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后并沒有抱多大希,不想還真有人站出來了,頓時來了興趣:“此話當真?”
宋書綺哪里會彈奏這奇怪的樂,連見都沒有見過,剛想要說實話,卻被宮裳柳扯了一下,下意識的止住了話頭。
宮裳柳說道:“娘娘,書綺曾經和民聊起過,在一本書上看過這個樂,又有幸經過西洋樂師指點,就連民也跟學過一二呢。”
宋書綺奇怪的看著,不知為何要如此說,不過卻知道應當不會故意害自己,便沒有說話。
“既然如此,那快彈奏給本宮聽聽。”皇后眼中有些雀躍,溫聲說道:“當時西洋特使進貢時也彈奏過,聲音清脆聽,十分悅耳,本宮至今沒有忘記。”
宋書綺頓時蹙起眉頭。
宮裳柳暗中拍了拍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微微一笑道:“娘娘,俗話說好飯不怕晚,您莫要著急,民倒是有一個主意。”
皇后微微頷首道:“你說來聽聽。”
宮裳柳笑道:“民也會彈奏這樂,不如民和書綺一塊彈奏給您聽,曾經那位西洋樂師說過雙人合奏會更聽。”
皇后看向宋書綺,問道:“那西洋樂師真是如此說的嗎?”
宋書綺心念微轉,明白宮裳柳既然如此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便道:“回娘娘的話,所言屬實,二人彈奏的確是更加悅耳。”
皇后更加喜歡這兩個姑娘了,多才多藝的子向來人高看一眼,角銜著淺笑道:“好,那本宮就拭目以待了。”
宋書綺福行禮道:“謹遵娘娘懿旨。”
就在此時,宋書彤忽然開口道:“姐姐,你何時遇到過西洋樂師?父親怎麼沒有說過?莫不是你沒有告訴父親。”
宋書綺撇了一眼道:“妹妹此言差矣,父親日日忙碌,我總不能什麼事都告訴父親吧?”
宋書彤見搪塞過去,便又問道:“那我怎麼也沒有聽姐姐提起過呢?”
“妹妹真是貴人多忘事。”宋書綺淡淡一笑:“以前我們可是不大親近的,我就算想告訴你,也無從說起啊。”
宋書彤一時語塞,可料定宋書綺是在說謊,氣急道:“皇后娘娘,分明是在說謊,從前本不怎麼出門,怎麼會認識什麼西洋樂師?”
宮裳柳忍不住道:“二小姐,不管怎麼說書綺也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老是和作對呢?即便你想要表現,也不能總是貶低。”
“我沒有。”宋書彤下意識反駁,隨后看向皇后:“娘娘,我不是為了自己,我只是不想您被騙了。”
“夠了。”皇后眉宇間浮現不耐,呵斥道:“你作為妹妹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姐姐?你不必再多說了,本宮不想聽。”
宋書彤還想說什麼,可見到的神,頓時便有些發怵,雖不甘心,卻也再不敢說話了。
宋書綺福了福道:“娘娘莫要生氣,妹妹年紀小不懂事,若冒犯了娘娘,請娘娘莫要怪罪。”
見如此知書達禮,皇后嘆道:“同樣是姐妹,為何你妹妹與你差別如此之大?”
此話一出,宋書彤頓時覺得眾人看著的目都是嘲諷的,可不想被皇后厭棄,忙福認罪:“是民的錯,請娘娘恕罪。”
皇后沒再理,只從旁婢的手中拿過一個玉牌道:“這宮閨宴誰若能奪得第一,本宮便將這個作為彩頭賜給。”
旁的婢道:“只要有這玉牌就可以隨意出各城門,這可是娘娘格外的賞賜。”
饒是宋書綺看到那玉牌都忍不住眼睛一亮,隨即和眾人一起行禮道:“謝過皇后娘娘恩賜。”
“起來吧。”皇后微微抬手,畔帶著一笑意:“本宮還想留你們多待一會兒,可這時候不早了,你們又舟車勞頓,想必定是疲憊了,本宮這就派人送你們回去。”
“謝娘娘恩典。”
眾人行禮過后,便隨著領路太監離開。
走到一涼亭,本走在后面的宋書彤追了上去,試探道:“姐姐,你打算如何彈奏那個黑匣子?”
宋書綺不答反問:“妹妹不是不相信我嗎?這會兒卻問我如何彈奏,這是相信我了?”
當然不信了,可宋書彤不敢如此說,只出一抹笑容道:“妹妹這不是誤會了嘛?既然姐姐說了會,那我自然是相信的。”
宮裳柳似笑非笑道:“你不會是想先問清楚,然后學了去吧?”
宋書彤干笑一聲:“當然不是了。”
“不是就好。”宋書綺瞥了一眼道:“這件事我還不能告訴你,等到表演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宋書彤心中不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由得撇撇道:“姐姐真是拿我當外人,連親妹妹都不告訴呢。”
于文悅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夠了,你已經鬧了好幾出了,先前還差點惹惱了皇后娘娘,你惹的麻煩夠多了。”
宋書彤對是沒了結的心思,這人和不對盤,便皮笑不笑道:“那又如何呢?這是我和姐姐的事,姐姐還沒說什麼,你有何不滿的?”
見還敢反駁,于文悅氣極反笑道:“你別忘了,宮閨宴結束以后,你還需要和我們一起回去,而護送我們的依舊是我于家的護衛隊。”
“你威脅我?”宋書彤瞪大了眼睛。
于文悅扯了扯角道:“如果你如此認為,那就算是吧。”
宋書綺聲勸道:“妹妹就說兩句吧。”
宋書彤立刻將矛頭對向:“你是我的姐姐,你就看著人家欺負我嗎?”
“文悅也沒有壞心,怎麼能算欺負呢?”宋書綺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只要不去招惹,自然就不會鬧矛盾了。”
“好好好,姐姐既然向著外人,那我也無話可說?”宋書彤險些被氣得吐,索一甩袖便走了。
見逐漸走遠,于文悅才哼了一聲道:“真是丑人多作怪,怎麼說都說不聽。”
宋書綺輕笑道:“好了,別跟生氣。”
“就是。”宮裳柳也附和道:“就是這樣的人,跟生氣犯不上。”
于文悅點點頭,轉眼間就將拋在腦后。
倒是宮裳柳說了一句:“倒是心大。”
宋書綺微微頷首,有心問樂的事,可這會兒人多眼雜,便了下去,直到上了馬車便問道:“那樂”
宮裳柳微微抬手:“稍等。”
待那領路太監離開,馬車開始緩緩向前駛去,這才說道:“其實這個樂我是真見西洋樂師彈過,非常簡單,不過就是缺好的樂譜。”
宋書綺卻擔憂道:“可我見那個黑匣子又大又高,也沒有琴弦,那要如何彈奏?我倒是會彈琴,可沒有琴弦真是難住我了。”
宮裳柳卻是面上一喜道:“你會彈琴啊?那定然學的更快了。”
簡單的說了一下那東西的用法。
宋書綺本就聰慧,又對這方面頗為通,聽說完心中便大致有數了。
宮裳柳不由得贊道:“書綺,你真厲害。”
“哪里。”宋書綺搖搖頭道:“我也是對樂曲略知一二,且你這個師傅講的十分明白,我若還不懂那便是我愚笨了。”
兩人互相謙讓,末了宮裳柳笑道:“好了好了,我們就不要互夸了,之前我還有些擔心你學不會,如今一看我倒是放心了。”
宋書綺嗔了一眼:“你既然擔心,還敢拉著我胡鬧,當時我可是被你嚇了一跳。”
宮裳柳歪了歪頭,有些不好意思道:“當時況急,我也沒辦法和你事先商量,又想讓皇后對你刮目相看,只好自作主張了。”
宋書綺倒也沒有怪,只無奈搖搖頭。
待到了客棧,兩人便進了客房,宮裳柳尋來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樂譜出來,吹干墨跡遞過去道:“你瞧瞧,可看得懂?”
宋書綺瞧了一會,便將宣紙放下了。
“怎麼了?”宮裳柳還以為看不懂,不想宋書綺卻道:“我已經記下來了。”
宮裳柳愣了一下:“這麼快嗎?”
宋書綺微微頷首,語帶笑意道:“不信?”
說罷,將宣紙上的樂譜哼唱出來。
宮裳柳越聽便越是驚訝,只因竟哼唱的與樂譜分毫不差,只驚訝道:“你你這是過目不忘啊?”
宋書綺愣了一下,隨后嘆道:“我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對這個比較有興趣,特意研究過。”
事實上,這是上輩子的事了。
宮裳柳并不清楚,只一臉佩服:“那也很厲害了,要是我的話都被背上好幾遍才能記住。”
宋書綺笑了笑,不免有些出神,以前對這些也是一竅不通,如今能夠背的如此容易。還是因為前世,上傲喜歡聽彈唱。
所以下了苦心去學,而且古箏彈的最好。
如今卻已經是是人非。
可卻還是慶幸,若不能重來,恐怕心中怨恨也無法釋懷。
“書綺?”宮裳柳喚了一聲,卻見沒有反應,便手在眼前晃了晃道:“你怎麼了?”
宋書綺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事。”
宮裳柳卻含笑揶揄道:“你不會是想意中人了吧?”
“胡說。”宋書綺嗔了一眼:“我哪來的意中人?”
“那誰知道呢。”宮裳柳勾一笑,隨后將樂譜撕兩半,作迅速,宋書綺都來不及阻攔。
“你這是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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