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僅僅只是老管家出門來相迎，百姓之間更是將心中的想法往上推了推，將陸將軍完完全全的放在不滿此事卻又無可奈何的位置上，只能在這些小事上表達一些不滿。

而顧明淵則將這些不滿完全不放在眼里，當下就帶著人，拿著聘禮了府。

顧明淵這一進了府，府門外的百姓便就沒有顧忌，議論聲是人聲鼎沸，更有人開始奔走相告。

只是這些看熱鬧的百姓誰也不知，在他們猜測里應該是火藥味十足的將軍府卻是格外的寧靜，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祥和。

陸將軍早就在影壁后面候著了，親自迎著顧明淵正堂，歸置聘禮，商議婚事去了。

只是這些都沒有沈藝彤參與的份。

東月國的規矩很多，特別在婚嫁這一方面更是極為細化。

男子來提親子是不能出現的，必須得要待在閨房里，所以，顧明淵這一進門，沈藝彤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且只能一人在房，綠荷和劉媽媽將房門鎖住，得要等，等顧明淵提完親后便會來的院門前，到時得要推開窗戶與他遙遙一，名曰兩相，不相離。

這一之后，直到婚之前兩人就不能再見了。

所以這一，對于男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

若是從未見過的，憑著父母之言，妁之言的，那這就是第一次相見；若是兩相悅的，那這一面就是離別之前的最后一面，更是格外珍惜。

不過沈藝彤哪一種都不是，自然也不覺得這所謂的兩相有什麼，百無聊賴的靠坐在塌上，剝這新鮮送來的橘子，等著將這形式過去后把一切都給定下來。

沈藝彤這沒有半點心思，綠荷和劉媽媽卻是張得站門外一個勁的張，候著顧明淵來。

雖說提親是個繁雜的事，但沈藝彤和顧明淵的婚事本就要急著辦，自然的就一切都化繁為簡，更何況，要商談的昨日陸將軍都早已經和顧明淵大致商談過了，今日的提親也不過是個告訴世人的由頭罷了。

所以，沒過多久，沈藝彤的第二個橘子都還沒吃完，就聽到了綠荷的聲音。“小姐，開窗吧。”

沈藝彤捻著橘子瓣的手一頓，聽著綠荷這聲似有些奇怪，好像著什麼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這在將軍府，能有什麼事，許是多想了。

將橘子塞進里，沈藝彤換推開窗戶。

原以為映眼簾的會是院子里的風景，卻沒想到，這毫無防備之下映眼簾的是顧明淵無比靠近的臉和那角得意的壞笑，一下子嚇得沈藝彤橘子卡住了，止不住的咳嗽，連忙抓起茶杯灌水下去。

“彤兒也不過幾日未見本王，怎麼這般激。”顧明淵手自然的輕沈藝彤的后背，上半點不掩笑意的打趣沈藝彤。

知曉他是故意的，沈藝彤這心里是憋了一口氣。

果然江山易改本難移，原本以為他們之間把話都已經說開了，他不必再像以前一樣戲弄，結果，半點也沒改變。

“王爺明知我這是被你給嚇到的，王爺應該站在院門的，站在窗前于理不合。”沈藝彤說話間狠狠的白了顧明淵一眼。

顧明淵仿佛看不到的白眼，也聽不懂的話一眼，笑得更加理所當然道：“今日一別彤兒與本王就要等到婚才能相見去了，本王怕彤兒想念本王，所以便走得近些，好讓彤兒看個仔細。”

“王爺明知我半點都不會想念王爺。”沈藝彤毫不猶豫的揭穿顧明淵，報復他故意戲弄自己。

“那本王會想念彤兒，所以，本王想要看個仔細。”說著顧明淵的眼眸的半點不掩飾的直直的看著沈藝彤，仿佛在欣賞一件珍寶，要將的所有都印在眼里。

沈藝彤被他這滿眼深看得是臉頰發燙，別過眼去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起來，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氣急。

“王爺！你我話都已經說開了，你也不必再這樣了吧。”

“這樣？本王怎麼了？本王一向如此與彤兒說話，都已經習慣了，日后就這樣吧。”顧明淵輕松的就敲定了日后他們相的方式，對于他而言，也的確在不知不覺間習慣這般和沈藝彤相，格外的覺得輕松。

“你……”沈藝彤被他氣得郁結，轉過眼，看著他笑得燦爛無邪的模樣，卻又無話反駁，畢竟反駁也沒用，說不贏他，這是不爭的事實，越說自己越氣，他越是得意，雖然要自己轉念把事往好想，可這個時候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咬牙道：“王爺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

“臉皮厚這才娶到了彤兒不是嗎？”

又一次讓沈藝彤無言以對。

雖然理有那麼點歪，可到底也是事實。

罷了，罷了，說不過他，也懶得給自己找不痛快，深吸一口氣，干脆拂過去道：“行了，王爺看也看過了，戲弄也戲弄過了，是不是該離府了。”

“彤兒又給本王下逐客令。”顧明淵眉頭微蹙，許是被沈藝彤驅趕的多了，聽到這些字就心中不渝。

“王爺，如今你來將軍府提親的事應該已經是傳開了，這很快事就會趕著來了，王爺哪里還有工夫與我在這里費皮子？”這一次沈藝彤還真不是想要趕他，而是，時不待人。

這事一旦開始，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會起風波，特別是顧明淵全部攬在了自己上，更是給了一些話筏子，何況皇上，麗妃，顧燁豈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呢？

“彤兒這還未嫁便已經當起本王的賢助了。”顧明淵眉尾一挑，占著便宜。“得，一切聽彤兒了，本王將疾風留給你，一面保護你，一面方便通信。”

“是留下來監視我吧。”看著站在院門前的疾風，沈藝彤就知曉是個不好對付的。

“這個時候本王還有監視彤兒的必要嗎？彤兒難道還有其他路可走不？”

“倒也是。”撇了撇，沈藝彤也不反駁，的確，現在沒有什麼好監視的，和顧明淵已然一心同。

沈藝彤的灑承認逗樂了顧明淵一分，也讓他意識到，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他與沈藝彤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夠放松下來，這讓他竟有些不舍離去，貪圖多一分，多一分與相，多貪一分這十多年來都有的輕松。

但，時不待人，顧明淵比沈藝彤更清楚如今他真是片刻都耽誤不得，只能將這貪下去，轉往外走。

只是他不知，他轉的那一瞬間，眼底劃過了不舍，而這一的不舍與當初沈藝彤在畫舫之上看到他眼底深的緒相似，瞬間浮現起那日的畫面來。

想到那日他的脆弱，和今日他鮮怒馬站在府門前為遮風避雨的畫面重合在一起，讓心中升起擔心。

再強大的山也有脆弱的地方。

“王爺！”眼見他要走遠，沈藝彤忍不住急喚一聲。

顧明淵轉過頭來，不解的向沈藝彤。

沈藝彤抿了抿，頓了頓才鼓起勇氣道：“一切小心。”

顧明淵沒想到沈藝彤會同自己說這話，看著眼里真真切切的擔心，心底升起暖意和歡喜，角忍不住的上揚，帶著承諾與應答道：“等著本王來娶你過門。”

“好！”沒有毫的考慮，沒有片刻的猶豫，這個字就本能的從沈藝彤的里冒了出去，可此刻卻也不覺奇怪。

四目相對，彼此之間微微的愫涌著。

沈藝彤不知此刻這莫名在心尖纏繞的緒是什麼，但這一刻卻仿佛有些明白了這兩相的意義。

也許，就是彼此打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