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向上看,沒有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塵埃,向前看,看不到關大道,向後看,皆是黑霧繚繞。
這便是黃泉路,黃泉路上本無路,一黃泉不回頭,踏上黃泉路,唯有迷茫的往前走而已。
“牛阿傍,馬頭鬼,我在地府,速來見我。”
嚴風當然不會自己去過黃泉路,黃泉路之前還有鄉臺,惡狗嶺,金山,過了這些才能到達澧都城。
如果讓自己走過去,天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地府一日,人間七天,嚴風纔沒有這個時間等。
澧都城,秦廣王掌管的第一殿之中,牛阿傍跟馬頭鬼兩人正在牛頭的府上喝酒,地府一日,人間七天。
也就是說,牛頭馬面從上次林雪兒噬回到地府不過兩天而已,這兩天可是把他兩人給愁的,各個閻王殿的跑,又是上下託關係。
各層審問,還有又是對口供,兩人費了老大力氣才終於在今天給瞞混過去了,這不,兩人剛從首席判崔府君那回來。
想著先喝點酒驚,就在這時候,嚴風話剛說出去的剎那,這一牛一馬酒杯子還沒拿起來,盡皆愣了,隨後兩個相視一眼,苦笑著皆是起。
“主公不知在地府何?”牛阿傍在心中恭敬問道,等待了會,那頭傳來嚴風的聲音。
“黃泉路上!”
牛頭馬面相視一眼,眉間都有著凝重,皆是化作黑氣消失。
擅闖地府可是重罪,兩人都有共識,不能讓別的司正神察覺到這一點。
黃泉路上,嚴風看著四周瀰漫的黑霧,偶爾能看到幾個鬼差著新生的魂魄在黃泉路上趕路,不時還有這呵斥之聲傳出。
同樣也有一些在間遊許久,現在來投胎的孤魂野鬼,這些鬼,沒有鬼差相隨…先不說能不能過黃泉路,就算過了黃泉路,前面還有惡狗嶺,金犬,能安全過了這兩地纔有希到達澧都城。
而且因爲滯留間,犯了司律法,段時間的刑是免不了的。
這種魂魄,註定了都是去罪的,可是也沒法子,滯留間本就是犯了司律法,而要投胎,則必須又回到司。
“嚴施主,我們就站這嗎?”胖和尚著手,這邊瞅瞅那邊。
“等等,一會會有人過來接我們。”
就在嚴風話剛出來,嚴風的前,兩道黑氣直接劃破黃泉路之空而來,路上略過的魂魄盡皆是紛紛避開,那些鬼差則是一個個恭敬的行禮,待到黑氣略過纔敢繼續前行。
能在地府如此行路的,最低都是夜遊神這樣的司正神。
夜遊神,統管鬼差最低等級的正神,可以說是司中神職最低的存在了。
“嚴施主,趕躲開,那兩個是啥玩意,我去…朝我們過來了,不會被發現了把。”胖和尚被嚇的哇哇著,可又不知道往哪躲。
嚴風眸中淡然,看著兩道黑氣橫衝直撞而來,最後落在自己面前。
“牛阿傍,馬頭鬼,拜見主公!”
牛頭馬面盡皆單膝跪地,對著嚴風恭敬行禮,看的胖和尚是一愣一愣的…
“地府雜,還請主公隨我二人回府。”
嚴風點了點頭:“好。”
“還請主公下尊駕到屬下肩膀一坐。”牛阿傍轉過子。
嚴風也不客氣,一躍落在牛阿傍的肩頭坐下,牛阿傍雖然高一丈,但是肩膀卻是格外的寬,剛好能坐下嚴風一個人。
“那佛爺我呢!”
胖和尚愣了,嚴風能坐牛阿傍肩膀,他可就沒得坐了,馬頭鬼一把抓起他,直接用手夾在肋間。
“爲啥啊,爲啥佛爺我就要這樣的待遇!”胖和尚痛苦的喊著,但是…誰理他。
“走!”牛頭馬面對視一眼,再次化作黑氣消失在黃泉路。
與方纔一樣,路過的魂魄盡皆避開,差更是一個個恭敬行禮。
嚴風坐在牛阿傍的肩膀,看著沿途的景象,順時著牛阿傍也給介紹著沿途景象,比如這黃泉路之後便是鄉臺,老話說的好,一到鄉臺,遠家鄉回不來。
高高的一個石臺,其上散發陣陣,坐臥路轉之勢,上可回頭瞻,三個赤紅大字‘鄉臺’。
在這個地方,死者能看到自己的家鄉,能看到自己的親人,能看到人間的住宅,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生前的一切所有。
而過了鄉臺,則就是惡狗嶺和金山。
過去嚴風只在道書上看到惡狗嶺和金山,這一次還真看到了。
那滿嶺的惡狗,從小泰迪那麼大的型到一棟房子那麼大的都有,分佈在嶺的四,吠聲震天,靠聲音就能把人給震暈了,要前往澧都,必須通過著惡狗嶺,可想而知那些沒有鬼差相送的魂魄要遭怎樣的磨難。
還有那金山…漫山的,而且,特麼還真的是金的,這一點倒是讓嚴風很意外,不過這些金一個個都跟瘋似得,咯咯咯的瘋,看的聽的人頭皮發麻。
“主公,澧都城到了,還請主公下僞裝投胎之魂。”
牛阿傍語氣帶著點凝重,畢竟到了澧都,這可是進十殿之地,就是他也不敢來。
澧都…
嚴風從牛阿傍上跳下,此刻他所站的位置是一斷崖之地,往後去,便是遍野的山林,匿在黑霧之中,而前面則是一座城門,上面寫著一副鐵字對聯。
上聯:人與鬼,鬼與人,人鬼殊途
下聯:與,與,永隔
沒有橫批,城門中間橫著一塊黑匾,澧都城三個金大字雕於其上。
而在城門與山林之間,則是隔著一道數十丈寬的天塹,天塹之下有著浪水奔騰之聲。
這就是涑河了?嚴風瞥了眼天塹之下,傳聞涑河連通天界,也不知真假…眼穿黑霧,可以看見那奔騰的黑水,一路朝東方而去。
再擡頭看向澧都城,果然與道書上描述的一樣,澧都城中有著兩道城門,在第二道門和第一道門之前又兩盞燈火高高懸空漂浮,燈火紋不,一盞亮無比,一盞昏暗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