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心,在下安排的很是妥當,既要開壇做法,必然得尋之。”他紅微揚,捋了捋自己一頭銀發,緩緩轉走出室。
他來到后花園,卻見樹下站著一個,他不由抬了抬眉,“你在等我?”
蕭塵霜回轉來,可當看到眼前人時,卻不由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遲疑:“段離淵?”
不對,他不是段離淵,雖然頭發銀白有著相同的特質,但直覺告訴,這個人絕不是段離淵。
段大法師紅微揚,再次勾勒起一抹弧度:“看起來果然是個難對付的人,既然你現在送上門來,那可就怪不得我。”
說罷,他大袖一揮,數道藤蔓竟從地面生出,將包圍起來。蕭塵霜不由后退兩步,“這是什麼?”
大法師沒有說話,口中默念咒語,那些藤蔓獷生長越積越多。接著便見地面滲出大灘醒目的跡,這些跡張開了大口,似要將眼前吞噬一樣。
蕭塵霜不由面一僵:“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仍然閉目默念著咒語,藤蔓捆在上越來越,就快要不過氣,從未見過這樣可怖的場面,這詭異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快把我們小姐出來!”
張護衛一腳踹開攔路的下人,徑直走向這間院來,大法師面一僵,立即睜開眼來,停止了里的口訣,眨眼間那些藤蔓和跡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才困住自己的那些藤蔓,就像長了倒刺一樣,明明看到自己上都是鮮,甚至變得異常灼熱,燙得整個人發出滋滋聲,就像是油被火上烤過的聲音。
因為痛極整個人摔倒在地,大法師見有人前來也不便暴份,打算先行離開。
剛要邁卻發現被一雙手抱住,他了腳,暗罵這個人力氣怎麼這麼大,竟擺不開來。
“別想走,你到底用的什麼妖法,我要帶你去面圣!”
“不知所謂!”大法師一腳將踹開,一步步朝著室走去。蕭塵霜撐著坐起來,拿出夜鏡看了一眼,地上出現幾個亮晶晶的腳印。
張護衛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正準備將扶起,卻見搖了搖頭:“別我。”
“小姐,怎麼回事?方才輕羽急匆匆的來找我,說你被平王擄進來,幸好我沒有來遲。”
蕭塵霜雙手撐著地面,不自覺的抖,那種灼熱的覺一直揮散不去,可現在看來,皮上也沒有半點傷痕。休息了片刻才緩緩起。
“我沒事了,待會你回去告訴我父親,就說我去了王府被他們扣押起來,讓他帶著府兵過來找人。”
張護衛聽得云里霧里:“小姐,屬下不是很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這樣那兩家豈不是要吵架?”
“對,我就是要這樣,張護衛,今天多謝你來的及時,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在王府。”蕭塵霜了干裂的,上的刺痛和灼熱也在慢慢減。
必須要馬上行,再耽誤下去等著的只有一條死路。
“我明白了,不過這王府也確實欺人太甚,我今日非要討個說法不可!”張護衛是個直子,蕭塵霜對他也有恩,所以不管今日有沒有代這些,他本來就不打算輕易作罷。
張護衛回去之后就告知了蕭義今天發生的事。作為一家之主又是當朝丞相,自然不能姑息,一個蕭塵霜是小,針對相府是大。
他氣呼呼來到王府,平王卻漫不經心的說:“王妃請二小姐過來品茶,相爺怎麼這麼大怒火?”
蕭義冷笑:“品茶?王爺,我家塵霜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的太子妃人選,如今來了王府一趟卻沒了人影,難道這王府是吃人不?”
吃人……平王多看了他兩眼,莫非這個老家伙也知道些什麼?他故作驚訝的問:“二小姐沒了蹤跡?怎麼會這樣,方才明明是你們家府兵給送回去的,莫非途中出了什麼意外?”
“看來王爺是想推了?”蕭義冷哼一聲。
平王道:“本王可沒這個意思,只是您不分青紅皂白帶著一眾府衛闖進來,要是別人知道又會怎麼說?哎,人言可畏啊。”
“看來今日丞相爺是鐵了心要與本王作對,既然如此那不如在我王府大肆搜索一番?”
他如此坦然讓自己搜索,明顯是有備而來,又豈能輕易上當。再者過了這麼久,說不定蕭塵霜已經走了,如何便到時再問。
這會兒他也冷靜了些,再想想這平王再怎麼跋扈也不敢對太子不敬,自然也不會為難蕭塵霜。
他本就多疑,現在免不得開始想是不是裴尚書他們在背后搞的鬼。
沒多會他就離開了王府,讓祥叔去盯著蕭塵霜,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
一看天,正是晌午的時候,這個點街上行人并不多。
蕭塵霜走到天香樓坐了下來,掌柜的卻說段離淵最近并不在京城,回來的時間也不定。
如果是這樣那未免也太巧了,剛才想殺死自己的人,和段離淵十分相像,可現在卻說他并不在京都,莫非……真的是他?
“大姐姐,這是給你的信。”小孩找了上樓來,一臉稚氣無邪,蕭塵霜接過他手里的信道了謝。
可小孩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默默攤開了手掌心,“姐姐,你還沒給我錢呢。”
“要多?”
“十個銅板。”
蕭塵霜皺了皺眉,送封信就要十個銅板這麼多,這錢也實在太好賺了!拿出銅錢遞給小孩,將信悄悄藏在懷里,下樓去了茅廁。待四下無人才拆開信封一看。
這是孫白峰寄過來的,他現在住在紫星觀一切尚好,且要查的事和人都已經打聽清楚,但必須親自去一趟道觀,原因便是信中無法贅述太多。
說白了就是懶。
回到相府,李若蘭等人便與寒暄,都被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照慣例去看了一眼蕭明軒,說他還沒有回來,估計要在香山多停留幾天,反正護衛丫鬟一應俱全,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總算回來,我就知道,你真的可以全而退。”元輕羽暗自慶幸。
蕭塵霜搖頭:“如果不是張護衛來的及時,我恐怕沒辦法全而退。”左右看了一眼,拉著元輕羽往屋里走,“平王邊的那個大法師……好像很厲害,他可以默念咒語,然后地上長出很多藤蔓……就像真的一樣。”
“藤蔓?”元輕羽喃喃道:“曾有愚公以竹竿化為起舞,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幻已經失傳百年之久。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如此高深的幻。如果真的這樣,那你以后不能再去找平王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