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講道理,我已經很矮了,你……這也就算了,你老是我的頭,發髻都弄了。”
風九塵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確實有點矮,倒也罷了,還小,多吃些就會長個兒,這麼瘦弱,回頭怎麼為皇室開枝散葉?”
“胡說八道,懶得理你。”蕭塵霜白了他一眼,又去鋪子買了兩服換洗。
在和老板攀談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看看站在門外的風九塵。沒想到他捯飭起來倒也飄逸出塵……收回目,長得確實比魏風好看多了。
兩個婦人結伴走了進來,說著今日法場上的事,那妖人‘段夜白’的頭顱怎麼也找不到。
因為在行刑之后,負責收尸的人會把犯人的頭顱裝在木盒里,然后埋進土中。再加上平王又是這等份,更是要好好斂葬的。
可奇怪的是,段夜白的尸首不見了,負責行刑的端王不愿事鬧大,所以買通了知人士,暫時把事一,畢竟這種怪力神的事,極其容易影響到城里的百姓。
然而當一件事有一個人知道,就算保工作做的再好,也定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現在還沒有蔓延開來,有人在傳言,有人在辟謠,今天的淮安城幾乎就是這麼個趨勢。
聽到這里,蕭塵霜匆匆付了錢,把服放行囊中。風九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你信嗎?”
“之前那個大法師曾對付過我,他的幻我是見識過的,而且最重要他長得和段離淵幾乎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左右看了一眼,神兮兮的拉著風九塵到偏僻。
“我去天香樓問過,段離淵不在淮安,也就是說你還沒告訴我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他不在淮安。”
風九塵點點頭,“所以你是覺得大法師段夜白和段離淵是同一個人?”
“難道師父你也不清楚?”蕭塵霜這句話明顯含有試探的意思,風九塵怎麼會聽不出來,不得不說這小丫頭鬼心思太多了。
他無奈一笑:“我與段離淵認識并不久,平日里也不會有太多集,何況這等的事,他豈會與我講?”
“不過不管怎麼說,眼下師父能恢復自由那就是最好的。”蕭塵霜嘆了口氣:“雖然段夜白才是始作俑者,但如果平王能不蠱,也不會釀今天的大禍,就算段夜白跑了,至平王死了,我想暫時應該安全了。”
風九塵雙手抱,斜靠在圍墻上,一素雅的長袍隨風舞著,懶懶的說:“安不安全還得過了才知道,只是眼下你暫時可以口氣。行了,天不早了,這個時候疾馬出關,明日就能跟上商旅一路西行了。”
蕭塵霜抱拳:“師父保重。”
“三年后見。”風九塵抿一笑,再次抬手了的腦袋,“小丫頭,照顧好自己,記住為師與你說的話,只要你需要我……你知道該怎麼做。”
蕭塵霜再次重重點頭。
他背著包袱牽著那匹棗紅的馬兒緩緩走進人群。
不知為何,他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就算丟到人群里,也能很輕易的一眼認出來。
段夜白的事沒了下文,蕭塵霜暫時也沒心思去關注,因為是真的很累,雇了轎子就直接回了相府。
一回去就吩咐碧水準備熱水和換洗的服,并且嚴令止喜兒喋喋不休。
雖然下了止令,喜兒還是忍不住嘀咕:“好端端就突然不見,誰知道遇到什麼危險了沒有,現在外面這麼……”
元輕羽拉了拉喜兒,算作是提醒莫要再多話了,隨即開口道:“都跟你說了塵霜是跟著風師父走的,你還不信,現在看到小姐安全回來,能信了嗎?”
喜兒吐了吐舌頭,替蕭塵霜拭的時候,又嘰嘰喳喳說起來府中的事。
而整個過程元輕羽卻顯得異常沉默,比平日里還要沉默,有種心神恍惚的覺,不止如此臉也有點不對勁,再聯想到在大殿上的表現,總覺得是哪里不對勁。
蕭塵霜捧起水里的花瓣,仔細回想起當時的元輕羽,目似乎是盯著皇帝的,而藏在袖子里的手明明像是抓了什麼,可是后來行禮的時候又很正常。
那如果真的手里什麼東西,也不可能是匕首,因為那種況本就藏不了。何況眾目睽睽,這麼多雙眼睛盯著……
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丫鬟們端進來一些吃食,元輕羽則上前接過,一一擺盤。喜兒找好了服替更,丫鬟們七手八腳的伺候著,隨便了頭發便坐了下來。
又有人端上來一盤包子,元輕羽便立即上前去接,不知因何緣故,失手打翻了盤子,包子也散落了一地。
“可惜了……”碧水趕蹲下來撿起,“要不給小灰灰和雪球吃吧?”
蕭塵霜:“雪球不吃。”也彎腰撿起余下的包子,地上都是鋪的絨毯,又有人天天打掃著,所以臟不到哪里去。以前沒食吃,連樹皮都吃過,因此不會在意這麼點小事。
靜和看著撿起包子就往里送,趕過來勸阻,“小姐,您日后就是太子妃了,可不要再做這些有失份的事,這些包子雖然可惜,打發給下人們吃了便是了。”
蕭塵霜道:“這哪能一樣,是輕羽親手做的,我總要嘗嘗。”
“你……”元輕羽下意識藏起了手,有些不安的問:“你怎麼知道是我親手做的。”
蕭塵霜刮了刮的鼻梁,“傻瓜,你袖上還有面,所以我想這包子肯定是你做的。”
“輕羽姐姐……小姐對你也太好了吧。”
“可不是,這麼給你面子呢,早知道做些包子就能討小姐歡心,我們也該跟著你學點的。”
“哪里,小姐一直都是這麼好,對我們下人從不打罵,真心對待,所以我們更要好好服侍小姐才是。”元輕羽一派謙虛。
眾人聞言,倒也覺得說的有點道理,至在風院還從未到過什麼責罰,而且主子也很好伺候,沒那麼多怪病。
元輕羽神有些不自然,向來孤僻,不喜歡被人簇擁著,匆匆收了碗筷就要往廚房走。
剛要出門口的時候,蕭塵霜忽然喚住:“輕羽,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還是不舒服?”
元輕羽搖搖頭:“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
蕭塵霜笑笑:“沒事就好……”
元輕羽再次福了福,徑直去了廚房。看著砂鍋里熬的紅棗烏湯,已經滾滾冒泡,盯著看了許久,才從袖子中的袋子里拿出一包末。
垂頭打開了黃油紙,掙扎了片刻,還是將末灑進了鍋。
“輕羽姐姐,好了嗎?”碧水端著果盤走了進來,元輕羽立即將余下半包藏袖中,淡淡道:“已經好了,給夫人送過去吧。”
“嗯,這就端過去。”喜兒盛了湯便往外走,許梅剛和祥叔從府的倉庫出來,每日都需點算這些財帛,祥叔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等著夫人把庫房鎖起來。
畢竟別的不說,是這批補藥和藥材,就已經很值錢了,這麼做也是怕下人們手腳不干凈。喜兒提著食盒走了過來,笑瞇瞇道:“夫人喝湯了。”
許梅點點頭,打開蓋子探了探溫度,隨后對祥叔說:“我先給阿軒送過去,作坊我暫時就不去了,那畢竟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該管的的事。”
“老奴明白了。”祥叔鞠了一躬便往回走。喜兒轉了轉眼睛,問道:“夫人是給爺熬的嗎?要是你忙的話,可以讓奴婢送過去。”
聞言,許梅思索片刻,“也可以,對了,小姐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不過好像很累的樣子,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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