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寒氣從沈藝彤的背脊爬上來，讓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握在手里的筆也跟著一，把這好不容易寫得最好的一個字給劃了一筆，徹底給毀了。

看著這臨最后一筆被毀掉的字，沈藝彤無奈的癟了癟，也沒有再繼續練下去的心思了，將手中的筆放下，走到塌前拿起一個蘋果就懶洋洋的靠坐了上去，咯嘣咬了一口。

才開始嚼吧，就看到芝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立在眼前低聲道：“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這麼快？”沈藝彤驚訝的眉頭一跳，從沒想過沈熙會這麼快回來，這可才申時啊，再不濟也該陪著顧燁用了晚膳才回來啊。“回來時表如何，可看到了？”

芝略有虧欠的搖了搖頭，“奴婢趕過去之時二小姐已經進院了，沒能看清神，只是二小姐腳步匆匆，雙手握，看上去心應該并不好。”

心并不好？

從顧燁哪里回來還心不好，而且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是和顧燁吵架了？

不可能啊，沈熙這朵巨大的白蓮花很是會在人前演戲的，在顧燁面前一直是弱弱，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的人設，而且這個時候一定是盡力哄著顧燁，抓住顧燁的心爭取早日嫁進去的才對，絕不可能和顧燁吵起來的。

而且顧燁也不會和自己心尖上的人吵起來，疼都還來不及呢，哪里舍得說一句重話呢。

可若不是這些，沈熙為什麼會這麼早回來，而且心不好呢？

難道是因為目的沒達到？

不該啊，現在四皇子妃的位子空懸，顧燁一直以來盼著的就是娶進門，應該是恨不得立即就娶的，就算礙于現在剛剛和離不方便，那也肯定會率先同沈熙許諾的，不可能沒達到沈熙的目的啊。

可若不是這樣，還能有什麼造這樣的結果呢？

沈藝彤實在是想不到了。

今日顧燁出現在鋪子里就已經讓這心里不安了，現在沈熙這樣又不按預料的來，讓這心里的不安又被放大了一圈。

暗地里，仿佛有什麼東西不斷的，飛快的向飛奔而來，卻看不到，不著。

未知的恐懼，讓心總是慌慌的，可是偏偏現在又沒有半點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不管是沈熙還是顧燁，總會有出一星半點的時候，抓住了線索，順藤瓜，只要明白一點，就能夠早作打算。

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

沈熙的怡芳院。

沈熙這前腳剛剛走進房，才落座在塌上，還沒抬手將房的丫鬟全部都給趕下去，聞訊而來的許如眉就先一步進了門。

見沈熙真回來了，眼里的著急更勝，開口想要說什麼，在話出口之前意識過來，換言驅趕道：“都下去吧。”

丫鬟們得了話是立即不敢耽誤的都紛紛退了下去，將房門合上來。

過窗戶看著所有丫鬟都退遠了之后，許如眉上塌將窗戶也關了起來，焦急的低聲音問：“熙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四殿下那邊不順利嗎？四殿下說什麼了嗎？”

聽著許如眉這話，沈藝彤帶著一疑的看著，轉念明白了一些問：“娘，您知道些什麼了？”

“你爹午膳回來用的，我便旁敲側擊的問了問他有沒有向四殿下提起你和他之間的婚事，你爹立即臉就不好了，我也不敢多問，可看你爹那神，這事定然不好。”許如眉了解沈丞相，如果顧燁同意了，一問起來他必然是高興的，絕不會是那樣的神，分明是心中有氣，而且不小。

“想來爹是被拒絕了。”沈熙苦笑一分，垂下眼看著手上這臟了的手絹，想起顧燁今日的那些話，恨在心里翻騰。

“被拒絕了？四殿下拒絕了你爹的提議？”許如眉不敢相信，雖然看到沈丞相的神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但是半點都不敢往深想，這怎麼可能呢，那顧燁明明是喜歡沈熙的，怎麼會拒絕呢？“熙兒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四殿下怎麼會拒絕呢？那你今日呢，四殿下和你怎麼說的？”

“殿下說，要迎我府……”說出這幾個字來，許如眉的焦急的神立即松開了來，只是這喜悅還未起，沈熙后面的話就吐了出來。“為側妃。”

“側妃？”許如眉訝異的驚起來，看著沒有半點神變化的沈熙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四殿下他說讓你為側妃？不是正妃嗎？”

“對，側妃，不是正妃。”沈熙冷靜的回答，但手中的手絹卻已經攪了兩圈了，的纏繞在手上，手指都勒得發紅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正妃？如今四殿下和那丫頭都已經和離了，正妃之位空懸，為何只給你側妃之位？”許如眉難以理解，顧燁一直以來都是想要把正妃之位給沈熙的，所以才會一直想要休了沈藝彤，現在也算得償所愿了，怎麼反倒只給沈熙一個側妃之位呢？只是側妃的話又何不等到今日呢？

“因為殿下要把沈藝彤接回去，讓重新回到四皇子妃發位子上去。”沈熙抬起眼來看著驚錯的眼睛睜得猶如銅鈴一般的許如眉，冷冷的一笑，讓人心肝都抖。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那丫頭接回去？明明都已經和離了。”許如眉難以置信到話都說不清楚了，不知道該從哪里來理解這件事。

“娘你覺得殿下會想要將好不容易甩掉的沈藝彤給撿回去嗎？”

沈藝彤這一問把許如眉問明白了一分，思考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將聲音立即低了幾分，手指了指上面，神肅然的問：“你是說，是皇上的旨意？”

“若非皇上，何人能讓殿下這般做呢？”若是沒有皇上在其中阻攔，早就已經坐在四皇子妃的位子上了。

“怎麼會這樣？皇上為什麼會這般護著沈藝彤那丫頭，那丫頭有什麼值得皇上這樣在意的，都和離了還要讓四殿下把給接回去？”許如眉和沈熙一樣，實在想不通，沈藝彤到底有什麼值得皇上這樣做的。

“誰知曉呢，皇上的心思也絕非你我能夠揣測的，如今知曉的就是，皇上很維護沈藝彤，而且一定要沈藝彤坐在四皇子妃的位子上。”

“那這可怎麼辦？只要四殿下一開口，那丫頭肯定是立馬就會跟著回去的，有皇上這般護著，哪怕四殿下再寵你也沒有辦法把休了把你扶正啊，難不你一輩子就做一個側妃嗎？”這麼多年下來，許如眉的眼界也高了，認定了自己的兒是要做正妃，做皇后的，一個側妃那就是折辱了。

“娘說的對，哪怕四殿下心里只有我，也不能違背皇上，但我絕不會做側妃，莫說一輩子，一刻都不會。”沈熙將手中的手絹提起來，放進香爐，燃起的火苗映在的眸子上卻著寒。

“熙兒你這是何意？難不你不嫁給四殿下了？”許如眉聽不明白沈熙的意思，看著眼里的寒意更是心里有些畏懼。

“自然是要嫁的，而且，我定然是正妃。”沈熙的角夠了起一得意的笑來。

“可是皇上護著沈藝彤，有在你如何做的了正妃啊？”

“死了不就可以了。”不等許如眉的話音落地，沈熙就笑意更深道。

聽到這話，許如眉瞳孔猛的一震，看著笑得燦爛，又說得如此輕巧的沈熙，整個人怔住了，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不確定的問：“你要殺了？可是皇上如此在意，如果死了皇上必然會追究的啊。”

“誰說我要殺了了，這府里多得是人想要殺了吧，比如……”沈熙看著許如眉神越發毒起來，輕輕吐出三個字。“郭姨娘。”

聽到郭姨娘三個字，許如眉立即就明白了過來。“熙兒你是說借刀殺人？”

“不僅如此，更是替娘鏟除一個心腹大患，如此這兩人都除了，這府上便就沒有任何人再讓娘糟心了。”

許如眉早就想要鏟除郭姨娘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極好的機會手，如今能夠一箭雙雕，何樂不為呢。

“何時手？”

“現在就著手，爹現在應該還不知殿下想要把沈藝彤接回去，所以不能耽誤了，要趕在爹知道之前殺了！”

沈熙說的話許如眉很是贊同，沈丞相要是知曉沈藝彤這樣被皇上重視肯定會看重，將趕送回顧燁邊，所以一定要搶先。

“按你想的做，娘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