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誓，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如果你敢我的話，我不會再原諒你。」清冷的聲調不高不低，不卑不。

像是在敘事，又像是告知。

的這種態度，讓顧北誓一時間凝住了眉眼。他斂下臉上的那抹笑容，專註的看著像是星子一樣的眼眸。

外面的天已經很暗了。而車子裏面又沒有開燈。藉著路邊微弱的路燈，映著眼眸中的亮晶晶，當真如同星子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蘇萌，我的，就那麼讓你反嗎？」他的大手著瑩白的臉，帶著一抹不安問道。

他的聲調很低沉，與剛剛冷聲喝問一點也不一樣。一時間，這樣卑微的他，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如果他繼續強勢，繼續威脅著。那也同樣可以狠下心來回絕，諷刺他。可是現在，他似乎有和緩下來的趨勢。

蘇萌沒有回答。因為連自己也不知道該任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真的不喜歡他的嗎？好似不是，但是現在是真的不想要他自己，這又是真的。

「老婆。如果以前，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原諒我好嗎？」見臉有點緩和，似乎對自己的敵意減了幾分。

他突然間清了清嗓子，說出這句話來。可是當他自己說完的時候，顧北誓本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原來，一聲老婆竟有這般電的覺，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控制。

而這聲『老婆』也同樣讓蘇萌怔住了。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了顧北誓，好似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打量了半天。

顧北誓騰出一隻手來，手覆蓋住了晶亮的眼睛。「老婆。別拿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在你的眼睛下，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你了。」

是了，他似乎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蘇萌死心塌地，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揪著不肯放過。

閱無數的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可是像這樣，有著一雙那樣清澈明的眼睛的人，他是第一次看到。

那雙眼睛像是可以勾魂一樣，勾住了他這個人。

他發誓，如果早在兩年前，他們領取結婚證的時候，他如果肯多花一秒鐘看的眼睛的話，他絕不會錯過兩年的時間。

蘇萌被他蒙住了眼睛，耳邊聽著他的話，心裏暗暗震驚著。

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在遇到他的那瞬間開始，只有如何去迎合著他，只有配不配的上他的問題。從未想過，他還有這種心理。

手拉下了他的手，向了他滿是小心翼翼的眼眸中。

「顧北誓，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婆，可不可以不要我的姓。直接我的名字，好嗎？」他的眼眸中帶著一抹祈求。

蘇萌突然發現，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而他的要求，就是孩子祈求的一顆糖果。

如果拒絕的話，只會覺得自己好殘忍。

可是，真的要嗎？剛剛他們還吵得那麼兇，現在這會兒……又說這種話，轉變的速度讓措手不及。

「怎麼，我這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過分嗎？還是，你只肯別人名字！」他無意間提起這個，眼眸中帶著一抹醋意。

蘇萌蹙了蹙眉頭，剛想手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好了，我不說別人，你別生氣。」顧北誓輕的拉著他的手，不肯讓起。

這樣欺的姿勢對於他來說完全有優勢，如果讓起來，指不定就要逃跑了。剛剛突然間打開車門的那瞬間，他的心臟都快被嚇出來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掉下去自己會怎麼樣。其實想了也很容易想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跟著跳下去。他肯定！

他知道蘇萌在自己心裏的位置，卻不想如今已經如此重要。

他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自然明白自己現在要做什麼。

對自己的敵意已經多日了，如果再不緩和下來，真的可能會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今天趁著回蘇家的機會，他一定要跟緩和關係。

「老婆，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你對我不滿意，不外是我將你安排進了公司，你以為我在利用你，對不對？」他輕聲說著，說出了心裏的問題。

蘇萌看了他一眼，放棄了掙紮起，「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顧北誓輕輕瞇起眼眸，「我是那樣的人嗎？怎麼可能為了一己之私就讓你跳進火坑裏去。再說了，當我把你帶進帝豪苑的時候就曾經囑咐過你，讓你遠離主宅，遠離白言香這些人。你還記得吧？」

蘇萌眨了眨眼，自然記得。當時還覺得嗤之以鼻，不過是繼母而已，能有多厲害。可是後來在顧家主宅看到白言香鞭打傭的時候，真的被嚇到了。

「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去公司？」將心裏的疑問出口。

「是亦辰提議讓你去公司的，而白言香又想抓住你的把柄，所以才同意了。不過亦辰也是為咱們好，他認為你在公司有我保護，而在家裏，時不時都要到白言香的荼毒。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誤會我。好弄得我好幾天沒有玉溫香抱著。」

他前面說話還好好的，到了後面語氣變得流里流氣，大有一副魔的樣子。

而這個樣子的他，是蘇萌從未見過的。

而顧北誓的說法，也讓蘇萌心中暗暗訝異著。去公司，竟然是顧亦辰提議的，目的還是保護？

這跟心裏所想的棋子論相差甚遠啊。

不對……

「顧北誓，你敢說，你從來就沒想當我當一顆棋子嗎？」抬起頭來，進他的眼眸中。

晶亮的眼睛再次散發著攝人心脾的澤。這樣的澤，讓顧北誓一時間看怔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盯著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