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讓趙姐描繪出那兩個年輕人的相貌,趙姐卻說沒印象了。磨泡半天,趙姐才勉強想起那兩個人的相貌特征,不過只是模糊的廓。
最后黎綰青看到拿到手的畫像,眼角搐了下。心道,真是大眾臉。那眼睛,那鼻子,那,普通的路人甲都長這樣吧。
滿大街好像都是這種長相,看著頭疼。
畫像行不通,只好帶著逐風再去錦繡閣。試圖從工口中問出,有關當年那個追求蕓娘的男子的事。
豈料剛到錦繡閣所在的街道,就看到百姓風風火火從邊跑過。黎綰青好奇攔下一人詢問,那人說是錦繡閣著火了。
頓時心頭一怔,和逐風急忙趕去。
錦繡閣大門閉,門外滿了圍觀的百姓,里面往上涌著滾滾黑煙。聽到里面傳來子的慘聲和呼救聲,有人試著想撞門進去救人,可怎麼都撞不開。
逐風急忙喝退眾人,一腳踹開大門,和黎綰青快步沖進去。
火勢很大,火舌瘋狂竄起,迎面的風都被烤熱了。
平日里工都在后院的房中做工,二人急忙趕至后院。到了一看,整排廂房都已經被大火吞噬。門上都上了鎖,工們出不來,絕的拍打著門窗,慘聲和呼救聲越來越弱。
逐風本還想進去救人,奈何火勢太大,他只能臉凝重看著,無能為力的跺了下腳。
黎綰青急忙改道去后院找趙姐,到了后院一看,趙姐坐在葡萄棚下的木椅上,和上次見面一樣,習慣靠在椅背上,腦袋歪向一邊。
過去一看,趙姐七竅出,已經死了。木桌上的古箏的弦斷了幾,古箏下還押著一張紙條。拿起看了眼,像是趙姐的書。說厭惡人心丑陋,不想再活在這個冰冷暗的世界。怕走了,再沒人能保護那些可憐工,便帶們一起解。
木桌上的茶杯中還殘留砒霜,看趙姐的樣子,也是中砒霜而死。加上這封出自趙姐親筆的書,難道真的是趙姐一時想不開,便帶著工們一起死?
之后府的人趕來,撲滅大火。劈開門鎖,從里面抬出一焦尸。們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大開,全蜷,可想而知被活活燒死的慘烈。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說這幾日常常看到趙姐到酒館買酒,郁郁寡歡,想來輕生念頭已久。
前幾天還見過趙姐,怎麼趙姐今日就想不開自尋短見了。若是想讓們解,又為何又將們鎖在房中,一把火活活燒死那麼痛苦。而今天就是來找工們,詢問當年追求蕓娘男子的事。
事未免太過湊巧。
可是趙姐和工們都已經死了,線索到這里也斷了。
黎綰青知道趙姐最喜歡那把古箏,如果被府的人帶走,不知道會弄什麼樣。索帶走古箏,等府那邊理完了,把古箏和趙姐的尸一起下葬。
一夜無夢。
睜眼便想起趙姐和工們的死狀,黎綰青覺頭痛裂,下床倒了杯茶喝著。茶是隔夜的,冷了,不過剛好讓冷靜冷靜。
趙姐和工的死,顯然是因為查到錦繡閣,們是被兇手殺人滅口。兇手謹小慎微,心思縝,是個聰明人。
黎綰青在桌邊坐了半天,越想越。本想起來走走,無意間看到放在柜子上的古箏。它斷了三琴弦,而且琴弦韌極強,除非用很大的力氣才會斷。而趙姐那麼珍惜這把古箏,怎會在臨死前弄斷琴弦?
或是趙姐想用琴弦,告訴兇手的份?
只懂些音律皮,盯著古箏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秦素通古箏,不過這幾天和小群到城外寺廟上香,說是要留宿幾天。而府中剩下通古箏的,只有孤宿白。之前就被孤宿白狠狠嘲諷過,別人彈琴是琴瑟和鳴,是魑魅魍魎。
以至于現在還清楚記得孤宿白當時說那話時的臉,極度倒胃口,說什麼也不想去找他。
正苦思剛怎麼辦,房門被人敲響,房外傳來鐘子憐溫的聲音,“嫂嫂,我是子憐,你起了嗎?”
鐘子憐名門之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或許他能幫得上忙。
想著黎綰青急忙穿上裳,打開房門,拉過鐘子憐按到桌邊的凳子上。又忙將古箏放到桌上,擺手示意他看。
鐘子憐有些被的舉嚇到,面上有點尷尬。不過他的視線很快被面前的古箏所吸引,抬手惜古箏,頗有些惋惜,道,“這古箏不錯,可惜斷了幾琴弦。沒想到嫂嫂也通音律之人……”
鐘子憐這人有個病,凡涉及他喜歡的領域,他便廢話連篇。生怕他給自己講起古箏的歷史,黎綰青急忙開口打斷,“你看這古箏,可看出什麼問題?”
鐘子憐面上一懵,答,“琴弦斷了。”
黎綰青道,“除了這個。”
鐘子憐更懵了,以為黎綰青是要考他什麼,立馬仔細檢查了下古箏。可看來看去,除了琴弦斷了,他看不出任何病。
黎綰青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清楚,也是急了,語氣也有點急了,道,“你仔細看看這斷掉的三琴弦!”
鐘子憐一愣,抬手撥弄了下琴弦。他手指白凈瘦長,骨節分明,看他撥弄琴弦是種。
不過黎綰青此時可一點也不,總覺差一點就能找到問題的所在。可就是差那麼一點,急的有些坐立不安。
鐘子憐像是看出門道,一邊撥弄琴弦,一邊靜靜道,“斷的三,都是‘羽’弦。”
古箏音律為‘宮商角徵羽’,斷的三又全是‘羽’弦,是巧合,還是趙姐想暗示,兇手是名字中帶‘羽’或跟‘羽’有關的人?
不管如何,總算有點收獲。黎綰青總算出笑容,鐘子憐見此,也跟著笑了。
這才想起,鐘子憐來了半天,也沒招待他。黎綰青忙讓下人上茶點,解決了古箏斷弦之謎,心也好了很多,對鐘子憐道,“你怎麼會來找我?不纏著你的表哥了?”
鐘子憐苦著小臉,道,“方才表哥出門了,我一人待著無聊,便來嫂嫂這兒看看。”
昨日,鐘子憐搬回侯府居住。鐘期死了,鐘子憐和侯府的人又不。孤宿白一不在,他便一個人閑得慌。而聽逐風說,孤宿白這幾日和須子,老鬼在調查黨的事,似乎進度很艱難。
這時婢上茶點,茶還沒喝上,逐風匆匆來了。
逐風看到鐘子憐也在,收住要說的話,對著鐘子憐恭敬作揖。鐘子憐急忙放下茶杯,起作揖回禮。
不得不說鐘的家教不錯,一個堂堂世子,還會對逐風這種下人回禮。
看出逐風是找有事,很有可能跟武邦有關。和逐風幾下眼神流,黎綰青打算找借口出府。豈料鐘子憐說待著無聊,死活要跟著去。
連孤宿白都經不住鐘子憐的死纏爛打,更別說是。無奈,只能帶上鐘子憐,匆匆向大門口走去。
豈料!門口還有一個活寶在等。
莫羨剛從轎子里出來,楊林走了,他一個人待著更悶了。本想來侯府找聊聊天,訴訴苦。沒想到一抬頭,便看到帶著逐風,鐘子憐匆匆出來。猜想肯定有什麼好玩冒險的事,二話不說纏上。
鐘子憐已經是個弱,又來了個不相上下的莫羨。黎綰青左看看鐘子憐,右看看莫羨,扭頭向后的逐風求救。豈料逐風聳聳肩頭,嘆了口聲,表示自己也莫能助。
趁二人聊開了,黎綰青刻意放慢腳步,對后逐風道,“查到什麼了?”
逐風道,“我沒查到,不過云皓似乎查到了什麼,要我們去老彭茶館找他。”
黎綰青頓時面上一驚,看了眼前面正和鐘子憐并肩而行,有說有笑的莫羨,低聲線對逐風道,“如果小羨看到云皓,你說會怎麼樣?”
逐風微微一笑,道,“不瞞夫人,我正想云皓那小子倒大霉。”
黎綰青霎時明白了,怪不得逐風剛才不幫忙攔著莫羨。
一路上祈禱云皓千萬別來,到了老彭茶館一看,沒看到云皓,黎綰青暗暗松了口氣。走過邊的店小二卻在嘟囔“那位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想,估著云皓那小子,看到莫羨一起來了,便急忙溜了。
莫羨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云皓的份,不過清楚記住了云皓那張臉。畢竟當時在川東的時候,云皓鎖著莫羨的脖子在草叢里待了半天。
可是這倆一直跟著也不是回事,遇到麻煩拖累不說,云皓也不便現。在前面愁得直太,莫羨和鐘子憐在后面聊得熱火朝天。之前鐘子憐在煙雨臺住了幾天,和莫羨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話題,聊了一路還在聊。
黎綰青心想,弱找到組織的欣喜?
眼見天黑,不管怎樣,先哄他二人回去。豈料剛要開口,從旁邊樹叢里躥出十來個手拿鋼刀的黑人。
莫羨大喊一聲“不要怕!”,下一秒拉著鐘子憐躲到了后。
黎綰青不一臉黑線,無奈嘆氣,心想這倆不如結拜兄弟算了。
這里并不是主街道,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看到這況,那三三兩兩的行人拔就跑。
黎綰青夠了,扭頭看著后那兩個膽小鬼,眼角瞅了下,道,“你們倆……躲就躲,別拽我裳!”
兩人不約而同放開,小啄米的點頭,“哦哦!”
真是夠了!不想多做糾纏,看了眼逐風。逐風會意,拔出腰間長劍,縱和黑人們打了起來。
還以為黑人有多厲害,以這武功,頂多算三流殺手。其中兩人一直沒出手,趁逐風被同伴糾纏而去,揮刀看向黎綰青。
黎綰青只當來個活活筋骨的,豈料莫羨揪著的裳,驚慌大喊,“小黎兒,他們殺來了!”
這一喊,鐘子憐也跟著驚慌大喊,“嫂嫂,我們快跑啊!”
二人一左一右,像兩個音箱在耳邊炸了下,覺要聾。
黎綰青的臉更黑了,道,“喊歸喊,別拽我裳!”
二人剛要放開,見黑人快要過來,也不知哪來的默契,一人架著黎綰青一只胳膊,架起就跑。
黎綰青頓時傻了眼,呵呵一笑,道,“子憐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小羨你認為我打不過那倆菜鳥?”
莫羨解釋道,“小黎兒,你一個要生寶寶的人,不能隨便跟人打架……”
鐘子憐附和的“嗯嗯”,繼續和莫羨,架著黎綰青跑著。
黎綰青心里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對著兩個傻子發火,不然自己也變傻子了。可是在沒忍住,靈活擺他們的束縛,隨即一人賞了他們一彈腦門。
“老娘的孩子至還有六個月才跑出來!要不是看你們傻,我早揍死你們了!”
二人著額頭,連裝可憐都是同款,看得黎綰青的頭更痛了。剛好黑人追來,活了下手腕,正想過去打他們一頓出氣。豈料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下來,一腳踹飛黑人。黑人見來了個狠角,二話不說逃之夭夭。
來人是云皓,臉上蒙著黑布,一便服,走到,賤兮兮道,“雖然我向來施恩勿報,但像你這種有家教的人,一定會報答我。既然如此,我也勉強接。我想想該向你提什麼條好呢,是讓你請吃飯,還是讓你給我幾百萬兩花花……”
黎綰青一腳踹飛云皓,也省得聽他滔滔不絕,廢話連篇。覺后驚了兩下,轉看著莫羨和鐘子憐,微微一笑,道,“我看起來家教如何?”
二人,“……”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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