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案又出新的幺蛾子了?
京兆衙門是來把夏云杏抓回去?
夏云疏和夏云影腦子里各自閃過念頭。
二房似乎也這樣認為。
劉氏聽說京兆衙門來人,慌慌張張地疾奔而出,領著一眾小廝們試圖堵住路。
“差大人,縱火案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跟我家杏兒沒關系!你們可不能隨便抓人!”
會過京兆衙門的強態度,劉氏在無階的捕快面前,都不敢擺七品校尉夫人的譜了。
夏云竹倒是氣一些,沖出來義正詞嚴地譴責:“你們差無能,查不清案子,就扣著無辜的人,把我妹妹都折磨什麼樣了?現在還敢來?都給我滾!”
對面領隊的正是總捕頭刑樾。
在夏云竹的強烈譴責中,他一張黑峻峻的臉不紅不臊,當然,他這個,還是籠在夜里,就算紅了應該也瞧不出來。
“先前扣押夏大小姐,是府辦案的正常流程。貴府老爺也在朝為,應該明白我們府尹大人的難,都是同僚,怎會刻意為難?”
連探視都不讓,不是刻意為難才有鬼!
夏云竹怒目而視,還不等他反駁,刑樾便接著說道:“不過,我們此次來,不是為了縱火案,也不是要抓夏大小姐,而是為了今日在北郊山上發生的一起襲擊案,來找夏家三小姐的!”
一席話,堵上了二房的興師問罪。
劉氏和夏云竹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丫頭……犯事兒了?”
有點疑慮,還著點期待。
真是不得長房出點事才好。
刑樾還沒張口,他邊就有人先囂起來:“對!把那個姓夏的小蹄子出來!”
眾人這才注意到,一堆衙役里面還混雜了一個著錦的年輕男子,看他的穿著打扮,不似一般人家的子弟,說也是個富貴或者宦家的公子哥。
劉氏見對方氣勢洶洶,看來夏沉煙那死丫頭招惹的還是個不普通的主兒,心中更加幸災樂禍起來,連忙讓下人把路讓出來,其名曰配合府辦差事。
不等刑樾帶人闖進東院,來看熱鬧的夏家三兄妹就自己送上門,正巧聽見了二房和差的話,外搭那年輕公子的一通鬼號。
于是夏沉煙自己迎了上來,道:“邢捕頭要找我?”
目卻是瞄過對方邊那錦公子哥。
夏沉煙本就記好,何況是今天下午剛見過的人,自然忘不了。
山道上遇見的人,跟盧家那廝鬼混在一起的狗子之一。
不止認出來了,后面的夏云疏和夏云影自然也認出來了,頓不妙。
邢捕頭跟夏沉煙打過道,也算人,所以沒有表現得太魯莽。
但那錦公子哥可不留面,指著夏沉煙就沖了過去:“就是你!今天下午跟你一起那男人呢?趕把人出來!”
夏沉煙一臉狐疑,卻懶得搭理他,只看著邢捕頭。
不管于公于私,邢捕頭都把話說了個清楚:“府方才接到報案,史中丞盧家的公子在北郊山上遇襲,盧公子和這位馮員外家的爺都指認說,行兇者是今日下午與你同行的男子,所以來請教夏三小姐,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
與夏沉煙同行的男子,不是夏云疏,就是夏云影,還能有誰?
“什麼請教?他們本就是一伙的!”馮家爺咋咋呼呼的,“這小蹄子那男的二哥,也不知道是親哥哥還是哥哥!”
紈绔子弟,里沒個干凈。
說完他就注意到了對面跟上來的倆人,頓時眼睛一亮,轉手指著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喊道:“是他!就是他!人在那兒呢,趕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他指著的,正是夏沉煙的親二哥夏云影。
夏云影雖然滿臉不解,但也沒有要逃的意思。
所以刑樾也不著急,上前對人說道:“既然人證指認,煩請公子跟本走一趟吧!”
捕頭雖沒銜,但偶爾也要用一句“本”唬人。
夏云影不自覺地扭頭看了眼小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聽了之前那麼多事,莫名就覺得看著小妹讓人安心,好像了主心骨。
夏沉煙沖他點頭:“配合府查案,應該的。今日北郊山一行,我和二哥是一起的,我也跟你們去衙門吧,興許能盡快把案子查清楚。”
夏云疏也出面:“我也去。”
那個姓馮的公子哼哼道:“你們仨肯定是一伙的,本來就該把你們全抓起來!別以為你們能跑得掉!”
夏云影揚眉:“我跑步跑得掉不知道,但你要是再這麼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我要揍你,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他了右手腕,又了斗大的拳頭。
下午在北郊山上的一幕太過酣暢淋漓,盧昱蕓豬頭一樣的臉也太過震撼,以至于這馮家爺登時嚇得了脖子,上卻還朗:“你、你當著差的面都敢揚言行兇,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你!”
夏云影懶得搭理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自顧自大步往外走。
夏沉煙和夏云疏跟上。
刑樾招手收隊,倒也沒有扣押,只是讓人分兩隊,將他們三兄妹夾在中間,也算是走個押送的形式。
二房湊在旁邊看熱鬧。
雖然不是夏沉煙出事,但攤上事的是夏云影也好啊!
或者說,是更好!
本來二房就一直想要對付夏云影,只是他離得遠、靈力又高,沒太多下手的機會。
沒想到,他一回來就自己鬧出了事端。
而且,還不用他們二房自己出手呢!
劉氏心頭滋滋,轉就去給老太太和丈夫報喜了。
呵!
兒在京兆衙門了罪,也該讓長房的人去嘗嘗那滋味,心里才能平衡!
京兆衙門一行人出了夏府。
月正好。
清冷的白,似乎還驅散了一些夏夜的燥熱。
夏沉煙瞇了瞇眼睛,神悠閑得像是在散步。
夏云疏和夏云影也很淡然,仿佛去的不是京兆衙門,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倒是那馮家爺,反像做賊的一樣,躲在后面。
他是被夏云影的拳頭嚇怕了,不敢跟他們走在一起!
刑樾覷著這夏家三兄妹,覺出些不同尋常。
如果真犯了案,差找上門來,還能淡定這樣地,可很見。
要麼是有十的把握,篤信絕不會被查出來,要麼就是他們確實是清白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況,在貿然被人指名道姓地報的形下,大部分人的緒也會有波。
偏偏這三人跟沒事人一樣,可見心理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
其實夏云疏是在琢磨怎麼回事,而夏云影神經大條,沒當回事。
至于夏沉煙嘛……
往邢捕頭旁邊湊了湊,問:“聽說那縱火案查清了?”
言下之意,想問問是怎麼回事。
刑樾本以為至會先問這襲擊案的況,結果還真不按常理出牌。
心道:
你這會兒可是被攪進襲擊案里了,就算沒有直接指認你,但你也有幫兇的嫌疑,再退一步說,被實實在在指認的可是你二哥,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還有功夫打聽別人的八卦?
不過縱火案跟淵源頗深,問起來也無可厚非。
不是大案要案,且已經結案,不必保,何況手里還著攝政王的手諭,完全有權過問此事。
刑樾便老實答道:“今日那白芨認罪了,說就是夏云荷的同伙,所以夏云荷潛逃之后,才藏在白家舊宅。至于夏云杏,只是被蒙騙傳了幾句話,因為用的是暗語,夏云杏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純粹是被利用了。”
“嘖。”
夏沉煙心里嘆,真是個忠仆啊。
刑樾見夏沉煙臉上沒什麼太大的表起伏,看起來倒像是早就猜到這結果。但他也沒太驚訝,接上一句:“白芨還承認了,那燈油也是幫夏云荷的,下午的時候我們重新搜查庫房,找到了白芨聲稱丟失的一只珍珠耳墜。”
庫房一般只有管家會進去,白芨伺候老夫人,基本不怎麼出庫房。
所以,的耳墜絕不是平時掉在庫房里的。
頓了頓,他頗有深意地問:“——你說怪不怪?之前我們把庫房翻了三遍,什麼都沒找著,今天一去,有人無意打碎個裝燈油的罐子,里面就裝著那枚珍珠耳墜。”
夏沉煙微微笑道:“看來是老天爺都在幫你們查清縱火案的真相呢!”
刑樾了滿臉的大胡子,又道:“那白芨還說,祠堂火燒起來的時候,就躲在祠堂后面呢,所以才會在那后邊留下個腳印。這就更奇怪了,誰告訴的,府在祠堂后面查到個腳印?”
旁聽的夏云疏和夏云影倆人,都紛紛投來目。
府審問犯人的時候,說過祠堂后面有腳印,懷疑是犯人本人留下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只見刑樾睨著夏沉煙,幽幽說道:“畢竟,祠堂后面可從來沒發現過什麼腳印。”
夏云疏和夏云影聽傻了眼。
夏沉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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