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澤沒抬頭,將香菜挑了出來,“下午還得去一趟,怎麼,你想跟我去?”
蕭塵霜道:“是啊,這重過后……眼看著要到詩會了,我不學無什麼也不會,聽聞這裴小姐作畫很是一絕,我不求學個十十,哪怕能夠看上一眼也是滿足的。”
周越澤笑道:“你們這些姑娘啊,真是……不過這可不巧,這裴小姐去江南別苑辦事了,估著要回來那也得重以后吧。”
“去了江南?”蕭塵霜更加疑了,追問道:“什麼時候去的?”
“大約有兩個月了,說是那邊的酒樓資金出現了問題,不過話說回來,這裴小姐經商確實有些手段,聽說已經到了起死回生的狀態。”
聽著周越澤吹捧,默默吃完了剩下的粥。
心里卻更加不解,這裴媛若真的早在兩個月以前就去了江南,那又是如何知道木家村的事?
而且聽碧珠說,裴媛似乎很了解自己……
到底是什麼來頭,目的何在?
就像是一團迷霧將困住,如何也撥不開,更看不到真容,這種覺就像是貓抓一樣,讓人覺得心難耐。
微微嘆息,喝完剩下的粥,掏出銅板付了錢。
途經萬寶齋的時候周越澤拉著進去逛了逛,里說要為他母親挑選一件首飾。
想到這里,也覺得自己還未送過東西給母親,于是買了一支珠釵。
“這支紫玉簪不錯。”周越澤笑著拿起來細看,蕭塵霜道:“這似乎不適合你娘。”
“不適合我娘,可適合你啊。”說著,他拿起簪子在頭上比劃一番。
老板眼神曖昧,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在看一對恩的男子般。蕭塵霜面一沉,“行了,別搗,趕回去吧。”
“不是,真的適合你。”周越澤搶趕著付了銀子,將簪子遞到手里,他目落到后,整個人像被電住一般,口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上差你先自己回去!”
也不等蕭塵霜開口,便朝著一條巷子追了過去。
低頭看著這紫玉簪,又看向周越澤消失的方向,方才那個模樣……莫不是看到心上人?
年輕就是好啊,萬般風風火火,不計后果。
路過酒鋪的時候,頓了一頓,風九塵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也許會知道裴媛的事也不一定,果斷買了兩壺新釀的花酒,又買了匹馬,朝著城西打馬而去。
山林眾多,在原地轉了幾圈,還是沒看到半點快活堂的影子,恰好看見砍柴的樵夫路過,詢問了一二。
那樵夫也說附近并沒有這樣的地方,只說后面有一座草屋,但荒廢許久,平日里本無人問津,還熱心的勸莫要找了,這荒無人煙的,多半是被人給蒙騙了。
蕭塵霜客氣的道了謝,但堅信風九塵不會騙。干脆席地而坐,拔下瓶塞那一瞬間,酒香四溢,又拿出紙包里的干,像是供奉神佛那般。
風四起,地上的樹葉被卷半空,一道灰蒙蒙的影掠過眼前,地上的酒壺和干隨著影而消失不見。
蕭塵霜道:“師父,多日不見,輕功見長。”
“小丫頭,怎麼想起來找我?”風九塵立于樹枝上,他依舊戴著那頂破舊的帽子,周遭的風在涌,可他的服卻很整齊,就連頭發也毫未有凌之。
蕭塵霜如實道:“我是來興師問罪的,您為何不遵守承諾?”
風九塵頓了頓,拿起酒壺,當場痛飲幾口,滿意的,又從樹上凌空躍起,穩穩落地。
他懶洋洋的說;“你母親仿佛知道什麼,十分堅定的與我說,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都要陪著你。”說到此,又輕笑一聲:“你有位好母親。”
許梅自然是極好的,其實一聽說要回來的時候,蕭塵霜的心里是五味雜陳。
因為的緣故,害的許梅被刺瞎雙眼,割斷舌頭,回想當時的場景,鮮滿溢。
即便有再強大的心,也不忍看到邊人落得這樣的下場。
其實這段日子來,每每一閉上眼,那些噩夢就仿佛厲鬼纏。
若是看不到便也罷了,還可以慢慢去籌劃,以平靜的心態對待敵人。可當看到他們在自己邊圍繞,那種覺既有愧疚又有恐懼,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不能重蹈覆轍。
眼下蕭義被削權,也算一個良好的開端,而蕭婉清的事件,必須要阻止蕭家和勤家的婚事,才能將魏懷瑾置之事外。
可這所有的一切,對于扳倒蕭家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有時候常常在想,應當如同黃家一樣,一把火燒了蕭家。
可對于而言又能得到什麼,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若是死了,剩下的人又該怎麼辦?欠下的又該如何償還。
所以不僅不能死,更要好好活著,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
風九塵與認識不久,算不得太了解,但也知道有時候是淡淡的,有時候也會有些小緒。
可這樣的凄苦無奈之,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意識到是否自己做錯什麼,或是不該輕易答應許梅的請求。
正猶豫著要如何開口,卻見蕭塵霜揚起一顆小腦袋,笑瞇瞇道:“對了師父,我來是有事想問你。”
看著這副模樣,他非但未覺得松了口氣,反而張起來,“怎麼了?”
蕭塵霜睜著一雙眼睛打量著他,“師父你張做什麼,我只是想著師父行走江湖之上,應當見多識廣,也知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風九塵不屑一笑:“鬼靈,有話便直說,捧我做什麼?”
蕭塵霜聳了聳肩:“裴尚書家的兒,裴媛,我就想了解一些。”
“我又不與場的人打道,怎可能知道,不過若你想了解的份,我倒可以去幫你查查,不過嘛……”他輕聲一笑,搖晃著已經空了的酒壺。
蕭塵霜拍了拍脯:“你的酒,以后我來承包,不過還是得喝一些,畢竟這東西喝多了可是傷的,我可不想還沒出師……就要為師父披麻戴孝了。”
“你這小,說不出半句好話。”風九塵瞥了一眼,隨后道:“所以你來就是為了與我說此事?”
蕭塵霜搖搖頭,無比認真道:“倒也不全是,還是想來看看你。”
風九塵倚著樹干看向,“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與你說。”此話一出,他猶豫片刻道:“有個人想見你。”
“什麼人?”
風九塵嘆了口氣:“本想瞞著你,可你這牛脾氣,若是不與你說實話,怕你會生氣。”
蕭塵霜頓了頓,風九塵幫了許多,何況還愿在乎的,又如此坦然告知,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他既開了這個口,那這個人,是一定要去見的。
爽快應聲:“好。”
風九塵輕笑一聲:“就不怕把你拐去賣了。”
“若真要賣,也一定是個好買主,一般人養都養不起。”
“鬼靈。”
二人一前一后走去,映眼簾的是一間竹樓,上下兩層,院子里種著幾棵桃樹,但現在只剩下禿禿的樹枝。
他推門而,只見一個著黑的人正背對門外坐著,桌子上擺著一把古琴,琴架前坐著一個著黑長袍的人。
那人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只隨意撥琴弦,便傳出悅耳的音律。
明明是個男子,卻是側娟,紅人,風九塵暗自退出了門,隨手關上。蕭塵霜自是注意,但也并未慌,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一曲音罷,男人抬起頭來,那張面之下的雙目出寒。
蕭塵霜平靜的看向他,“與老板一別,多日未見,銀錢我已付清,我實在想不出來,你為何要見我。”
“蕭姑娘確實聰明,九塵說的不錯,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男人自顧自收起古琴。
來的時候風九塵就與自己了底,所以他不存在欺騙,而眼前人的意思也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希蕭塵霜能看著風九塵的面子上,幫他做完某件事。
蕭塵霜微微一笑:“老板有話不妨直說。”
男人面冷清,從懷間掏出一塊破碎的衫和一些干的綠。
蕭塵霜見狀,面不由一變,這是相思子的,而這塊碎布,自是記得,是在木家村時所穿的服。眼看著這碎布幾乎燒灰燼,也只留下一角,這人倒也細心,這樣都能發現。
那人角勾勒起一個弧度,“中秋宴上,若非我出手相助,恐怕蕭姑娘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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