不要,做什麼私家偵探啊。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林殊途傷的仰著天花板:“唉,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你也知道現在想找個合適的工作多難啊,人在社會上總得先養活自個兒不是?”
“每次問你都逞強,早點兒說不就好了。”黎清對朋友向來出手大方,簡直堪稱現實版及時雨,“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兒,托人幫你打聽打聽,卡號給我,待會兒我讓人給你打點錢。這幾天就不要接新單子了,給我待在家里好好復習。”
“學姐,你這是打算包yang我啊?”林殊途笑得一臉爛漫,比頭頂的水晶燈還要璀璨,“巧醫生說我胃不太好,命里注定就該吃點兒的。”
“很晚了,我得回家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公司呢。”黎清幾乎是被調戲到奪路而逃。
這小兔崽子真是越大越油舌,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那麼會?
等黎清從包廂里出來,隔壁孔雀包房早就空了。
房門半開著,里邊兒正在打掃衛生,準備著迎接下一位客人。
“走的這樣急。”黎清垂下眼瞼,“我猜曾京墨應該發現我們了。”
林殊途拼命搖頭:“不可能,我用的工都是微型的,就那麼小一丁點,就是有一雙二十四k鈦合金狗眼也看不出來。”
“誰跟你說一定要親眼所見才能發現自己在被人監視?”黎清的瞳孔像黑潭一樣深不可測,“人的第六往往很可怕的。”
“算了,就算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手里有證據,到哪兒都占不了理。”林殊途眼里閃過一抹狠,瞬間又變了一派天真無邪,“學姐,我們下去吧。我這兩天有點事兒,回頭選好電影再約你。”
黎清今天的運氣果真不太好,下樓的時候竟然還在樓梯拐角到了個老人。
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一直在跟邊的幾個人有說有笑。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黎大小姐。”
就在黎清以為低頭走出去就能萬事大吉的時候,一道尖銳得刺耳的音突然傳了過來。
“這新婚燕爾的,你不在家陪老公,出門度月,怎麼反倒跟小白臉到這兒喝上酒了?”
陳月月,c市流大亨陳家的獨生,相貌還算標致,脾氣卻是出了名的差,為人尖酸刻薄,又虛榮到了骨子里,是個沒腦子又好面子的。常年拿素有c市第一之稱的黎清當假想敵,只要一見面就針對。
黎清弱弱的嘆了口氣:“唉,真是倒霉,怎麼遇上這麼個掃把星。”
原本是想避開的,怎麼卻總有人不識趣兒非要往的槍口上撞?
這下一正面鋒,估計明天c市又要傳遍黎大小姐婚變期間公然酒吧會男伴的消息了。這種沒頭沒尾的緋聞倒是無所謂,可要是讓爸媽知道自個兒今天又來酒吧,估計接下來好幾天耳子都得不得安生了。
“月月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瞧長得不像黎小姐呀!”一行人里有人打起了圓場。
其實黎清那張臉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又有誰會不認識呢?可人家都低頭走了,還非要不依不饒的追上去,的確是有些不給面子。
“誰說不像了?我跟黎清認識十幾年了,長什麼鳥樣我還不知道?”陳月月明顯不知道借坡下驢,居然折返回來蠻橫地攔住了黎清的去路,“黎清,你以前不是拽得很,常年拿下看人的嗎?怎麼今天全程低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哦我知道了,這是出來男人被我發現,覺得沒臉做人了是吧?”
“嚷什麼嚷。”黎清抬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多大點事,瞧你嚷嚷得跟破鑼一樣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在收廢鐵呢。”
陳月月眉頭一皺:“你敢罵我是收廢品的。”
“陳月月,你們家本來就是撿破爛收廢品起家的,裝什麼裝?我不過是提醒你做人不要忘本,要記得憶苦思甜而已。”陳月月上來說話有多難聽,黎清就原封不還一份更難聽的回去,字字句句都在的心窩子里,卻又都是本沒法還擊的實話,“看你這樣子,這麼大火氣應該是才關閉出來吧。像你這種三天兩頭就搞得家里人仰馬翻,把爹媽氣進ICU好幾次的玩意兒都有臉出來溜達,我怎麼會沒臉做人呢?”
“學姐,別拿自己跟比,跌份兒。”林殊途立馬無切換了黎清的捧哏,“你要是天上飄著的云,那頂多也就算沼澤地里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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