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鍾能幹什麽？一秒鍾能跑出多遠？小龍沒有多想，他兒不用想，因為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袁先生還沒數到“一”，小龍早回轉，凝目，抬手，舉槍，扣扳機，作利索如行雲流水，一氣嗬。“砰”一聲槍響，子彈如流星穿梭，直了出去。子彈並沒有打在袁先生的鎧甲上，而是鑽進了榴彈槍的槍口……

在數十米外轉開槍命中直徑四厘米多點的口，小龍自認隻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事實上，他是極其幸運的，子彈不偏不斜，正好鑽進槍口，和預想的一模一樣。當然這和小龍平時的擊訓練是分不開的。

卻說子彈溜進了榴彈槍的槍膛，與此同時，袁先生扣了扳機……

“轟！”又是一聲劃破夜空的震響。

這次，炸卻在袁先生前，他自己開的槍卻自食其果。

如果不是多虧那一鎧甲，袁先生此時已經碎骨。盡管穿了鎧甲，他還是被震得幾乎暈去，仰天躺倒，鎧甲多損壞，還冒著滾燙的白煙。

小龍沒有太多的驚喜，他覺心疲憊，緩緩原路返回，走到袁世達旁，蹲下去把掛在袁世達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袁世達沒有反抗，他也累得像一團泥，躺倒了就不想爬起來了，隻不斷地著氣，眼神中充滿不甘和憤恨。

小龍先把項鏈收袋中，接著摘去袁世達的頭盔，扳他起來，用槍指著他腦袋，怒目盯著他，惡狠狠地說：“現在到你了，臨死前有什麽要代的？”

袁先生冰冷的目此刻忽然消融，變得暗淡無，宛如垂死的老人，自嚨發出一陣夢囈般的乞求聲：“放了我……放了我……”

小龍用槍抵著袁世達額頭，怒號：“你知道怕了？你我放了你，你又何曾放過死在你槍下的無辜亡靈？”

“小龍……你贏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我隻想活著……”袁世達用乞憐的目瞧著小龍，輕聲道：“隻要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再不找你麻煩，再也不打那條項鏈的主意，我可以發誓……”

“閉！讓你那騙小孩的狗屁誓言見鬼去吧！”小龍哪裏會相信，麵對害死自己父親的元兇，教他如何淡定，他沒有一滴不沸騰，瞪著袁世達狠狠的說：“就算不殺任何人，也要殺你！”

“你不能殺我！我對你有栽培之恩，要不是我替你準備各種特訓，你以為你能在幾十米外擊中我的槍口嗎？”袁先生開始用義來做擋箭牌了，他深知小龍是重義之人，說不定能勸服他放下手槍。

“不錯，你對我的確有恩，但你為我做的再多，也抵不過殺父之仇。”小龍說，“說白了，所有人都是你一枚棋子，我也不例外。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掩飾你的不良企圖，你還好意思提恩德？”

“好，好，我不提……”袁先生不想激怒了小龍，隻得盡量順著他的意思，試圖先穩定他的緒再慢慢說服他，“小龍……你要理智一點，我的確對不起你父親，但我畢竟沒有殺他，就是你殺了我，你父親也不會複活，而你又要背上殺人的罪名，這樣做值得嗎？”

小龍搖搖頭，正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黎小龍了，你不要試著說服我放了你，就算不為我爸爸，我也要為社會除掉你這顆毒瘤，你直接間接殺死的無辜之人還嗎？”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生意人，又怎麽會濫殺無辜呢？”袁先生忙替自己辯護，“你雇傭的那幾個人，如果他不來惹我，我也不會找他們麻煩。我是說過對敵人不手，但我也是有原則的，通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怎麽會濫殺無辜呢？”

“你還想狡辯？如果你沒作虧心事，為何要殺那個林警司？”小龍毫不讓步，不得不把底牌亮出來。

“他不是我殺的！”袁先生先是一驚，接著矢口否認。

“你當然不會親自殺他，你利用了鐵山，這比你自己手更加可惡！”

“你……都知道了……”

“自從那天鐵山突然提出離開，我就開始生疑，後來我得知林警司遇害的消息，日期竟然是如此吻合。”小龍回憶著說，“我本來還不敢相信，但後來出現的種種跡象都反複印證了我的推斷，我不得不相信，除了做了十分極端的事，有什麽會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年沒有回頭的路？他不但殺了人，還欺騙了暮雨，當然我相信他是被威脅的，我想一定是有人掌握了他殺人的證據，不然就鐵山的脾是不會被輕易威脅到的。而這一切，幕後黑手都是你，你才是罪惡的源，是你把一個涉世未深的年引上了犯罪之路，這等於把他送上了斷頭臺，你知道嗎？”

“我很佩服你的推斷能力，你說的基本上都對了，但暮雨的事我是全不知，暮雨的死我也到很憾。”袁先生著小龍，靜心說道：“不過，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鐵山自己利熏心，他膽識過人，好大喜功……”

“不錯，你就是利用了他這一點！”小龍大怒，握槍的手微微抖著，“為什麽，為什麽你手下那麽多嘍囉不用，偏偏要選擇他？你毀了他一生，你知道嗎？”

袁先生之所以選擇鐵山，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當天鐵山頂撞了林警司，令林警司印象深刻，所以更加容易接近目標。這一點，袁世達當然不會說，這無疑給小龍火上添油，他隻好故作悲痛狀，眨了眨眼，努力想出一眼淚，低聲道：“我很懊悔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的確有錯，我應該懺悔……”

“你的確應該好好懺悔，我這就送你到我爸爸麵前懺悔去！”小龍說完便要手。

袁先生大驚失，正要開口求饒，突聽一個尖促的聲響起，危機關頭把小龍就要扣扳機的手指剎住了。

“不要！”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次，接著便見一個腳步匆匆的子小跑過來，原來是甄城蘭，後跟著的是司馬軒。

小龍隻扭頭看了甄城蘭一眼，雖意外，卻無心理會，淡淡的道：“蘭，你不要阻止我，今天我必須手刃這惡賊！”

甄城蘭來到小龍邊，慢慢蹲下去，著他，過了一陣才開口問了一句：“你要的東西找回來了嗎？”

小龍不答話，也不正視甄城蘭，隻默默回以一個點頭。

“既然取回來了，為何還不收手？”甄城蘭語氣轉厲，大有訓斥的味道，接道：“當初你不是說隻想找回你屬於你的東西嗎？我並不讚你殺人，如果我知道你是這樣不理智，為了逞一時之快去殺人，我絕對不會幫你的！”

小龍聞言，輕輕搖頭，道：“小蘭，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仁慈放了他，他會放過我嗎？”

甄城蘭道：“我們可以離開龍門，天下之大，總有一清淨的角落讓我們棲……”

小龍聞言，扭頭向甄城蘭，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袁先生搶著說：“小龍，你大可以放心，隻要你手下留，饒我不死，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從此進水不犯河水，我也絕不再打那項鏈的主意，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