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媽得了九姐兒的吩咐,立刻去尋了姚媽媽在屋子裡細細商談,這些日子與姚媽媽頗有劍拔弩張之勢,雖說宅子裡的人都看得熱鬧,卻依舊沒有太大靜,畢竟九姐兒是管理賬房的,何況這些年他們也都知曉九姐兒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大都是觀態度。
就怕這馮媽媽和姚媽媽二人只是小打小鬧。
姚媽媽思索許久,淺淺笑道:“馮姐姐,咱們何不借這個機會讓咱們倆的事鬧大一點,九姐兒竟然已經把事給了你,那就麻煩您在一旁幫著九姐兒了!”
“馮姐姐,看您說的,咱們倆再怎麼爭,不也是九姐兒的!”雖然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樂得如此,但也知道,姚媽媽這麼做也算是在因爲上一件事給自己道歉了。
馮媽媽也不惺惺作態,接了姚媽媽的好意,“我倒是怕這件事辦不好,耽擱了九姐兒的事。”
姚媽媽笑了笑,說道:“我想九姐兒吩咐下來的事終究會被外人知曉,您就當做沒有來找過我,把這件事全都包攬了下來,不然咱們倆再怎麼吵,外面的人也只以爲咱們都是爲了九姐兒才這般。”
馮媽媽點點頭,“姚姐姐說的不錯,若外人只以爲我把所有的功勞都佔了,到時候您就可以藉機發作,若外人以爲就連九姐兒的嬤嬤都不幫九姐兒了,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做!”
“肯定有一場好戲!”
這般談下來,馮媽媽和姚媽媽竟然有了惺惺相惜的覺,相了三年多才發現對方的真實面目,這誼竟然深厚了許多。這兩隻老狐貍笑得更加暢快。
九姐兒心裡輕鬆,帶著錦繡去了正院,就看見芳華支使著丫鬟擡了一盆珊瑚,讓九姐兒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這薛府何時又多出了這麼一盆極好的珊瑚,湊近一看,竟然能看見珊瑚裡面有幾許,就如人的管一般。而遠就如一團燃燒的烈火。
芳華正巧看到九姐兒,趕迎上去,福了福子說道:“奴婢給九姐兒請安!”又對幾個丫鬟喊了幾聲,“千萬要小心,別磕著著了,這可是宮裡的王貴妃送來的。”
幾個丫鬟越發小心,芳華卻湊到九姐兒邊低聲說道:“這是王貴妃託二太太送給您的!”
九姐兒蹙了蹙眉,但很快就抹平了。與那王貴妃非親非故,怎麼會送給自己,又想及昨日張公公來過薛府,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聽說貴妃娘娘在宮裡極爲寵,生有三子二,雖然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一子一,但份地位,卻只在皇后之下。而大周孝言皇后早逝,皇上又沒有另立皇后,是以皇宮之中便以徳、貴、賢、淑四妃爲首。而王貴妃又有孃家人撐腰,在宮裡自然是呼風喚雨的。
昨日張公公來了薛府,今日便送來如此珍貴的禮。
然而九姐兒的心裡開始不好起來,從芳華邊走過,眼神在四轉了一圈,顯然二太太想把這件珊瑚送庫房去,本沒打算給。
待進了屋子,就看到劉媽媽一臉訝異之,顯然是沒想到九姐兒竟然會現在來這裡,不著痕跡的避開尷尬,趕問道。
“九姐兒您今兒怎的想起來見見二太太了。”
九姐兒也不明說,與劉媽媽說笑道:“九兒昨日就該來的,只是九兒去了蒹葭詩社,累得很,便想著今日一大早就來給二嬸嬸請安!”
劉媽媽一邊開暖簾,一邊說道:“您先進去吧,今日三姐兒氣好多了,便來主屋這邊與二太太鬧嗑些家常,這不,六姐兒和十哥兒也在裡面呢!”
九姐兒點點頭,本來若是平常的話,九姐兒不會這般殷勤的來正院,也就是每個月來一兩次,可最近這些年九姐兒幾乎每天都來正院坐一坐。是以劉媽媽今日又見到九姐兒,就覺得實在是詫異了。
剛進去,九姐兒就聽見說笑聲,便是十哥兒的聲音。
十哥兒只比九姐兒小半歲,如今也是半大的孩子,早就不該留在院,只是二太太捨不得,又怕十哥兒離開邊之後便跳了,便請了二老爺恩準,讓十哥兒再多留一段時間。三房的錦礽卻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幃。
十哥兒眼睛明亮,九姐兒剛冒出頭,十哥兒便欣喜的道:“九姐兒竟然也來了,今兒是什麼日子,都趕巧了。”
九姐兒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當目落在六姐兒上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一下,轉而收回目,笑的說道:“就怕二嬸嬸嫌棄我太麻煩了。”
“母親不得你就住在正院了!”十哥兒口無遮攔的說了這麼一句。
九姐兒頓時就僵住了,快速的看清楚屋子裡所有人的表,此時屋子裡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二太太卻滿意了,早有心思讓九姐兒住到正院來,那時候九姐兒才真正是自己的人。
九姐兒掩走到三姐兒後,皺著鼻子說道:“三姐姐,你看就連十哥兒也拿我開玩笑。”
三姐兒輕輕拍了拍九姐兒的手說道:“你一向比十哥兒沉穩,怎的會相信他的鬼話。”
此時十哥兒吐了吐舌頭,對著九姐兒做了一個鬼臉,方纔尷尬的氣氛消失了不。
九姐兒鬆了一口氣,眼角的餘一直在二太太上,不敢移開,就怕二太太真的順口接了十哥兒的話,那時候可能就真得住在這正院的。
“若六姐兒有你一半本事,我也不必如此辛苦!”二太太脣角略微出苦。
九姐兒又呆呆的看了六姐兒一眼,卻見六姐兒笑嘻嘻的抱著二太太的手臂撒說道:“兒想一輩子都在薛府侍奉母親。”
二太太瞪了六姐兒一眼,“兒家哪裡有不嫁人的,以後等你出嫁的時候,我多給你選幾個激靈的丫鬟和媽媽,也不會被夫家的人欺負。”
九姐兒習慣的挑了挑眉,看著二太太和六姐兒之間的母慈孝竟然覺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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