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備馬車,朕要出宮一趟。”
閻公公皺了皺眉,低聲道:“皇上,這天都這麼晚了,要不明兒再去看殿下吧。”
勤貴妃附和道:“是啊皇上,臣妾也知道您心里牽掛著太子,不如這樣好了,先讓閻公公替您去探,帶上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齊齊為太子會診。”
出了這樣的事,皇帝的心里本來就不平靜,他坐直了子,依然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
無奈,閻公公只得安排范佑純等人護送他一路去太子府。到達的時候,已是三更。
全府上下對皇帝突然造訪,確實顯得措手不及,但到底是多年伺候太子的老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領著皇帝去了太子的房間。
“父皇……”魏風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自己的父親,這種覺讓人覺得窩心。
他又看了一眼周圍,只見蕭塵霜和魏懷瑾站在一旁,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人。
皇帝松了口氣,眼里雖帶著疲,但神已經緩和很多,“你好好躺著,看你傷的很重,明日再請太醫來看看。”
魏風扯了扯角:“我沒什麼事,父皇,你大晚上的怎麼就出宮了,外面這麼冷,要是你再染了風寒……”
“你就別心我了,擔心擔心你自己。”皇帝白了他一眼。
魏風慘然一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蕭塵霜見此,連忙拿出柜子里的被褥墊靠在床欄,扶著他小心翼翼坐了起來。
旁人只道是夫妻深,無人注意魏懷瑾的目逐漸變得暗淡,就像明亮的星星突然失去澤。
但很快又恢復了生機,他走到魏風床前問了幾句。
“你都傷這樣了,就別再了。”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嘆息道:“真沒想到事會變這個樣子,懷邵所為,確實是人神共憤,朕已經判了斬立決,明日就會在法場行刑。”
魏風略微沉:“二哥……確實是罪有應得,可有在室里找到被關押的那些孩子?”
魏懷瑾道:“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現在全都安置在我府上,等核對了籍就按原籍護送回去,三哥你就好好養傷,不用心這些事。”
“那就好……”魏風松了口氣,安安心心的靠著被褥墊。馮嬤嬤端來了湯藥,這是溫清輝走時開的方子,怕的就是魏風的傷口因染而潰爛,導致邪風再次發熱,有了這藥,他今晚就能好一些。
馮嬤嬤端著藥碗走來,皇帝攤開了手掌接過藥,拿起勺子攪拌了片刻,這才親自喂進他里。
魏風有些不自在,這還是第一次生病有父親喂藥。他張開喝了進去,隨后道:“父皇,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
皇帝看著這碗褐的湯藥,嘆息道:“為人君主,先是帝王才是丈夫才會是一個父親,順序不可顛倒,只有心懷蒼生才能坐穩這個位置,既然坐了這個位子,就必須負起責任,正因此萬事不可圓滿。”
“阿瑾,風,你們明白嗎?”
這話是對兩個兒子說的,魏懷瑾沉片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個位子高或矮,好或差,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這些話應該說給三哥聽才是。魏風點了點頭,“兒臣明白了。”
皇帝滿意的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這些日子好好養傷,至于冊封典禮和這婚事不如就暫且推一推。”
“不用!”魏風口而出,他略有尷尬,解釋說:“兒臣的意思是務府和禮部的人都很忙,這樣推來推去反倒占用資源,并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是這樣?”皇帝略帶懷疑的目看著他,但見神平常,這才接過話茬說:“不過你所言也有些道理,那就好好歇著,朕就先回宮了。”
“恭送父皇!”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起時多看了蕭塵霜一眼,“辛苦你了,等太子好些找個機會宮,朕要好好與你敘話。”
蕭塵霜起見禮,微唱諾,心里卻知悉多半是問罪,哪里是敘話。
待皇帝走后不久,魏風與說了會話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大概是喝了藥的緣故,整個人特別憊懶,很輕易的就能睡過去。
蕭塵霜把藥碗放到一旁,替他蓋上被子這才開門走了出去。魏懷瑾還在院子里等著,見出來便立即迎了上去。
“我說過能幫你,我做到了。”
蕭塵霜笑盈盈的說:“是啊,此次多虧了你,才讓事解決的這麼輕松。不過最近你也要小心些,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魏懷瑾嘆了口氣:“發生什麼不發生什麼,似乎也沒什麼所謂了。我母妃找我談過話,似乎很是鐘意康業,但我并不想娶。”
其實不是不明白魏懷瑾的意思,他似乎是在征求意見,卻也間接的說明他自己的心意。
蕭塵霜垂下的手頓了頓,眉頭深鎖,魏懷瑾,這香囊是你送我的,但失而復得未必就是好征兆,它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香囊,已經不再純粹,所以我已經用不上了。
魏懷瑾一呆,看著手里的香囊,這是他此次出征前曾留給的東西。他沒想到蕭塵霜會這麼說,顯然有些接不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拿起香囊扔到了草叢中去。
“既然用不上,確實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下次我會送你喜歡的東西給你。”他勉強一笑,覺得里發苦。
年輕人便是心高氣傲拉不下臉來,現在了挫便是這個反應。
蕭塵霜看了一眼靜靜躺在草叢里的香囊,無奈搖頭,抬眼注視著他,“我很謝你對我的喜歡,但是我不適合你,我也配不上你,而且現在皇上已經下旨賜婚,你不該再存著別的心思。”
“可你不是說過,只要一日沒有婚一切都有轉機,你也說過,就算婚也不是你自愿,還能和離,為什麼不愿意給我們一次機會?”其實這段時間他已經很理智甚至很克制了。
因為知道現在為了明軒的事苦惱,都沒有主去打擾,甚至幫著查案找出證據。可是當看到,他那些所謂的克制和理智全部都拋到腦后了,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難自?
魏懷瑾懊惱的敲了敲頭,覺得自己這話似乎不對,估著又要生氣了,如果真的生氣再也不理他,那豈不是連做朋友的資格都失去了。
原來單方面的喜歡就是這樣卑微,總怕配不上別人,總怕給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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