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自己上的鬼氣的代價，就是我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除卻剛開始的時候，鬼氣一瞬間的暴，使得周的生機極快的流失，之后的我，力量流失的越來越多，邊反常的況也越來越，我，也越來越虛弱。

　離開了小木屋，我抱著一大塊石中玉，踉踉蹌蹌、漫無目的的在山中走著。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山，也不知道自己在朝著哪個方向走，很久很久，我似乎都只是在這一片谷底盤桓做無用功。

　可不妙的是，原本我能隨意抱起的石中玉，對我來說越來越重。隨著力量的流失，我的也變得越來越脆弱，直到我纖細的胳膊，終于沒法抱起一塊比我的頭稍大一些的石中玉了。

　索，我將石中玉擺到了山中一塊相對來說比較平整的谷底上，將自己的頭枕了上去，茫然地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一碧如洗的潔凈天空。

　世界，本來就應該是純潔的，潔凈的。所有的污垢、所有的骯臟，都不應該存在。無論是鬼，還是氣，這種不潔的東西，都一樣要從世界中剔除出去。

　這是宗的教義，是師傅緩慢而清晰地對我說的話。

　可我算什麼？

　我是五之，是天生天底下至至純的存在，師傅說我極為純凈，可難道我上擁有的，不是向來被他們唾棄厭惡的鬼氣嗎？

　“不一樣，你是不一樣的。”頭紅袍，莊嚴肅穆的師傅閉著眼睛，側臉像涂了金的雕塑一樣莊嚴，對我說：“你的罪惡可以洗刷，只要你去殺大鬼，將他們的氣凈化掉，你的罪孽就可以贖去……”

　師傅說，我生來就是為了贖罪，所以我一半的胎，作為我贖罪的證明，被安放在圣殿的地下，一沉木的棺材中。什麼時候，我殺的大鬼的數量、凈化的鬼氣的數量達到了師傅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污濁的世界中解出來，真正為像師傅那樣超然、至上純凈的存在……

　我怔怔地看著自己在下白到近乎明的手指頭，可現在我本沒辦法像在圣殿的時候一樣，控制自己的鬼氣，將它們轉化純凈的能量。我只能徒然地任由我上的鬼氣暴、蔓延出來，將原本屬于我的純凈力量吞噬，然后流失，失去我所有的力氣……

　這到底是一場夢，還是我本來就存在在夢中？

　我閉上眼睛。

　劉家村祠堂下的地中，周沖臉鐵青地抱著我塌塌的，手中著訣，頭也不回地往上面升著。

　上去比下去要難得多，王跟波多之前放下來的繩梯，早在怨靈剛出現的時候，就被極其濃烈的鬼氣侵蝕的化為齏。而周沖要帶著我的上去，不但要耗費力氣來跟重力做抵抗飛上去，還要小心隨時可能流竄過來的巨大冤魂聚集的鬼氣團。

　飛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距離，周沖已經有些力竭。

　怨靈的強大，是他們之前從未想到的高度。

　一團又一團從葛凌和怨靈的戰斗中逸散出來的向上飄著，張牙舞爪地想要把周沖和我的扯到下面的無盡深淵里去。

　就像是小炸彈一樣，團的鬼氣飄過來的時候，在周沖的邊炸開，周沖手中不停地著法訣，形一層一層的防護罩，可鬼氣的威力太大，僅僅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周沖就有些捉襟見肘，何況是在地之下，正在跟怨靈纏斗著的葛凌……

　“這怨靈，真特麼不對勁……”只有到了自己心里頭煩躁的極限，周沖才會拋掉一向良好的涵養開始口，可現在這種狀況……巨大的鬼氣團的沒法將他們炸下來，竟然約約在鬼氣霧氣中生出了無數蠕著往上、想要把周沖和我的拖下來的小手……

　這種級別的怨靈，起碼是幾百人的怨氣凝聚而，一般的鬼王都對這種東西奈何不得。若是周沖的師傅在或者是李先生在，說不定有些辦法。可周沖到底是剛被派出來歷練，之前哪里遭遇過這種恐怖的東西……

　稍稍往下看一眼，就從心底泛起無盡的絕，耳朵邊上也滿是冤魂不甘死去的哭嚎和哦聲。好不夸張的說，祠堂下面的地，已經了一座黃泉地獄，可居住在其上的人們，卻一無所知，還在等著波多跟王在下面，將鬧事的劉憐和外鄉人解決掉，好重新獲得山神娘娘的關心……

　周沖用盡了畢生所學，怨靈的主被葛凌牽制著纏斗著。周沖肩膀上扛著綿綿的我的，腳下還用著牽引，帶著早就失去神智昏迷不醒的王和一整捆縛住小孩的石柱，艱難地往上去幾乎已經用盡了周沖全部的力氣。

　葛凌現在也并不好。

　他自己為大鬼，上本就帶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鋪天蓋地的鬼氣和氣。可他現在面對的這個怨靈，不僅有比他還多的鬼氣，還帶著幽深冰涼的來自黃泉的怨氣。連他用純鬼氣凝結而的軀，在到怨靈毫無章法的攻勢的時候，都到一深靈魂的冰冷。

　葛凌咬著牙，生生扛著怨靈的一波波攻勢，趁著口氣的功夫，葛凌抬頭往上面一看，只能看見周沖符紙屏障的淡金芒了一個小團的球，象征著周沖已經帶著我的和王、小孩上升到了地的中間位置。

　葛凌稍微松了一口氣，心里也在飛快地計算權衡著。

　如果說這個怨靈因為某些不知名的緣故，沒法從地出出來，就是最好的辦法。

　葛凌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直到周沖上去為止，然后自己再想辦法。

　只是葛凌不能確定這個怨靈，到底會不會到地的束縛。

　可如果直接要將怨靈斬殺的話，現在的他又做不到。

　“這他媽什麼東西！”葛凌滿心的怒火和擔憂，也像周沖一樣，不顧風度，直接罵了一句。

　這麼強的怨靈，幾百年來都蟄伏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的地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那到底是村民們辦祭山大典是為了鎮怨靈，還是怨靈本就是祭山大典獻祭的冤死之后的產？

　最起碼現在，沒有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