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住行,住自然也是比較重要的。因為是在安多寨子里頭,這里的小鬼又都被何秋平清理干凈了,所以我們也沒有宿的打算,直接將兩輛車找了個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停著,就準備整理整理,先找一房子住下。
又是好一陣的忙活,雖然是想住的稍微好一些,畢竟是個村寨,又是在深山里頭,都是些典型的藏式建筑,我們挑了一間半山腰上稍微干凈一些沒有被羅剎和小鬼禍害過的二層小樓,就在這里稍微整頓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出發,直接從大路進哈雪山找燊。
好在何秋平人呆雖然是呆了些,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比較好商量的,我先是委婉地問他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哈雪山找燊不,之后何秋平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雖然比較高冷,但確實也是比較好商量……
周沖又給我們每個人發了幾張符紙,臉有些疲憊,卻還是不住地叮囑我們,一定要加大警惕,絕對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出現離魂之后被羅剎鬼上借機擄走的事了……
我也是心有余悸,這一點上肯定也是不會含糊的,葛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現在還沒到魔區,就算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他也能很快發現,這樣我才稍微放下一些心來。畢竟我們幾個當中,紙面實力最弱的就是我了,況且我還帶著皎皎……
不過說實話,就算是一臉天真無比只會吐泡泡要抱抱的皎皎,戰斗力都應該要比我強,畢竟皎皎是天生的鬼嬰,而我就算是個五之,還只是在鬼修習上剛起步而已……
忙活了一會兒,又對了對資單子,沐雨生就招呼我們都出來,在這一家的院子里頭支了個簡單的灶,煮了幾罐八寶粥罐頭,讓我們先盛著喝,又分了分便攜的食,就當是一頓晚餐了。
何秋平是有些游離在我們之外的,可他應該也就是這麼個人畜勿近的格,我們都也沒說什麼,只是吃了東西過后,看看時間還早,也都沒什麼困意,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話,不知不覺就扯到了我上次去玉溪花園跟沐寒生肩而過的事。
周沖還是第一次知道沐寒生竟然是個不良于行的,沐雨生跟央堅嘉爾策卻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看來是司空見慣了的。沐雨生說,如果不是我不提,他對沐寒生坐椅這事兒還真沒有什麼認知,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沐雨生說,沐寒生的腳原本是靈便的,小時候跟他也沒有什麼區別,能跑能跳的。還是要說起那一次沐雨生被羅剎捉走的事,沐雨生的那段記憶被洗掉了,可他也知道,他被救回來之后,有些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說一直養在他家隔壁的央堅嘉爾策忽然消失了,再比如原本腳靈便的沐寒生忽然坐上了椅……
“我猜他的腳可能跟羅剎有關,至于是什麼關系,我也不知道……”沐雨生一攤手,面帶了數日來終于有的輕松:“只不過,如果羅剎代了上次害嫂子的事真的跟我哥有關的話,我哥應該是確實從很久以前,甚至是我十二歲那年剛被擄走的時候就已經跟羅剎有了聯系。這之后,應該他們一直有暗地里的流。”
“恩。”我點了點頭,想起這幾天在路上的顛簸和在羅剎手中到的折磨,還是有些不愿回想,面冷穆地說:“雖然早知道這家伙一肚子壞水……算了,羅剎的事就算是解決了,我們找燊的事真的是強行被羅剎攪黃了,耽誤了這兩天的時間。”
“額……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以前老頭子可沒有這麼大方。”沐雨生撓撓頭。而我還沒來的及開口,一旁久久不說一句話的何秋平卻突然語氣平平道:“你師從哪家刀派?”
沐雨生有點驚愕地眨眨眼,道:“我?”
他環顧四周,想起來他在車上的時候說了點自己那把尼泊爾軍刀的事,就笑了笑,說道:“我是野路子,沒有正經的拜過師。小時候看小李飛刀看的,有點興趣罷了。后來在部隊里也學過幾招簡單的戰刀法。”沐雨生語氣中頗為懷念,常年繃的臉上罕見地出一放松追念的神:“那時候覺得李尋歡真是帥,自己閑來無事,練著玩的。”
“我若是你,就扔了它。”何秋平語氣依舊沒有毫起伏,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尋過來蒙眼的布也紋不,看不出他此刻是什麼心緒:“如此天分,你卻暴殄天,當真可惜。”
“……劍神大人還會刀?”沐雨生在一旁嘀嘀咕咕:“沒想到看起來是個棺材臉,實際上卻那麼古道熱腸,真是人不可貌相。要不也來指導我一下?”
何秋平轉過頭來,看著地面,淡淡地開口道:“我是武癡。因而心存不忍。”
葛凌一蹙眉,一副“沐雨生你當真是不識好歹”的樣子,看向一頭霧水的沐雨生,說道:“他是說,你有練刀的天分。”
“天分?”沐雨生一聳肩:“我除了戰刀跟軍刺,別的可都沒試過,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今日是有緣。”何秋平道:“可惜你也緣分淺薄……”他出瑩白的手,慢慢用道凝聚出一把通明璀璨的長刀:“適合你的……是這把繡春刀。”
“還錦衛呢……”沐雨生忍不住吐槽,何秋平也不理會他,兀自道:“你自己打一把刀,我告訴你刀訣。”
沐雨生仿若在夢里,見鬼了似的盯著何秋平手中憑空而來的那把刀,直到連我都猜測何秋平快不耐煩的時候才如夢初醒般瘋狂地沖進一旁的車里頭,找出紙筆。
“刀法唯有一刺一抹。高深便是刀斷水水更流。”何秋平語速平平:“漁刀法云,泰山頂,海底撈月,橫彌六合,祖秦悲切,夜戰八方,力挽狂瀾,金戈鐵馬,焚滅天地,敲山震虎,順水推舟,眾星攬月,耀神舟,氣斷虛靡,蛟龍出海,神龍擺尾,橫掃千軍,瞞天過海,龍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