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南風花巷，也被為煙花一條街。一夜，街道兩邊的青1樓便燈火通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站在門口，搔首弄姿的的招攬客人，連風中都是撓人心的氣。而翡翠居，更是煙花一條街的‘圣地’。

　楊林拿著長劍，臉沉站在翡翠居門口。嚇得本還想來攬生意的姑娘們，下意識退到兩邊。其中幾人去通知了老1鴇，說是有人來砸場子。老1鴇聞訊，帶著護院來勢洶洶趕到。還沒開口，便被楊林打飛出去。

　一時間姑娘們的驚聲此起彼伏，楊林則一言不發走進翡翠居，徑直上了二樓。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往來的姑娘和顧客紛紛避走。

　走到二樓盡頭的廂房，楊林攥了下手中長劍，一腳踹開房門。嚇得房中姑娘驚聲尖，他走了進去，場面沒法看，背過，冷冷丟出一字“滾！”

　姑娘抱著裳，驚慌失措的奪門而出。

　卓然上赤果坐在床上，頭發散在肩頭。見是楊林來了，眼底閃過一微不可察的悲傷。很快被不以為然的笑容蓋過，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楊林用劍挑起地上的裳丟到床上，臉鐵青，道，“穿服。”

　卓然沒理會，反而譏諷道，“你瘋了嗎！我來逛個窯子，你卻拿劍來嚇人，把我的姑娘都給嚇跑了……”

　楊林臉更加鐵青，道，“穿服！”

　卓然還是坐著沒，懶洋洋道，“這兒很好，我很喜歡這里。”

　楊林惱了，轉一箭步沖到床邊，弓著子盯著卓然，一字一句，道，“這里是煙花之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卓然刻意避開他的視線，笑笑道，“凡是男人，都喜歡來這里，為什麼我就不可以了？我也是男人，難免也有需求的時候……”

　楊林怒不可遏打斷，“你要人，便找個干凈的人！你來這里，不覺得臟嗎！穿上服，跟我回去！”一邊說，一邊拉拽卓然下床。

　卓然用力甩開楊林，道，“我找怎樣的人，就找怎樣的人！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管我！我覺得這里很好，你如果不喜歡，你可以走，別在這里打擾我快活！”

　楊林沒想到卓然會突然發力，剛才差點被推到地上。穩住子，冷冷盯著卓然，咬牙切齒，道，“你瘋了夠了嗎！為什麼一定要作踐自己！馬上穿上服跟我走！”

　卓然呵呵一笑，道，“什麼作踐？我逛回窯子就是作踐了？呵呵，楊林，你未免太自私了。我總不能一直陪著你瘋，陪著你玩。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活了二十六年，才知活著的樂趣。所以我打算留在這里，不玩個三天三夜不走了。”

　楊林幾乎要被氣瘋了，右手抓住劍柄，強心頭怒火，道，“你真的喜歡這里？”

　卓然想也不想的答，“自是喜……”

　楊林嘶聲咆哮，“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卓然一愣，轉頭看著他。哪怕心如麻，舌頭僵的說不出話。卻努力上揚角，裝出玩世不恭的樣子，道，“我喜歡這里，我要留在這里……”

　話沒說完，楊林突然拔劍。不是砍向他，而是反手一道劍氣劈飛房門。嚇得正要進來找他算賬的老1鴇和護院驚不斷，一個推一個往樓下跑。

　許久，楊林看著卓然，平靜道，“你當真要這樣？”

　卓然笑笑答，“世上哪個男人不這溫鄉。”

　楊林仰頭哈哈大笑，將劍在地板上。看了他一眼，忽然轉大步離開。笑聲越是大聲，卻越是空虛和苦。

　卓然愣了很久，看著在地板上的長劍，停止了擺和‘嗡嗡’聲，孤影而立。那長劍是他送給他的，他走了，卻把長劍留下。是說東西還他，和他之間兩清了。

　霎時心防線被擊潰，卓然用力捂住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可眼淚豈是說不掉就不掉，大把滾出的同時，心痛到無法自抑，喃喃，“楊林，就這樣吧，你我……兩清了……”

　四年前，卓然外出辦事，在一家野外的酒館落腳歇息，不料被人下1藥迷倒。之后醒來，發現上的錢袋了。從酒館老板問出是個江湖人在他酒中下1藥，問清江湖人離開的方向后，他急忙追趕而去。

　追了那江湖人整整三天三夜，才終于攔住他。他開口要錢袋，江湖人自是不給。二人大打出手，卻是不打不相識。之后二人了朋友，那個江湖人便是楊林。

　卓然不想楊林再做這種蒙拐騙，狗的事，便將他帶到京都。本想讓楊林留在侯府，可怕他那不知死活的子，惹怒孤宿白，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便將他介紹進煙雨臺，給莫羨當暗衛。

　楊林的子實在太能惹人生氣，卓然每次沒辦法，便讓他還錢。楊林就說不還，說著說著，兩人便會起手來。其實也不算手，就是玩玩。

　去年楊林生日，卓然送了他長劍當禮。楊林很喜歡長劍，不釋手，還開玩笑說，我欠你的越來越多了，這輩子都還不了了。他還開玩笑的回，那就欠著，一輩子就這麼欠著好了。

　說好的一輩子，卻不過一年，楊林把長劍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