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檢查後,我們發現了,無論是地牢裡那些諸犍的,還有地牢門口的畢方怪鳥,以及各間牢房裡的囚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眼睛。
所有的,都沒有了眼睛。
“殺了他們之後,那個侵者又剜走了他們的眼睛,這是為何?”訛問。
“還有致死的原因,你們看這些傷口,像是怎麼形的?”我把一只諸犍怪的放平,看著那的心髒位置。
傷口並不是很齊整,坑坑窪窪的,準確的形容,就是麻麻的窟窿眼,像是被錐子一下下紮出來的一樣。
“什麼樣的攻擊,才會弄出這種傷口來?”我很是疑『』的想。
而這時,馮夢瑤又是發現了另外的線索。
“牢房裡到散落著黑『』的羽『』,不是那畢方怪鳥的,畢方的羽『』是藍『』的。”馮夢瑤說。
我接過馮夢瑤遞給我的一黑『』羽『』,仔細的端詳著。
自在山中打獵長大的我,辨別各種鳥類的羽『』,可是相當犀利。
“這是烏的羽『』。”我說。
“烏?”馮夢瑤訝異道。
我堅定的點頭。
現在看來,那個神人的份以及攻擊手段……和烏有關,殺人時又會取走被害者的眼珠子,這些線索應該足以揭示出他的份,可我們幾個都並非是見多識廣之輩,一時間並沒有想到頭緒。
“你不是當時見過那個人嗎?他是個什麼模樣和打扮?”我問訛。
訛告訴我們,那個人年歲約三十左右,穿著打扮很普通,最顯著的特征是,他始終戴著一副墨鏡。
“墨鏡?為什麼戴墨鏡?”我詫異道。
而且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跡中,沒有一太,幹嘛戴著墨鏡?
我和馮夢瑤們商量了一下,什麼樣的人才會習慣戴著墨鏡?
“算命的?電視上的大明星?或者是……”馮夢瑤苦思冥想著。
“瞎子。”孟瑤接了一句。
我不得不說,孟瑤好像是說到點子上了。
如果再加上自剜雙目這個條件,關於那個神人的份,我已經是有了些許的頭緒。
在蒙薩滿中,確實是有著一支極其特殊的巫師,崇尚太,用自剜雙目的手段來表達對太的臣服,並用自己的喂養太的使者烏,乃是薩滿巫師中的邪道,草原上的子民皆是對他們敬而遠之。
而且,我也想了起來,我和小惜月還有無名,當初還在金沙鎮的招待所裡住著的時候,一只有著三只眼睛的烏,來給無名送了一封信。
正是因為收到了那封信,我們才馬不停蹄趕來東北的。
“那個神人的真實份,就是草原上的黑薩滿?可他既然為薩滿,不應該是和雪中梅們是一夥兒的嗎?難道他們部也有爭鬥?”我心想。
這時,我們的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呼喚。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轉,看著一個矮小的影,從地牢的大門走了進來。
正是那和我們走散已久的黃裳。
沒想到這家夥就這麼突然的出現了!
一般按照評書的劇,我還以為他會在我們陷險境,一籌莫展的時候,再突然跳出來救我們的命。
現實果然是沒有那麼狗,現在他就是這麼隨意的和我們重逢了。
而黃裳的樣子也是頗為狼狽,看來他這一路也是吃了不苦頭。
“之前你去哪兒了?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訝異的問。
黃裳齜牙咧的搖頭,說等會兒再跟我們解釋,現在他要先療傷,讓我們幫他護法,再借馮夢瑤的狐丹一用。
可黃裳剛是雙盤坐而下,馮夢瑤的表突然變了,眼神也是迸發出磅礴的殺意來!
隨即,馮夢瑤手卡住了黃裳的嚨,把他給提了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臭屁孩子!居然敢算計姑『』『』我!”馮夢瑤面目猙獰的說。
黃裳的兩條小短拼命的蹬著,裡連聲呼喊著讓馮夢瑤饒命,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到馮夢瑤了。
“怎麼了?他怎麼算計你了?”我也是一頭霧水。
“之前追趕那孟尋的時候,你突然消失,我就覺到不對勁了,進天帝苑圃的房間時,我更是覺有人一直躲在暗,現在看到你上的傷,我便是全都明白了!”馮夢瑤手上的力道又是大了幾分。
“馮大護法,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裳聲嘶力竭的喊道。
可我看到了黃裳上的傷口後,便是明白了,黃裳現在是在狡辯。
黃裳上的傷,滿是銳利的爪痕,還有幾個流不止的齒。
和馮夢瑤之前被那天帝苑圃的守衛陸吾咬傷的痕跡,完全一樣!
“你算計我,是蓄謀已久的嗎?”馮夢瑤沉著臉問。
“並不是……我只是臨時起意……馮大護法,您先放我下來,聽我慢慢的和你解釋。”黃裳說。
馮夢瑤松了手,黃裳當即摔在了地上,狼狽的著氣。
“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馮夢瑤看著黃裳。
“從西邊的水路,我鳧著水而來的,畢竟黃皮子的遊泳本事一向……”
沒等黃裳的話說話,馮夢瑤便是一尾在了黃裳的上。
黃裳哀嚎了一聲,憑本事他不在馮夢瑤之下,奈何他現在的傷太重了,本沒力氣反擊馮夢瑤。
“說實話!不然把你的腦袋擰下來!”馮夢瑤惡狠狠的說。
“好,我承認,我一直用著“一葉障目咒”,跟在你們的後面,因為我的狀況不太好,需要你們在前方探路踩雷。”黃裳說。
“再解釋一下,之前在天帝苑圃房間的事兒。”馮夢瑤說。
“一開始我的確是和你走散了,畢竟那幾宮殿的地形太『』了,不過後來我又找著了你和孟尋,眼睜睜的看著你隨著孟尋,沖進了天帝苑圃的那個房間,然後孟尋被吃,你和那陸吾戰一團,我當時太害怕了,就躲在一塊石頭後面瑟瑟發抖……”
黃裳的話還沒說完,又是挨了一腳。
“你若是不敢出去幫我,現在又怎麼會搞這個模樣?我看你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只不過計算失誤,被那鷸啄了眼,你想趁著我和那陸吾爭鬥,『』『』的溜進天帝苑圃裡,可最後又是被那返回去的陸吾抓住了。”馮夢瑤冷笑著說。
被拆穿了謀,黃裳也只能是苦著臉認錯討饒。
“黃皮子就是一肚子的壞水加小聰明,你以為就算你能避開那守門的陸吾,就能進天帝苑圃裡了?哼哼,沒有禹王覆水大陣開門,就憑你這半吊子的殺業邪功,還想強行打開那扇門,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馮夢瑤說。
黃裳依舊是連聲道歉,又說他現在已經落得這個狼狽的下場了,就請馮夢瑤別再記恨他了,而且他也不是存心想算計馮夢瑤,只是一時利熏心起了意。
“算了,現在況危急,我不和你多計較,出去後再算賬,我祖輩的狐仙都說過,五家裡邊兒,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你們黃家,果然如此。”馮夢瑤搖了搖頭。
我也是頗為無奈的看著黃裳,之前我就已經確定了,這小子絕對是個不安分的因素,現在他果然是搞出了么蛾子。
可現在還是不能斥責他,畢竟就像馮夢瑤說的那樣,況太危機,算賬等著出去再算。
而且我還扮了個紅臉,讓馮夢瑤把狐丹借給了黃裳,給這小子一出以德報怨,讓他心裡有些愧疚,往後不要再搞事了。
畢竟之後的通天宮之行,絕對是更加危險,而且我們說不準,還要和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神人上。
待到黃裳用狐丹療好了傷,我簡要和他說明了一下現在地牢裡的況,還有關於那個神人的信息。
對於那崇尚太,自剜雙目,割喂烏的薩滿巫師一脈,我僅僅是有所耳聞,詳細況卻並不是很了解,只能是讓見多識廣的黃裳告訴我。
“你說的是黑薩滿教的巫師,他們崇尚“查幹如娜仁”,在蒙語中,指的就是黑『』的太,那是他們的祖神。”黃裳皺著眉頭說。
“那三眼烏又是怎麼回事?和遠古時代的三眼邪神有關系嗎?”我問。
“三眼烏是“查幹如娜仁”的使者,因為古代神話中,一向把烏視為太的化,不單單是北方的遊牧民族,我們漢人也是把太稱之為‘金烏’,至於三眼烏和三眼邪神的關系,我並不是很清楚。”黃裳說。
而後,黃裳又是向我確認了,關於黑薩滿割下自己上的喂養烏,也是確有其事,那也是薩滿古魂法的一種,稱之為“豢魂”,烏吃了黑薩滿的,便是能和黑薩滿心意相通,任由黑薩滿差遣,並且因為承了黑薩滿的道行,會變的比任何兇都要厲害。
我之前從王大耳朵那裡聽說過徹辰使用過的奪魂,又在金沙鎮親眼見過布所使用的移魂,現在又了解到了這招“豢魂”,這群薩滿巫師果然是花樣多的很。
不過這個家夥要取走那盒子的目的是什麼?而且現在看來,他雖然為薩滿巫師,卻並不是和雪中梅他們一夥的?
“關於這個,我想到了一個解釋的理由。”黃裳說。
“什麼理由?”我問。
“那家夥和我們兩個一樣。”黃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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