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鑰匙塞到關靜萱手中之后,方謹言稍有些急切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就怕關靜萱發現他的手在抖。
其實關靜萱突然進來,方謹言是十分張的。擔心關靜萱聽到了他和默語剛才的對話,雖然關靜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但重生這樣的事,將心比心,若不是自己親經歷,而是由旁人與他說的話,他肯定是不會信的,或許還會以為這人得了失心瘋。
他不希關靜萱以為他有病,也不希關靜萱害怕他。終有一天,當關靜萱真的信他他重他,他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但絕對不是現在。
關靜萱掂了掂手中的鑰匙,并不重,但這是方謹言對的一份信任,讓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卻意外地,讓特別地踏實。當年嫁給段瑞年,便連自己的嫁妝都是管不到的,更不要說段家的東西了。
想起方才才剛糊弄過方謹言,關靜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了,明明是差點兒把廚房燒起來了,卻偏偏說是去幫忙的,“琥珀,你先出去。”
方謹言也眼神示意,讓默語走人。
“夫君,你待我真好。”關靜萱輕輕地拉過了方謹言的手。
關靜萱突然一副小兒姿態,方謹言有微微的不習慣,但是也十分用,男人嘛,自己的人偶爾小鳥依人,更能顯示出自己的男子氣概來。
“你都我夫君了,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關靜萱了方謹言的手指,上天真是厚待他,臉孔俊俏不說,連手指都修長好看。相越久,就能發現方謹言更多的優點。
“其實剛才……其實……”關靜萱清了清嗓子,有些垂頭喪氣地說,“其實我不會炒菜,我去廚房,就是搗的。”
“搗”二字是關夫人對關靜萱的評價。每回去廚房,廚房就沒有不遭殃的,偏偏越是不拿手,越去折騰。這一點上,關夫人真是頭疼不已。可關靜萱總是要嫁人的,糟蹋娘家的廚房,總比糟蹋婆家的廚房好。
方謹言低低的笑開,“我還以為夫人這麼認真是要說什麼呢,原來是要說這個啊。這個,就算夫人不說,為夫的也看出來了。”
“啊?你怎麼就看出來了呢?”剛才為了真,還特意讓丫鬟從灶膛里了點灰,隨便抹了抹呢。
方謹言單手握拳掩于邊,擋住繼續擴大的笑意,“看夫人的手啊,若凝脂,指如蔥。”看著就不像是干活的手。
關靜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敢,以為剛才裝的很像,演得很好,結果方謹言比裝的還像,至剛才是真的以為方謹言信了的胡謅的。
“其實,夫人大可不必做這些,保護好自己的手才是正經。飯菜出自誰手,為夫的不在意,咱們爹爹就更不會了。”
方老爺賺銀子,就是為了好好生活的,不是為了折磨自己的,所以廚子的手藝甚佳,完全不需要關靜萱這個兒媳婦去廚房里忙活。
反正也說了實話,關靜萱就干脆說實話到底了,“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給夫君你做菜吃,就是,就是覺得廚房好玩兒的。”
說到“好玩”二字的時候,關靜萱的眼睛簡直在閃閃發,看的方謹言一愣。
“好玩?”方謹言重復了一下這兩個字,然后稍想了一會兒,“那這樣,咱們爹爹的大廚房,夫人你就別去了,我讓人在咱們院子里給你弄個小廚房玩兒。”
“真的?”關靜萱有些不可置信,娘說了不止一次,誰家若是娶了這樣一個會燒廚房的媳婦,燒過一次以后,婆家就會制進廚房了。娘親說的話,也不全對嘛,這這不是剛差點兒燒了一個,夫君就要專門給蓋一個嗎?
開心開心,超級開心。關靜萱利落手拉住了方謹言的領,把他往前一拽,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萬分真誠地說,“夫君,謝謝你!”
關靜萱突然來了這麼一下,方謹言嚇了一跳,然后耳就開始微微泛紅。他指了指自己,“夫人剛才莫不是親歪了,該親這兒才是吧?”
“方謹言。”關靜萱有些,卻未惱,“你回頭看看,這會兒天還大亮呢。”
“哦?”方謹言挑了挑眉,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現在天還亮著嗎?為什麼為夫眼前是一片黑呢?”
關靜萱看他這番做派,眼珠子靈活一轉悠,低頭就準備悄悄地靠過去。沒想到才剛低頭,方謹言已經給拉進了懷里,看準的,就親了上去。
半響,兩人才緩緩分開,氣息都急促了很多。
關靜萱了自己的,好像有些微腫。
“你剛才看了吧?”不然怎麼就能親親的那麼準?
“沒看啊。”方謹言否認地十分快,還不待關靜萱再開口,他已經出了手,又一次覆于眼前,只是食指和中指微微分開,“為夫是明正大地看。”
兩個又開始調笑,你我的手,我親親你的臉,倒是能看出新婚夫婦的濃意來了。氣氛正好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方謹言有些微惱,來的真不是時候,“什麼事?”
“爺,是小的,小的有事稟告。”
門外是默語,想起剛才讓他去辦的事,方謹言沖著關靜萱笑了笑,“為夫出去一下,夫人若是累了,便小憩一下,一會兒晚膳好了,自會有人來。”
被了那麼久,關靜萱此刻興地不得了,哪里睡得著。正巧,看見了桌上躺著的方謹言的私庫鑰匙,于是便道,“夫君你去吧,我也要去忙了。”拿起鑰匙在方謹言眼前晃了晃,“去這兒,好好替夫君整理整理。”
方謹言聞言點了點頭,“也好,不過私庫里東西不,夫人也不用急著一天就整理完。不然夫人累的是,為夫傷的就是心了。”
“這麼甜,吃什麼啦?”
“夫人。”
“嗯。”
“剛吃了幾口夫人,所以甜。”
這張,說他不是紈绔,都不信。
關靜萱帶著琥珀往方謹言的私庫走。
方謹言見關靜萱走遠,才回頭問默語,“怎麼回事?”
“爺,孫爺他……帶著那人去了花樓,結果一言不合,和人打起來了,把樓里東西砸的……這會兒等著您去贖人呢。”
“不是讓他帶人去……”罷了,也都差不多,不管他將來沉迷什麼,有所沉迷,就是弱點。
“走吧走吧。”方謹言走了兩步,遇上了一個丫鬟,吩咐道,“你讓人去和夫人說一聲,就說我出門一趟,晚膳之前會趕回來。”
那丫鬟應“是”而去。
關靜萱一邊走,一邊搖著手中的鑰匙。
“姑娘,姑爺他,真的把私庫給你管啊?”
“這還有假的?”關靜萱在跟前晃了晃鑰匙。
“姑爺對您真好。”琥珀高興地說。
“我是娘子,以后要給他傳宗接代,生兒育的,他不對我好,難道要對外頭的小妖好嗎?其實吧,還不止這個呢。”突然間,關靜萱就想找人顯擺一下方謹言對的好。
“哦,還有什麼呢?”琥珀最是了解關靜萱心,這幅模樣,分明是想讓人追問,是個好丫鬟,就滿足一下姑娘吧。
“下午,我不是去廚房了嗎?”關靜萱說。
“嗯。”琥珀點點頭,可是全程都跟著的。姑娘怎麼使喚的廚娘,怎麼把蝦翻到地上的,怎麼把鍋燒起來的,都看了個正著。
“我后來跟方謹言坦白了,我就是進去搗的。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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