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劭行并沒有為難蘇沉央,只是在看到丫鬟們被打昏在地的那一刻,他以為逃走了,然而事實是這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不可能做到這般。
藍蕪跑了,祁劭行并沒有讓人去追查,畢竟這里是北梵皇宮,不是云國。
然而藍蕪穿著蘇沉央的服正輕車路逃出去的時候被蕭翟給逮到了,著架在脖子上的長矛,藍蕪微抬頭看向走來的蕭翟以及文清。
文清道:“皇上果然猜中了,還真有人會走這條道。”
“這條道,是月落公主以前出逃皇宮時經常走的路線。”蕭翟看過來,一邊走一邊緩緩笑道:“朕以前之所以不破,是不想讓難堪,畢竟很要強,破了勢必跟朕賭氣。”
“放開我!”藍蕪看到蕭翟眸微閃,掙扎道:“我可是云國的郡主!你抓了我,可是要挑起兩國戰爭的!快放了我!”
蕭翟走到跟前站定,笑問:“藍蕪郡主是第一次來朕的皇宮吧?上次見你你還是和魏將軍在一起,如果不是他跟朕提起你的份,朕還當你是他丫鬟。”
“你想怎樣?”藍蕪安靜了下來,瞪向他冷聲問。
蕭翟無視了的問題,自顧自問:“皇宮地形復雜,彎彎繞繞這麼多條道路,緣何你會冷靜地挑這條道走?”
“巧而已。”
蕭翟似笑非笑地看向,“真的只是巧?”
“不然呢?”藍蕪反問,隨后瞪向他,“陛下也說了,這是地形十分復雜的皇宮,我一個外來的郡主怎麼會對這里悉?不過是瞎貓到死耗子而已,您有什麼異議?”
“若真的這麼巧,那……”蕭翟不聲從腰間出了長鞭,抬眼問:“這又是什麼?據朕所知,藍蕪郡主是不會武的人。”
藍蕪聞言輕哼,“我可沒說我會武。這長鞭是別人送我的,我只是拿來防而已,陛下不會連出門自保的意識都沒有吧?”
“理由很好。”祁劭行,將長鞭遞給文清,然后轉道:“將帶回去,要悄悄的。”
“喂!”藍蕪慌了,“你們放開我!我還有事兒,你們放開!”
“你說得有事,應該是去找魏將軍吧!”蕭翟頭也不回道:“抱歉,不能如你所愿,不過你想要傳達的朕可以幫你傳達。”
“你——”藍蕪氣噎,掙扎道:“不管怎麼樣,你沒有理由扣下我,如果一定要這樣你就是想挑起兩國戰爭,我勸你最好放開我,以北梵現在的形勢,綁我挑起戰爭對你沒有好!”
“你對北梵的形勢還真是了如指掌。”
蕭翟側頭沖微微一笑,“所以,更不能放你離開。帶走吧!”
“放開我!”藍蕪全都在抗拒,“放開我,蕭翟!”
“……”
空氣因這聲‘蕭翟’忽然就凝固了,所有人都倒一口氣,包括文清。膽敢直呼皇上的名字,那是大逆不道,是要株連九族的。
藍蕪似乎也嗅到了一不對勁,微微咬,沖之下就喊出來,就沒經過大腦。
所有人都看著蕭翟呆滯的影,直到他轉,神莫測地看向顯然有些局促的藍蕪,對文清道:“帶走。”
“……”
文清愣了一下,連忙吩咐侍衛將人帶走。
藍蕪忐忑地著他的影,既沒生氣也沒有什麼不爽,知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表現不聲,下面越是藏著巨大危險。
本以為會被關在地牢里,然而卻被關在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里,這里不是別的地方,還是北梵皇帝的寢室。
外面重兵把守,就是想逃都難了。
“皇上,那郡主要怎麼置?”文清詢問:“需要跟云國殿下涉嗎?”
“暫不需要。”沉思的蕭翟腳步微頓,側道:“挑幾個細心的宮送過去,給洗洗,換服。”
文清愣住了,蕭翟又道:“讓廚房去準備桂花糕之類的送過去。”
著蕭翟已經離開,文清這才回神,“……是!”
奇怪,皇上一項對人不興趣,為什麼會突然對藍蕪郡主上了心?
難道是扣押?
為了防止云國太子出爾反爾?
文清這樣一想就說得通了,然而接下來的兩天,文清徹底搞不清了。
讓人好吃好喝伺候著,沒病,還給做新服送新鮮件讓解悶也沒問題,只是他在書房人將過來,還讓人全部出去,單獨留下與他二人,這就讓人費解了。
“皇上,這怕是不妥,若是……”若是出現什麼危險,該怎麼辦?
蕭翟抬眼看向擔心的文清,目凌厲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文清心下一驚忙垂頭,“屬下知道了。”
于是文清只好帶著人退到了門口,隨時等待。
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蕭翟坐在書案前繼續批改奏折,藍蕪的到來并沒有影響到他,也沒有威脅到他。
藍蕪站在原地瞪著一旁視若無睹的北梵帝,上前兇狠道:“你就不怕我在這殺了你?”
“你不是朕的對手。”蕭翟連頭都沒抬,藍蕪冷哼,“你怎知我不是你的對手?”
“據朕所知,云國靖南王有一,鐘太子祁劭行,曾立誓要嫁他為妻。”蕭翟眸子依舊盯著手上的奏折,一邊說一邊拿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圈,“去年因家中聯姻,郡主逃婚,來到天璃數日,直到太子出現,才將帶了回去。”
藍蕪挑眉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帶回去后的郡主脾氣不似以前乖巧聽話,不知為何年后再次離家出走,遠赴天璃。”說到這,蕭翟抬眼看向,“你說為什麼去天璃,又,為什麼來北梵?”
面對蕭翟如此直白的眸子,藍蕪垂眸避開了,袖子下的手指攥了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是為云國太子而來,但事實證明,你并不是為他而來。”蕭翟一邊放下病,一邊將手中理好的奏折放在了一邊,他起單手負后緩緩走了過去,“云國人人都在傳言你非太子不嫁,然而你的樣子并不像是喜歡的樣子。所以,你為誰而來?”
說罷,他走到的跟前站定,目一瞬不瞬地盯著的臉,“還有你的鞭法,誰教得你?”說著他微微一笑,神莫測,“說出來,朕也想見識見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藍蕪轉,拒絕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然而剛轉蕭翟的右手了過去,本想拉住,結果出于本能驀地反擊了回來。
蕭翟側輕松地躲開了的攻擊,藍蕪咬牙,掄起拳頭再次發起了連續攻擊,蕭翟并不還手,則一味地躲著,然而躲避的過程中藍蕪打碎了花瓶,打翻了名畫,發出了好大的靜。
文清在外面聞到靜立馬警覺,張道:“皇上!”
“沒朕的命令,不許進來!”
“是。”
蕭翟躲得太輕松了,藍蕪本來就沒有功力,所出的招式也只能糊弄不會武功,面對武功高強的蕭翟就跟玩一樣,所以藍蕪心生怨氣和怒氣,趁蕭翟躲避的同時拿到了一直放在書案上的長鞭。
“皇上!”
宮殿里的靜讓人心驚魄,文清顯然有些站不住,蕭翟含笑地聲音傳了出來,“別張,沒事。”
話音剛落,長鞭如同毒蛇般朝他襲了過來。蕭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腳下一定,單手抓住了毒蛇的信子,使得藍蕪扯了半天都沒從他手里扯出半分。
“拙劣。”
蕭翟說完這兩個字便將長鞭松開,藍蕪聞言眉頭一皺,蕭翟微微笑道:“你的演技太拙劣。朕說過,你打不過我,即便想證明自己不是自己,招式里都是破綻。”
藍蕪心下一驚,一氣之下扔掉長鞭,怒道:“你到底想怎樣?我過來就是為了辱我的嗎?”
“朕明明在問你。”蕭翟挑眉,表示很無辜,“是你不愿意回答,不是嗎?”
“……”藍蕪咬牙,看他的眉眼多了一憤恨。
“既然你不愿意承認,不愿意回答……”蕭翟轉來到書案前坐下,“那就好好在這待著吧!朕不會傷害你,你若是想殺朕,隨時歡迎。”
“……瘋子!”
蕭翟莞爾,拿起奏折重新看了起來,“對了,順帶說一句,祁劭行會在明日離開北梵,他不會再來妨礙你。”
另一邊,蘇沉央驚訝道:“什麼?明日就要回云國了?”
“這麼高興?”祁劭行端著杯子抬眼看向,似笑非笑,“迫不及待了嗎?”
“迫不及待你妹啊!”蘇沉央差點沒掀了桌子,起道:“反正我不要跟你回云國!”
“你沒得選擇。”祁劭行氣定神閑垂頭啜了一口茶,蘇沉央氣噎,忙上前雙掌合十求饒:“祁劭行!你行行好,放我回家吧?都關我這麼多天了,行了吧?夠了吧?啊?再說了,我真的……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什麼?”祁劭行挑眉,“你是誰,大家心知肚明,還有誰不知道的嗎?”
“可是我真的不是那誰啊……”蘇沉央有苦難言,頂著月落公主的皮囊真的心好累啊,解釋都解釋不清,畢竟是,又不是,別人怎麼能相信?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魏東廷,最的人即便是換了個他都能察覺的出來。
“你想啊,魏東廷回去后肯定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啊!”蘇沉央開始走迂回戰,“你看,他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妻子后,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就算你是云國的太子,多麼的厲害,但是他好歹也是天璃的鎮國大將軍,你確定你能帶走我嗎?”頓了頓又道:“還有……還有蕭翟,他若是知道了,兩國聯手,到時候不止是人與人之間的糾紛問題,而是上升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問題了好嗎?”
“你在擔心本宮?”祁劭行噙著笑意沒頭沒尾的反問。
蘇沉央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誰會擔心你啊?我們是真的不啊喂!麻煩你腦回路正常一點,想想這中間的利益關系行不行?若是真的上升國家問題,就算你帶我回去了,恐怕皇上也不同意,勢必將我推出浪口尖上!所以,你要是真的為我好的,你就放過我吧?啊?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在本宮來這之前,本宮就稟報過給父皇了,這次出來要帶個太子妃回去。”祁劭行對的話無于衷,緩緩道:“所以本宮不會食言,至于其他問題,你覺得本宮是那種不留后路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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