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去，我陪你。”秦懷景基本不上街，要是去鎮上，也是打著借口陪去。

程莞的臉頰有些微燙，著手做著藥酒，因為有用到黃酒，所以不小心臉的時候到了黃酒。

秦懷景俯首，漆黑的眼眸對視著。

“你的臉，臟了。”

他屈指，蹭掉了臉頰上的黃酒。

程莞臉一紅，飛速的就把藥材裝進去塞好，“秦公子，藥酒做好了。七日后就能開蓋喝了，不過一定要溫過再喝。對你偏寒的質要好。”

秦懷景吻了下指腹，方才臉蛋兒上的黃酒漬。

“秦某謝過。”

他起，淡淡接過的藥酒，放在一旁。

程莞一笑，兩人隨后一起順道下山。

來到鎮上，熱熱鬧鬧的攤鋪紛紛賣。

聽著賣聲，對秦懷景說道：“秦公子，你先忙去吧，我去一趟酒鋪。我們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可以匯合。”

既然如此說了，他便做個樣子。

秦懷景去了趟酒樓，可以從二樓雅間看見底下的酒鋪。

程莞走進酒鋪，就見掌柜的大驚失的拉住。

“程姑娘啊，我總算等到你了！你可真是把我給害慘了……”

說罷，趕忙就把酒鋪的門給關上，不讓人瞧見他們倆。

只見掌柜的把藥酒抱出來，給程莞說道：“昨兒個有人買了壇藥酒，結果回去就吃中毒了。跑過來把藥酒給退了，今兒說好了來要藥酒錢。我就正等著你呢，程姑娘你把賠的錢給我吧！”

程莞一怔，不可能，藥酒怎麼可能有毒？

“掌柜的，我以我的名譽擔保。我不會放毒在藥酒里的。”

連事前后都不知道。

掌柜正想說什麼，外面傳來一陣“嘭”的聲音，酒鋪的牌匾當場掉了下來。

“滾出來！無良藥酒，無良掌柜。”

牌匾掉落在地，外頭的人紛紛湊熱鬧。

“這家酒鋪不做人哪，這是……”

“聽說是那程姑娘給提供的配方，估計有問題。還好我沒買。”

百姓們紛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掌柜的趕把門拉開，就出去賠禮道歉，說道：“這事兒不關我呀，我原是不賣藥酒的。都是程姑娘把做的藥酒放到我酒鋪子賣。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得找，不能找我啊！”

一臉疼的看著被掄下來的牌匾。

程莞站了出去，問道：“誰吃壞了？”

人群中，走過來劉芊芊。劉芊芊示意自己邊的人過去。

“程莞。平日里你倒騰些破藥材也就算了。如今你卻在藥酒上搞功夫。你可知道命關天？我這個做嫂嫂的，可不得不替你二叔二嬸教教你了。這是我娘家的弟弟，他恰好吃到你的藥酒，吃壞了。”

劉芊芊把弟弟推過去，劉明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嘖，原來是一家人啊……”

“這可真是沒良心的，把自家人給吃壞了。這做嫂嫂的都忍不住了。”

百姓們三言兩語，都在指責程莞。

程莞幾分坦然，對劉芊芊說道：“嫂嫂，敢問令弟怎麼就能證明，是吃我的藥酒吃壞的？到底哪里中毒了，又中的什麼毒。”

劉芊芊就給弟弟使眼，說道：“我弟弟吃了你的酒，就上吐下瀉的沒完。好容易找郎中開藥止住了，要不是郎中醫治及時，我弟弟命可就沒了！”

“嫂嫂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程莞回頭，將自己的藥酒抱了出來。

“我的每一壇子藥酒，在做的時候，都會親自嘗過味道。比如糖是不是放的太多，水是不是放的太多，黃酒是不是放的太。我都會檢查過。確認沒問題，再送到酒鋪來。我不可能會毀了自己的名譽。”

說罷，程莞拿出一銀針，放在藥酒當中。

銀針變黑了。這只能說明，確實有毒。但不是在做的過程中產生的毒。

劉芊芊冷笑道：“這證據都擺在這兒了，你還狡辯什麼呢？我也是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才會對你格外寬容。要換做別人，你現在都進衙門了！”

程莞拿著銀針，說道：“銀針之所以能變黑，是因為銀跟硫發生反應。那麼，什麼樣的毒才會帶有硫？只有砒霜，砒霜里的硫跟銀反應后，銀針變黑。”

“居然是砒霜啊……”

百姓們大驚失，紛紛惶恐，后怕不已。

劉芊芊沒領會到程莞的點，就說：“程莞，你膽子真大，連砒霜都敢下！你到底是來做藥酒的，還是來做毒酒的？”

程莞一笑，舉著銀針，說道：“不，要是嫂嫂的弟弟，確定喝的是我的藥酒中的毒。那他現在哪里還有命留。”

劉芊芊卻說：“就是因為只喝了一點點，毒太淺了，這才撿回來一條命！不然要是喝完了，我弟弟早就死了，你還能在這里跟我說話？你早就蹲牢子了。”

程莞說道：“不管砒霜食用多，哪怕是淺毒素。都不會上吐下瀉。而是會休克，直接昏迷過去。時辰拖久了，就會斃命。”

直直的盯著劉芊芊看，劉芊芊卻有些心虛。

程莞知道，在這個鎮上本沒有賣其他毒藥的地方，只有用來毒耗子的砒霜。所以，想要陷害的人只能用砒霜放進藥酒里，對進行構陷。

掌柜的一尋思，說道：“……這也對啊！程姑娘不像是那種人，是想來賺銀子的，怎麼可能把砒霜放藥酒里害人呢？”

百姓們紛紛點頭，覺事沒有那麼簡單。

搞不好，是被人在背地里搗鬼。

劉芊芊就說：“程莞，你別拿你那點三腳貓的醫來唬人！我弟弟的事，你究竟想怎麼辦。我才嫁給到你們程家一日，就出這樣的事。我今后可不敢跟你這樣的親自在一塊兒。”

程莞說道：“可否讓我給令弟把脈看看。我看看他之前中的毒，是什麼毒。”

“毒都清了，你怎麼把脈？”

劉芊芊一副嘲諷的樣子。

程莞道：“我自有辦法。”

拿著銀子，走向劉明，并在劉明的手腕，扎了幾針。劉明頓時胃脘一陣干嘔，“嘩——”地全吐出了許多。

程莞蹲，檢查了他吐下來的東西。

“要是他這兩日喝過清毒的藥，那麼吐出來的唾沫里會含有藥的分。但我看過了，沒有。說明，他本就沒有中毒。而且。”

程莞給劉明把脈，觀察他的舌苔，眼睛，。

“種種跡象看來，令弟都是健康的。脈象平穩，本沒有病態。”

站起，看著劉芊芊。

百姓們紛紛說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啊？奇怪。”

劉芊芊惱怒，指著程莞，說道：“程莞，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只是想讓你當面道個歉，下回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滿口胡話，為自己開。”

程莞道：“既然嫂嫂說，給令弟看過郎中。請問是哪家的郎中，開的什麼藥。我去問問看。”

劉芊芊就讓弟弟去把郎中請過來。

只見一老郎中低低著頭，在眾人面前說道：“這位小郎的確是中了砒霜毒，老夫已經用銀針祛毒的辦法為他診治了。毒出來以后，就沒事了。”

程莞只覺有些好笑。

“銀針祛砒霜毒？我是第一次聽見。怕是我的祖師爺華佗下凡，也不能夠。”

就連也沒有辦法用銀針來去砒霜的毒，好比一個人的胃有問題，不用藥醫治，卻用銀針來刺治胃脘一樣荒誕。

劉芊芊說道：“程莞，人家可是醫多年的老郎中！你的醫算個什麼？”

程莞將地上的藥酒拿起，倒了一小蓋子出來，遞給劉芊芊。

“嫂嫂，你喝下去。再讓老郎中為你用銀針祛毒，這樣，我才肯相信是真的。”

遞過去，劉芊芊臉大變。

周遭百姓就說：“是啊！你快試試看，是不是真的。”

劉芊芊頓時就推開程莞的藥酒，說道：“我憑什麼試！反正，你就是狡辯，事實就是事實。你賴不掉，在這里蠱大家。”

程莞說道：“嫂嫂，我知道你之前一直看不慣我。但不至于用這樣的方式，來破壞。甚至連累這家藥鋪的掌柜。”

掌柜的一陣驚訝，也跟著湊熱鬧。

劉芊芊反諷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呀，至于我來對付你。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程莞正想說什麼時，人群中忽然自為一人讓開。

只見秦懷景，臂膊有力，輕而易舉的拎著一人前來。

他冷峻的臉帶著寒意。

被拎的人，原來是荀如玉藥鋪里的人，小廝討好的對各位笑著。

秦懷景冷聲道：“說。”

小廝連忙就看向劉芊芊，指著說道：“昨兒個，這姑娘來我鋪子買過砒霜！說是要買回去毒耗子的。我們藥鋪規定，像這種買砒霜的都要登記，我那兒還有證據呢。”

掌柜的一想，不對勁，趕就回去檢查酒鋪的門鎖。

發現門鎖有人過的痕跡。

“有人撬了我酒鋪的門啊！”掌柜大驚失。

百姓們紛紛驚詫，狐疑看向劉芊芊，道：“是不是干的啊？”

程菀與秦懷景對視一眼，心底暖了暖，耳廓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