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不妨直說。”離落點了點頭,又給了他一個特權。
“是。”離炎放下折子,道,“這個案子,單單從卷宗來看,兒臣始終覺得蹊蹺。但兒臣畢竟不專業,所說之話,父皇聽聽便好。”
“嗯。”離落全程皺著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是以此時此刻也無法揣測他的心。
離炎風繼續道:“案發地點普遍集中在京城周邊的村子,就算是京城中人,也都是有目的地選擇害人。因為這其中還有不京城大戶,父皇,兇手仿佛想告訴我們什麼。”
離炎風皺著眉頭,一副很想不通的樣子。
離落眼角滿是疲憊,抬手輕輕了眉心,嘆了一口氣:“朕最近忙著邊境戰事,無暇顧及其他。這個案子從刑部輾轉至大理寺,因為是連環作案,現下在整個京城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在滿城風雨之前,朕得找個穩妥的人,協助大理寺斷案。”
“不知父皇心中是否已經有了人選。”離炎風試探一般道。
離落仍舊皺著眉頭,搖頭:“倘若有,朕也不至于如此苦惱。”
其實,倘若此時宮玄夜在京城,他倒是想派他去的。
只可惜……
“陛下,能讓臣看看卷宗嗎?”柳淺染突然道。
“看吧。”離落疑地跟離炎風對視了一眼,然而后者心中的疑顯然并不比他低。
柳淺染作輕盈,卻十分飛快地看完了卷宗,不皺了眉頭。
連環作案。這件事,似乎比較有趣。
柳淺染心底冷笑一聲,突然對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想了想,上前一步,對著離落拱了拱手,道,“陛下,能否讓臣前去試一試?”
“你?”離落有些意外地看著,臉除了驚訝便是猶豫。
柳淺染微微一笑:“倘若戰事結束之前破不了案,淺染但憑陛下置。”
“淺染真是中豪杰,令人欽佩。好,朕記住你這句話了。”
離落哈哈一笑,道。
“多謝陛下。”柳淺染拱了拱手,放下心來。
“柳小姐的膽識還真是令人佩服,炎風在此恭祝柳小姐早日破案,將兇手捉拿歸案,還害人和這京城所有的百姓一個公道。”
離炎風微微一笑,得地道。
“借九皇子吉言。”柳淺染一看到那張讓自己恨得牙的臉,便氣不打一來。最后,只能忍著心中的沖和不滿,沖著離炎風笑了一下。
“淺染啊,朕會給你配備一隊護衛隨保護。不過這外頭不比皇宮,總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可千萬小心。萬一……朕可不想同時對不起柳卿和夜王兩個忠臣。”離落憂心忡忡地看著,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并叮囑道。
“多謝陛下關心,這些淺染都知道。”
為了盡早查出這件案子的真相,柳淺染提前向離落請求出宮,當天晚上便來到了大理寺,跟大理寺卿做好了一些通工作,調出了完整的卷宗和一些更加完善的信息,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解得清清楚楚。
當晚,柳淺染有些問題不太明白,讓人請來大理寺卿一同進行探討,大理寺卿剛過而立之年,當年也是一朝傍眼,名滿京城的大才子,從刑部一步一步才升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看著柳淺染這麼小的年紀卻能夠在自己面前這麼耀武揚威,一時間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而且還是個丫頭。當然,這是最讓他無法接的。
“大人,明日一早能否讓我見見那幾個證人?”
柳淺染話音一落,卻沒有人回答。抬頭,看著眼前似乎正在出神的男子,不皺眉。
“大人?”
對方還是沒有反應,柳淺染瞇著眼睛,沒有說話。
一旁的捕快見自家大人竟然只顧著發呆而不回答柳淺染的話,忙輕輕扯了扯他的袖。
大理寺卿回神,看了一眼柳淺染,拱手道:“柳小姐想見證人?”
柳淺染點頭:“不止是證人,我打算明日親自去案發地點,挨個走訪。”
大理寺卿的眼睛都直了,瞪眼道:“挨個……走訪?”
柳淺染反問:“不行。”
“本并非這個意思。”大理寺卿仔細想了想,似乎并沒有什麼話可以反駁。
“最好把仵作也帶著……”柳淺染想了想,又道,“對了,幾個死者的尸應該都放在大理寺吧?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去看看。”
“柳小姐你要,看尸?”聽到這話,大理寺卿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行?”柳淺染挑了挑眉,再次反問。
“倒不是不行……只是這次案子比較特殊,好幾個仵作已經幾天沒有吃下飯了,就是因為被尸的慘狀鬧心的。你看柳小姐,你……”大理寺卿雖然心中不服柳淺染,但畢竟是了皇命來的,他自然要以禮待之。
否則到時候惹得不高興了,萬一柳淺染回去陛下年前參自己一本,他這位子怕是就不保了。
他可是聽說,這位大將軍家的獨,即將就要為夜王宮玄夜的王妃。
到時候可是更加不得了,畢竟宮玄夜那個活閻王。
“這一點,大人請放心,后果我自負,您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柳淺染說著,安一般,沖他出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本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大理寺卿看柳淺染如此執著,便無奈嘆息一聲,答應了,立即讓人著手安排。
其實,他心里還打了另外的主意。
他始終覺得,柳淺染之所以如此大膽,無非是因為年紀尚小,不知天高地厚。那句話說的對啊,初生牛犢不怕虎。
多讓嘗點苦頭,知道怕了就好了。
那些嚇走他大理寺一干仵作的尸,他就不信嚇不走。
“主,不知今夜召屬下出來所為何事?”
九皇子府中某角落,一名全黑的男子猛的跪了下來,對著前方恭敬地道。仔細一看,那影竟然站了一人,在這黑黢黢的夜晚,也只有那一白才引人注目一些。
不過這樣子的打扮,配上這寂靜的氛圍,卻顯得他像個幽靈一般,鬼魅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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