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些人顯然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真摔在地上只怕就是一場踩踏事件,還沒弄清楚事始末,不能讓這事兒往更大了發酵。
公司好容易才從資金鏈斷裂的低谷走出來,這當口不能再被抹黑!
電火石之下腦中只這一個念頭,夏云蘇也顧不上許多了,穩著子盡量往周邊去抓能固定形的東西。
幸而四周人圍的集,夏云蘇不知抓到了誰的服稍穩了下,另一只手也抓上了前臺旁的一盆綠植,這才堪堪定住形。
只是那些圍堵的人緒正激,突然站住還是被幾個人剮蹭了兩下,但好是那些人走后前臺總算空了下來。
強忍著上四傳來的痛,夏云蘇深吸口氣正要保安多聯系幾個人來維持秩序,冷不丁聽到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云蘇!”
看著幾步奔到自己邊的梁絮,夏云蘇繃著的神經稍松了些:“你怎麼也回來了?”
“我來拿點東西……哎呀說這些干什麼,你怎麼樣?這些人怎麼回事?”
梁絮上下打量好友,后者知道自己現在只怕形容不怎麼好看,忙牽出個笑來以作安:“我沒事,不過我也是剛回來看到這些人圍著前臺鬧……好像是要找管理層要什麼說法。”
梁絮聽了一耳朵也顧不上多管,招呼旁邊不知所措的前臺姑娘讓幫著一起把夏云蘇扶到一樓休息室,又安排前臺去找傷藥聯系醫生,這才匆匆出門。
被扶坐到了椅子上安靜下來,夏云蘇驟然意識到自己上各傳來的傷痛。
剛擁間被撞的幾就不說了,抓到綠植時太用力,指甲劈了一塊出了,而剛才不覺,現在才意識到左手腕好像臼了,稍一就疼得厲害。
前臺已經找了醫藥箱來,但也只包扎了指甲給外出來的傷抹了藥,其他傷還是要等這邊理好去給醫生看。
這會兒的功夫梁絮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為防看到自己傷起火,夏云蘇搶先發問:“人都走了?”
“還沒,”梁絮深了口氣平復了下呼吸,“先安住帶到二樓的大待客室去了,我又找人了解了點況。”
看出好友臉不好,夏云蘇心中也生起些不妙的覺,就聽對方微頓了下再次開口:“說是城東那邊出了事。”
城東?豈不是碧水城項目的施工?
不久前與梁絮還說要過去看看,怎麼這就出事了?
像是也明白在想什麼,梁絮的臉不太好看:“不是剛出的事,是前天晚上工人上夜工的時候,死了個人。”
這話一出,夏云蘇立時站了起來,驚怒之下聲音都岔了:“什麼?”
前天!死了三個人!竟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梁絮臉也很是難看:“況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死了一個重傷了兩個,那些人都是家屬工友,來要賠償的。”
夏云蘇幾乎要被這話中出的信息砸暈了。
公司項目出現死傷,不知道也就算了,聽這意思竟連賠償都沒到位?
夏云蘇死死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失態:“為什麼沒有按合同賠償?”
“當時你沒在公司,消息是遞到你二叔那邊的。”
話至于此,但夏云蘇已經明白了這話中的未盡之意。
夏振嚴那子從來是無利不起早,夏云蘇不在的時候出了這種事,他鐵定覺得別人會記在他頭上,與其背了這口鍋再失了名,還不如一開始就下來。
可沒有名目當然不能走公司財務出賠償金,夏振嚴更不可能自己掏腰包,他卻沒想到有迫的地方就有反抗,工人家屬們直接鬧到了公司來。
對他來說唯一的好只怕就是夏云蘇來接手了,也不枉他了那麼久。
扶著桌子緩了兩口氣,想通這些觀點后夏云蘇險險沒讓一口氣憋暈過去。
理智回來后先覺到了傷的刺痛,盡量不聲的收起左手才開口:“不行,我先去跟他們通一下,然后醫院那邊你……不不不,還是我親自過去探一下,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揭過去!”
梁絮自然也知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想想方才那些人激的樣子,還是不愿讓好友再冒著傷的風險過去,索道:“這樣,二樓去過去說,你先去醫院探傷者,順便把自己這些傷也理理,好吧?”
知道這已經是折中過的結果了,夏云蘇也不想再多爭論:“行,那你記得,不管死傷者家屬提什麼要求,只要合理的都答應下來。”
梁絮應了,兀自出門去二樓,夏云蘇還是不太放心,又了兩個保安陪著保護,才在前臺姑娘陪同下上了公司的車。
因為是城東工地上出的事,傷者直接被送到了附近的二院,幸而下午的車道上還算暢通,半小時之后車子便停在了醫院門口。
司機還記著前臺的囑托想先帶著夏云蘇去看看傷,不想等他下了車便見后座的主子已經快步往醫院里去了,登時也顧不得別的,匆匆鎖了車邊跟了上去。
在車上夏云蘇已經問清楚了傷者的病房,這會兒一路進了電梯按下樓層,司機堪堪跟進來:“夏總,先去看看你的傷吧?”
“我這兒沒事,都止住了,先看看工人傷得怎麼樣再說。”
說話的功夫電梯已經到了樓層,夏云蘇不再廢話,直接出了轎廂,司機無奈,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傷的人往往不那麼理智,不看傷就罷了,他可得跟著別讓那些人再給夏云蘇添新傷。
夏云蘇也是頭一次理這種事,來的路上匆忙,到了門口才意識到自己竟是空著手來的。
也不想再折回去買什麼花束果籃浪費時間,咬了咬牙索抬手敲門。
“誰啊?”
隨著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病房門被人打開,夏云蘇對上一張滿布滄桑的人的臉,張的打了個磕才說出話來:“請,請問劉森是在這間病房嗎?”
開門的人上下打量一遍,面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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