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從他的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初跟隨沈諾來這里的場景。
正因為是百年老字號,而且只為沈家定制過年過節的服,所以是祖上留下的手藝。
如今社會發展的迅速,私人定制的名號有了之后,也就沒有裁這個稱呼了,反而用服裝設計師這種高大上的名號。
江秦其實很喜歡有年代的東西,也覺得裁這個詞語遠比什麼設計師更親近。
帶著程玉森穿過正門的廊道,進了一個寬敞明朗的大廳。
這個大廳里都是各種材質服的作臺,還有長寬各兩米的桌子上面井然有序的堆放著材質不同的布料。周圍的桌椅都是上等的紅木家,上面雕刻的飛鳥走也都栩栩如生。
“今日怎麼過來了?是之前送去的服出了問題嗎?”
正廳一位穿著灰長衫的老伯瞧見了江秦之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親切的起問了一句。
“何伯,我今日過來是想請您幫個忙,之前送去的服都好的。”
江秦一邊說著指了指邊的程玉森,“這位是來家里的客人,他的新皮鞋被爺爺養的小柯基給咬了,留下了幾個牙印子,我想著讓您幫忙看看。”
“老伯,我是程玉森,這鞋子是新年頭一天穿的,我今天拿出來想試試,結果被小柯基給叼走了。”
程玉森也禮貌的自我介紹起來,講述了事了經過。
何伯看了一眼程玉森,覺得這個小孩子倒是長相不俗,小小年紀就劍眉如峰,一雙丹眼也十分吸引目。
不愧是沈家請來的客人,上還多了幾分年老的味道。
“小客人好,我是何伯,家里三代人都給沈家做服。”
何伯對著程玉森打了個招呼,扭頭吩咐了一聲,很快有人進來給江秦他們倒茶。
喝茶的功夫何伯已經接過了江秦帶來的鞋盒,簡單掃了一眼,來了家里的一個小輩,“把這個鞋子上的痕跡理干凈,速度要快,效果也要好,別讓沈太太和小客人等太久了。”
“好的,我這就去理。”
那人接過鞋盒轉離開,路過江秦和程玉森的時候,還禮貌的福了福子,表示尊敬之意。
江秦倒也習慣了這里的繁文縟節,畢竟沈諾說過這個地方都是老一輩的人居住,很注重這些禮數。
否則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怎麼可能只大開院門為沈家一戶做服,而且還堅持了三代人。
江秦對于沈諾叮囑過的話從未忘記過,如今作為沈諾的妻子,自然比以前穩重了很多。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江秦原本只是與何伯聊幾句年關過節的一些話題,未等聊出個所以然來,鞋子已經理好讓人送了出來。
“這速度還真是快,何伯出來的徒弟果然實力非凡。”
江秦掃了一眼,發現鞋子上的痕跡果真消失不見,和新的一模一樣,不免慨了幾句。
程玉森在旁邊也是一臉的震驚,十分佩服的看著何伯邊的年輕人。
“你好厲害啊!”
“呵呵,小客人滿意就好。”年輕人只是禮貌的打招呼,并無表現出過多的喜悅,倒是一臉的淡漠,想來也是喜怒不形于的格。
江秦讓程玉森將鞋子收好,一起謝過了何伯,這才起離開。
剛出門口的江秦就瞧見沈諾的車子停在了口的位置,倒是有點意外,腳步不由也快了幾分。
“是沈諾哥哥的車子,他和我父母忙完手頭的事了?”程玉森也認識沈諾的座駕,自然好奇追問。
江秦也不知道事的原委真相,并沒有立刻回答。
“你們這是打算回去了?”沈諾拉住了江秦的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恩,鞋子理好了,自然是要回去的,今天可是除夕。”江秦回答之后,又問,“你和玉森的父母忙完了嗎?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了一些。”
沈諾和十指扣,“我著急回來接你,先一步離開了,玉森的父母單獨坐車回別墅。”
“原來如此。”
程玉森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仰頭看著沈諾,“沈諾哥哥是怕我拉著江秦姐姐逛,所以著急來接人吧?這段時間我都沒有纏著姐姐,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你還故意摻和。”
“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別。”
江秦抬手敲了敲小家伙的腦袋,“別忘記了今天是沈家的世幫你把鞋子理好的,你還欠沈諾哥哥一個人呢!”
程玉森嘟著,不甘心的辯解,“明明是江秦姐姐帶著我來這里的,又不是沈諾哥哥,怎麼算是欠他的人。”
“何伯是沈家的世,所以三代人都只為沈家做服。難道你忘記了嗎?”江秦繼續提醒對方。
這下程玉森啞口無言了,咬著后槽牙用力跺腳,不去看沈諾,自己坐上了來時開的車。
要知道來的時候,程玉森還盼著讓江秦帶著他去周圍逛一圈,順便買點馬克龍和費列羅的巧克力。
最近換牙時期,父母限制他吃甜食,讓蘭姨將糖果和糕點都單獨存放,他正盤算著江秦心,好趁著今天的機會,好好打打牙祭的,結果沈諾猝不及防的出現,打了他的計劃。
小孩子脾氣上來了,倒是一路上沉默,大年三十是該熱鬧的,江秦覺得不好讓程玉森這個小客人生悶氣,所以并沒有搭乘沈諾的那輛車,反而和來的時候一樣,親自開車打道回府。
“我也坐你的車回去,我的車讓司機開回去就。”
沈諾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從江秦的手里拿走了車鑰匙,坐在了駕駛位置上。
江秦也沒有拒絕,轉去副駕駛落座,系上安全帶的時候,才發現坐在后車廂里的程玉森不滿的瞪著沈諾的后腦勺,那眼神帶著怒火仿佛要將沈諾的后腦勺灼燒出一個來。
江秦暗自搖頭苦笑,覺得程玉森雖然年老,卻終究還是個孩子。
一行人沉默著回到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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