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定北侯府和靖海侯府的熱鬧和喜慶,皇宮卻是顯得冷清寂靜多了。
蕭晗難得有一天沒有批改奏折,而是站在殿外,目著靖海侯府的方向。
他一明黃的龍袍,長玉立,卻是在今日盡褪下了帝君的威嚴氣勢,整個人就如同普通的世家貴公子一般溫潤。
只是,在這溫潤當中,卻也有一抹難以掩蓋的孤獨和落寞。
眸子緩緩了,蕭晗問道:“現在……他們已經到哪里了?”
愉景在一旁低聲答道:“按照時辰,約莫已經到靖海侯府了。”
蕭晗聞言,頭輕輕地點了點。
愉景看著自家陛下的樣子,心里忍不住一陣嘆息。
如果說,今日這帝京還有誰比那些準備婚禮的人起得更早的話,這個人,一定就是蕭晗了。
昨晚他一整夜都沒有休息,今天早晨定北侯府開始忙活后,他便是每隔一會兒就要詢問一下婚禮的進程。
直到現在,都已經有了幾百遍這樣的問話了。
愉景終于忍不住心里的話了,眸子了,便是問道:“陛下心里既然如此掛念江姑娘,為何當初又親下圣旨為江姑娘和宋公子二人牽系良緣,定下良辰吉日呢?”
愉景此言,可以說是問得十分逾矩了。
但是,蕭晗卻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相反,他眸子里還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盡管難掩落寞,卻依舊璀璨奪目:“我是掛念,但是,我同樣也希過得好。”
蕭晗此言,讓愉景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他有時候忍不住想,如果自家陛下不是這個份,如果,他只是帝京一個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是一個如同宋無塵一般隨心所的世家子弟,那麼,蕭晗和江畫意的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可是,假如卻又始終都是假如。
人與人之間的,有時候并不是只需要普普通通的就能夠相守一生,在這之中,又有太多的影響因素。
愉景的眸子緩緩了,轉而看向蕭晗,頓了頓,又道:“那陛下,你既然這麼希江姑娘過得好,那,你要不要去靖海侯府,親眼看看?說不定這樣,陛下心里能夠心安。”
愉景的話音落下后,蕭晗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看向愉景,他淡淡道:“朕是希過得好,不過,朕憑什麼要去看跟另一個男人婚?”
蕭晗話音落下,愉景卻是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
自家陛下未免也太奇怪了。
指婚的是他,現在,不想看著兩人恩的又是他。
愉景心里困不已,但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將心里的疑又在了心里。
蕭晗卻是依舊著靖海侯府的方向。
阿意,我希你一切都好,我知道,你的良人是他,也不希你的幸福會有什麼阻礙,所以,我替你們掃清了所有的阻礙。
但是,我的心里,還是有一些自私的想法。
我不愿意看你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樣子,不愿意看著你對他展笑,也不愿意看著你和他幸福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我是想想,心里就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還是不看了。
這樣,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自己好。
但是,我希你幸福是真的。
阿意,祝你幸福。
……
宋無塵為著照顧江畫意,腳步放得很慢,每走一步,他的余都不曾從江畫意上離開半步,像是生怕他一不注意江畫意就會摔倒了似的。
這般細心又小心翼翼的舉,自然又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過一道又一道的門,轉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回廊,聽著一籮筐又一籮筐的吉祥話,宋無塵和江畫意的臉,都忍不住紅了紅。
好不容易走到了正堂,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揮散不去的紅了。
蕭晗雖未到場,但他特意派了使者前往。
見一對新人門,使者臉上揚起了笑容,朗聲宣讀蕭晗親筆寫下的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北侯府之江畫意之嫻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靖海侯府之子雅人深致、儀表不凡、逸群之才,兩人投意合,又皆適婚娶之時,兩人堪稱天設地造,為佳人之,特賜婚于二人。一切禮儀,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辦,擇良辰八月八完婚。布告中外,咸使聞之。”
宋無塵和江畫意齊齊謝旨。
而后,才真正開始了拜天地。
宋瑯和尤依雪坐在上首,看著兩個新人的表皆是滿含笑容。
不管別人怎麼說,定北侯府和靖海侯府兩家人,對這門親事都是滿意至極的。
禮笑著引江畫意和宋無塵二人行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兩個人的步調出人意料地和諧一致。
短短的幾個作,江畫意做完卻有一種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好久的覺。
直到做完,的手上,竟都忍不住起了一汗。
一向淡然自如,卻對于此事也有出人意料的張和忐忑。
“禮畢,送——————房。”
在禮話音落下之后,全福夫人才又上前,領著江畫意回新房休息。
在轉的剎那,江畫意聽到宋無塵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清晰響起。
“娘子,等我。”
男人的聲音低沉慵懶,江畫意聞言,臉忍不住紅了紅。
待進新房之后,無關人等便都退下了,江畫意的邊,只留下了靖海侯府的丫鬟伺候著。
楊方雅本是準備了陪嫁丫鬟的,但是,江畫意拒絕了楊方雅的好意,因此,江畫意便是沒帶什麼陪嫁丫鬟過來。
坐在喜床上,江畫意難得有些心忐忑的揪了手,等著在外面還被灌酒的宋無塵進來揭紅蓋頭。
想著上次宋無塵酒醉的樣子,江畫意的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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