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藝彤這話,許如眉是眼中詫異的一震。
居然說點委屈就點?過往這般說,早就該站起來暴跳如雷的揚言要去教訓郭姨娘了,怎麼反倒這般?
“彤兒真愿意這委屈?可那郭姨娘的子一直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啊。”許如眉擔心的輕嘆一句,垂著眼,可眼角卻是盯著沈藝彤的。
沈藝彤不必看都知曉許如眉這是在試探,靠在枕上無奈的撇了撇道:“我也不想要啊,娘,您那日是沒瞧見,那郭姨娘咳的,好像都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了,最后還咳出了一帕子的,現在,萬一還沒搬出房就給死了,那爹肯定要說我了,和離的事爹都那樣罵我了。
不過娘您放心,我打聽過了,這個病時好時壞的,等好一點,我就把給趕出去,給娘您好好出出氣,新賬舊賬一起算!”
沈藝彤說得是咬牙切齒,仿佛忍著怒火就等著那一天狠狠的給許如眉出氣呢。
看著這樣,許如眉此刻也一時之間無話可說了。
能說什麼呢,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這個時候還勸去手,那不就等于故意想要郭姨娘死嗎,這沈藝彤又是一個沒腦子的,萬一這把話說出去了,傳到了沈丞相的耳朵里,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又付之東流了。
雖說不甘,可目前也只能作罷了。
“彤兒莫要瞎說,什麼給娘出氣,娘沒什麼氣的,那郭姨娘也不容易,纏綿病榻多年,也是可憐人,娘就是怕彤兒你委屈,沒想到彤兒長大了,能容忍了,這就是好事,彤兒且就忍忍,等過段日子,郭姨娘子好些了,秦姨娘也生了,娘就想辦法將接到其他地方去。”
許如眉大氣的說著,一副照顧所有人的主母風范,可心里卻是暗暗盤算著日子。
雖然這沈藝彤嫁出去一年多,在那楊良娣的手下是聰明了一點點,知道郭姨娘不能弄死了,但以的子,幾個月的時間必然是看不慣的,到時候再讓王婆子在里面挑撥挑撥,自然會鬧起來。
到時候,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娘真是心好,這般還不讓我替您出氣。”沈藝彤知曉這許如眉心里在盤算什麼,配合著,就讓慢慢等去好了。“行吧,一切聽娘的,省得娘您又說我。”
“好彤兒。”許如眉手拉過沈藝彤的手,慈的笑容之下粹著一抹狠辣,等過段時間,等沈熙嫁了四皇子府,一定借著和郭姨娘鬧起來這件事好好收拾,報當初那七千兩的仇。
“對了,娘,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要和您說。”沈藝彤坐直子來,靠近許如眉一分,看著那笑里藏刀的眼煞有介事的問:“我這和殿下和離了,是不是和殿下就真的完了?”
許如眉沒想到沈藝彤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也理解,這幾日里怕也是冷靜了下來,知曉自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了,來找想辦法呢。
可惜啊,又豈會幫想辦法,盼這一天可也是盼了一年多了。
不過這面上許如眉還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惋惜模樣,長長的嘆了一口委婉勸道:“彤兒啊,此事已然定局了,那和離書是你自己個的丫鬟送去的府,你也該知曉,這冊了就不可違背了,何況你都已經從皇家名冊上除名了,沒辦法了。”
沈藝彤配合的垂下頭去,假裝的泣了兩聲。
看著這泣之下微微抖的子,許如眉這心里別說多爽快了,拿了的七千兩,真以為那麼好過,哼,這才是開始呢,接下來一定會一點點拿回來的。
“娘,我這和離了,那我的嫁妝怎麼辦?”正是許如眉心頭高興的時候,沈藝彤突然抬起頭來,話鋒一轉。
這猛的一轉讓許如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萬萬沒想到這個草包居然還記得嫁妝的事,更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麼會提起這茬,什麼怎麼辦?
“嫁妝什麼怎麼辦?”
“這嫁妝是不是我的?”沈藝彤一臉單純的詢問,看上去人畜無害。
許如眉本就覺得沈藝彤是個十足的草包,再加上王婆子近日來的回稟,對更是不放在心里,自然也沒有什麼防備,隨口便道:“自然是彤兒的,那是彤兒你的嫁妝啊。”
“那娘是不是該給我了。”許如眉的話音還沒落下,沈藝彤就極快的接了過去。
“咳咳咳……”這突然的一句話,讓許如眉是倒吸了一口口水,嗆得連連咳嗽,眼淚都給嗆出來了,捂著脖子看著沈藝彤滿眼訝異。“彤兒這是說什麼呢?怎麼突然要拿嫁妝了。”
“娘以前說不給我是怕楊良娣管家被給占了去,可現在我和殿下都已經和離了,楊良娣的手也不過來,這嫁妝既然是我的,那不是應該給我嗎?”沈藝彤眨著眼,話說得是無比理所當然。
許如眉沒想到居然還記得當初和說的這事,這傻子別的不行,說的過這些話倒是記得牢的。
“是該這樣,可放在娘這里,娘給你收著不好嗎?等你嫁人的時候,娘到時候一并都給你送去。”許如眉說著拍了拍沈藝彤的手,滿是慈母的樣子。
果然是在宅子里生活的人,這話說得,變著花樣的繞來繞去都是為了好。
不過這個草包人設哪里能聽得懂這些話呢。
“娘您就別寬我的心了,我知曉我這和離了,又是和殿下和離的,以后怕是沒有人敢娶我了,這嫁妝以后肯定也是送不出去了,娘還是給我吧。”
聽到這話,許如眉想不到這個草包居然能夠清楚的境,還借此來要嫁妝。
“別胡說,你是丞相府的嫡長,定然會有世家公子來求親的,至于這嫁妝,你沒有小庫,拿去也沒有地方放啊,總不能放在你那院子里,那麼多東西,萬一那個下人順走了什麼,你都察覺不了,還是娘為你保管吧。”許如眉說完,見沈藝彤要開口立即又補一句:“難道彤兒不相信娘?”
喲,這是上大招了。
沈藝彤視為親娘,怎麼能不相信呢,這要是不相信,這人設可不就立不住,招人懷疑了嗎。
“不是我不相信您,娘這兒我肯定是放心的,可是娘也知曉,我那個鋪子剛剛開沒多久,很多要用銀子的地方,我總不能每次都問娘您要啊,娘您把嫁妝給我,我沒地方放可以都換銀票啊,這樣我就可以放了,也不用老問娘要銀子了。”
聽到這話許如眉是差點一口涌上來,把所有嫁妝都換銀票,也虧這草包想得出來。
不過許如眉到底裝了這麼多年了,還是將這口氣給咽了下去,平靜的問:“娘聽說你那鋪子搞了一個什麼拍賣不是賺了不銀子嗎?這麼會缺呢?”
“娘您不經商,不知曉,那看不見的地方可花銀子了,就我上次賺來的,全部都填進去了,這段時間又要拿錢了,我這手里都沒有銀子了,我想著娘也給了我不了,總不能老問娘要,這才想起了這嫁妝的事。娘啊,要是沒有銀子,我這鋪子就要關門了,我現在和殿下和離了,爹又生我的氣,我就靠這個鋪子了呢。”沈藝彤看著許如眉,那是要多可憐又多可憐。
可看著這樣子,許如眉是恨不得吃了。
合著這是又要問來拿錢的,要麼給嫁妝,要麼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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