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穿了一件衫沈藝彤繞過屏風出了門,只是這視線都還沒忘郭姨娘所在的西側偏房看去,率先映眼簾的就是站在門前的一個四十左右的婆子。
穿著青的緞,醬羅,一雙笑得彎彎的眼里著明,一看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
“奴婢參見大小姐,奴婢王蘭,夫人說大小姐回來院里只有兩個大丫鬟怕是不夠人手,讓奴婢來幫著兩位姑娘料理雜事,日后奴婢就是大小姐院的人了。”王婆子笑盈盈的說著。
許如眉還真是坐不住,昨天沒有踩的陷阱,今天一大早就派個婆子來監視了。
也好,省得還得想辦法找個人去給通風報信。
“娘就讓你一個人來?就你一個怎麼夠?二等丫鬟那些呢?”沈藝彤故意端起大小姐脾氣來質問王婆子。
王婆子一聽心里是笑,這個草包腦袋,這都看不出是許如眉派來監視的,反倒還嫌棄一個人了,這嫁出去一年多了還是這樣蠢,難怪被趕回來。
“怎麼會只有奴婢一人就夠呢,奴婢就是來幫著兩位姑娘管理底下的小丫鬟和婆子的,早晨怕打擾了大小姐安睡,奴婢就讓們下午再來。”
“你倒是想得周到的,行吧,你就在這伺候吧。”沈藝彤說著就邁步走下階梯。
王婆子立即好奇的問:“大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本小姐要去哪里還要和你報備不?”沈藝彤不悅的睨了王婆子一眼,拿出刁蠻的一面來,畢竟這可是許如眉的眼線,必然事事都是要回稟的,原主的人設得做好了才能讓放下防備。
王婆子被沈藝彤這一睨嚇得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清楚的子那是說打就打的,有許如眉面上護著也是橫行霸道,雖然心里清楚許如眉不過就是捧殺,可也不敢得罪,避免皮之苦,連連求饒道:“奴婢不敢,奴婢知罪,奴婢只是關切大小姐,夫人代奴婢一定要照看好大小姐。”
“那就做你該做的事,別一天瞎問。”沈藝彤不悅的扔下一句,轉就直接往郭姨娘的偏房走。
看著這走去的方向,王婆子就知曉這是出哪里了,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如此不肯說了。
這是要去找郭姨娘的麻煩了,這可是許如眉最樂意見到的事,只是面上許如眉可是賢妻,以往沈藝彤欺負姨娘庶弟妹許如眉都會說幾句,這草包估計是怕被告訴許如眉這個,又被說。
草包就是草包,重點在哪都找不著。
不過既然自己去了,也就不用在旁費口舌的旁側擊了,就等著看之后去稟告就是了。
眼見著沈藝彤走進那麼沒有任何人看門的偏房門,還把綠荷那丫頭留在外面看守,王婆子忍不住低頭笑起來,這草包還真做得有模有樣的,生怕誰聽去。
不用聽就知曉會說什麼,一會也一定會鬧起來。
而房的人,和王婆子自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一見沈藝彤走進門來,正端著喝完的藥碗往外走的丫鬟嚇得是瞳孔一,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巍巍喚:“大…大…大小姐。”
聽到丫鬟的聲音,躺在床榻上郭姨娘立即轉過頭來,看著沈藝彤瞳孔之中全是害怕,但這郭姨娘到底在這后院多年了,相比起丫鬟來要沉穩得多,片刻就將這害怕給藏了下去,費力的撐著子坐起來問:“大小姐怎麼來了?”
眼見著郭姨娘扶著床欄就想要站起來,沈藝彤趕抬手阻止道:“你別起來了,我今日就是來看看你。”
說話間,沈藝彤視線掃過整個偏房。
偏房比主房小一半,一個小客堂,一個臥房,兩個側房,一個小房,正正好夠母子三人加一個丫鬟居住的。
雖說看不到兩個側房和小房,可這個臥房就能夠看得出來芝說的半點沒有錯,而且還說得輕了,郭姨娘這里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除開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柜,一個梳妝臺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東西都是很老舊的,都能夠聞到一子霉味。
別說是得寵的丫鬟的單間比不上,就是二等丫鬟的大通房里面的東西也比這里的東西好,莊子上那些農夫的家,比起來都勝過這里。
若不是知曉,任由誰走進來都不會相信這個一個寵妾住的地方。
寵妾,這兩個字還真真是諷刺。
“大小姐有心了,妾實在當不起,妾落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已然冒犯,怎麼還敢勞大小姐屈尊來妾這呢,房雜,妾又疾病纏,怕沖撞了大小姐。”郭姨娘有氣無力的說著,不過這話倒是說得滴水不,以為今日是來找麻煩了,率先就把錯給認了,把自己放到低,估著是過去都是這樣,希原主能夠下手輕點吧。
也是,無依無靠,一個寵妾又引來無數暗箭,不這樣低聲下氣,這日子怎麼過呢。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郭姨娘是個聰明人,剛剛的話里是半點沒有提是許如眉,也沒有提因為沖撞秦姨娘而被推到這里來,一來是知曉提了也沒用,二來應該是怕話出去更加得罪許如眉。
那麼,自然也就知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哪怕很奇怪,至,不會和許如眉說。
這般也就不必演戲了,也省點口舌。
“沒事,我不會留多久,就是來看看你,順道給你送點補藥來,補補子。”沈藝彤說著芝就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看著那放在桌上的一個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郭姨娘的眼底全是擔憂和懷疑。
這樣的神在沈藝彤的意料之中,原主對于郭姨娘一房來說那就是豺狼虎豹的存在,這個時候來給送補藥,任由誰都會覺得是黃鼠狼給拜年,這里面的東西,怕不是藥,而是毒。
畢竟原主是干得出這樣事的人,又沒啥腦子,哪知道暗地里下毒的。
“放心吧,都是從庫房拿來的,沒毒,你要不放心,一樣煮一點喂給狗吃試試。”
“大小姐誤會了,妾放心,大小姐送的妾自然放心。”郭姨娘誠惶誠恐的低著頭急道,活怕說慢了被沈藝彤拿這事開刀。
看著這郭姨娘如此恐慌的樣子,和沈環真是母,一模一樣。
想到沈環和沈言姐弟二人,沈藝彤真覺得有些心疼,小小年紀在這后院里舉步維艱,郭姨娘在尚且如此,郭姨娘這子若是再過一兩年不在了,那……
“上次回來聽聞郭姨娘病重請了大夫來看,大夫怎麼說啊?”雖然知道這郭姨娘疾病纏,但好歹也要知曉是什麼病,如果能治得好,花點錢,給治好就等于幫了這一房所有人了。
“大夫說沒什麼事,老病了,那日就是咳得厲害了些,把四小姐給嚇著了。”郭姨娘淡淡的說著。
如果要是一個紅滿面的人這樣說的話,那還可信,眼前這個郭姨娘,消瘦得都快要皮包骨了,臉蒼白的是半點都沒有,說這麼一會話呼吸就開始有些急促了,雙腳連站立都困難,就這樣,說沒什麼事,鬼信啊。
分明是敷衍,要是原主,自然不會在意死活,可得在意啊,就那麼一兩個月的時間,能做最大程度一勞永逸的也就這件事了。
“綠荷姐姐你怎麼在這?大姐姐來了?”沈藝彤正要開口提醒郭姨娘一句,外面就傳來了沈環的聲音,轉過頭去,正一臉焦急的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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