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走回河心苑的時候,陸元風正站在門口等。
“大爺,你回來啦!”丫頭驚喜道。
“嗯。”陸元風邊說來到面前,替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春香說,你到晚汀苑找我二弟了,怎麼,是為了什麼事兒?”
丫頭踮起腳尖湊到陸元風耳邊小聲說道:“我問他拿祠堂的鑰匙,不過,二爺并不打算給我。”
他了的腦袋,安道:“二弟也有二弟的難,他為宗子,怎能隨便將祠堂的鑰匙給別人?”
“雖然他沒有將鑰匙給我,但是丫頭從他那里得到了一些暗示,二爺終究還是好心。”丫頭眨了眨眼
“什麼暗示?”
“進來再說。”左右瞧了瞧,發現四周沒有其他人之后,才放心大膽地挽住陸元風的胳膊,將他帶回院子里面。
“二爺說,保管鑰匙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英娘。所以我打算到時再去英娘那里探探口風,如果堅持不給我,大爺,到時就要你出馬了。”
“沒問題。”
“對了,大爺,你怎麼有空回來?最近酒樓的生意不是很忙嗎?你回來就不怕老太爺逮到你?”
“你怎麼忽然這麼多問題?”
丫頭有些無辜地瞪大眼睛。
其實自從老太爺把單獨去春泰苑之后,就一直擔心老人家會想方設法拆散兩人。雖然對大爺很有信心,可他上畢竟流著陸氏的,要他從和陸府之間割舍其中一個,實在太難了,換做是也會猶豫。
所以,很害怕老爺子派人找他說了什麼話,大爺才會從福來酒樓大老遠趕回來。
“我回來是為了兩件事。”
“哪兩件事?”丫頭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的雙拳微微握,額角也跟著滲出了更多的汗水。
陸元風卻在這時故意賣起了關子:“你不是一向十分聰明的嗎?你猜猜?”
“我怎麼猜得到啊……”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好啦,我直說便是了。”陸元風整理了一些思緒,繼續說道:“之前我秋刀幫我查找文娘的下落,他找到了。據說是在杭州臨安縣,我得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找到了嗎?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我打算和你一起去。”
“和我?”丫頭面驚訝:“可是,大爺,你最近不是……”都忙得不開嗎?
“對,和你,有什麼問題嗎?你知道我們多久沒有獨過了?”
低下頭掐著手指認真算起來。
陸元風不覺有些好笑:“你還真算啊?只要我和府上的人說一聲,你隨時都能到福來酒樓陪我,只是我想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所以才一直忍著。難道你就不想見我嗎?”
他采取攻勢,語氣中充滿委屈。
丫頭向來不擅長說謊,于是老實地點了點頭:“我也想念大爺,能和你出去自然是好事,但是……”
“你在顧慮什麼?”
他對丫頭的緒變化一直十分敏,此刻見低低垂下眼簾,心知他不在陸府這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一些事。只是現在當面問,絕對不會據實以告,得想個辦法從他人口中知道丫頭緒低落的原因。
陸元風心里有了計較,有些心疼地摟住丫頭的肩膀,右手順勢過去了臉頰上的:“看來我不在,你反而吃得更好,睡得更香是不是?”
“我沒有。”丫頭驚訝地張大雙眼:“大爺,你怎麼……”
“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他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一向堅毅嚴肅的臉此刻竟變得十分和:“不過,你倒是長了不,咱們府中的伙食真有那麼好嗎?嗯?”
“是五叔做的菜好吃!”
“有我做的好吃?”
丫頭學著春香翻了個白眼:“大爺,你還沒說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他裝作糊涂地轉了轉眼珠子:“什麼第二件事?”
丫頭對他的無賴舉到有些頭疼——以前可沒覺得大爺這麼喜歡和開玩笑。
難道自己真的不茍言笑嗎?所以他才費盡心思逗自己開心?
“你剛才說,回來陸府是為了兩件事啊。”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回來找你咯。我說了我很想你,忍不住要見你。”他邊說邊將額頭抵住的,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相近,近到丫頭可以數清對方的眼睫。先是抗拒地往后,看見陸元風眼里流出傷的神之后,又不忍地靠回來,耳子慢慢變得通紅。
即便確定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丫頭和陸元風還是很有這麼親的舉。一是因為丫頭不習慣,二則是因為認為古人都十分保守,在親之前最好都不要有太多親接。
可是,陷中的人,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為?視線時時刻刻粘在對方上,想和對方牽手、擁抱、親吻,這些都是正常不過的反應。何況陸元風還是一個氣方剛的男人,他平時雖然老是板著一張臉,做事也十分嚴謹有序,但說白了也還是一個初識的年,面對自己心的子,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哎……”他低低地嘆了口氣。
這方面,丫頭似乎比任何人都要遲鈍多了。
看來他把事想得太簡單,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沒問題了。現在丫頭還對他有所瞞,與他也不夠親熱,這當中肯定有他的原因。
“大爺,你怎麼了?”
“沒事。”他用鼻間蹭了蹭的。
兩人正親熱著呢,春香又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咳咳!我說你們兩個,這麼旁若無人真的好嗎?”雙手抱站在拱門下方。
陸元風松開丫頭轉看向:“我倒認為你總是打擾到我和丫頭,沒點眼力見。”
“我又不是故意的!”春香走到丫頭面前,朝眉弄眼:“哎,丫頭,你下次不要這麼輕易就被牽著鼻子走了,男人啊,嘖嘖嘖……”
故意拖長了語調,丫頭臉上一熱,轉過去走向廚房。
“我去看看五叔需不需要幫忙。”
春香拿手肘推了推陸元風:“你還不快去追?”
“就你話多!”
兩人到廚房聊了一會兒天,丫頭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都一五一十告訴他了,除開老太爺單獨找說話這件事。
因為剛剛從晚汀苑回來,二爺又遇到了那樣的麻煩,丫頭本人雖然并不八卦,但還是將白玉蘭的事兒告訴了陸元風。
“你是說,二弟答應讓那人搬進陸府?”
“嗯,二爺還說,如果生下來的孩子是他的,他會給一個名分。”
“二弟為何要那樣做?他不像是會在外面來的人。”
丫頭眉心微皺:“二爺說,他被下藥了。”
陸元風難以置信地看著丫頭:“不是吧?莫非是那子……”
“除了還能有誰?”
他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弱的子會有這般險的算計,難道就為了得到一個名分?
“大爺,你不相信嗎?”
“有一點。”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上忽然出一抹笑容:“有句話說,最毒婦人心,看來說得不錯。如果往后有人這樣算計我,你怎麼辦?”
“會嗎?”
“世事難料嘛,還是說,你覺得二弟比起我來更有魅力?”
“在外人眼里,大概是吧,可在丫頭眼里,大爺是最好的。”
陸元風心跳驀地了一拍——丫頭有時候本沒發現自己無心說的一些話會令人浮想聯翩,總是實話實說,不會撒謊,卻總能輕易就擊中他的心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他近似喃喃自語地喟嘆了一聲。
丫頭挨著他寬厚的肩膀慢慢靠下,然后安心地閉上雙眼:“大爺,人家說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說得也不錯呢。可是,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你之前,我也一直覺得大爺上很有男子氣概,是個值得依靠的人。”
“嗯,是嗎?”他低聲問道,醇厚的聲音似乎是從振的膛中發出,他用臉頰蹭了蹭丫頭的黑發,覺心田匯一暖流,飽漲的舒適令他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
一想到等會兒就要和丫頭分開,他又不到有些泄氣。
歡樂的時總是太短暫了,他還沒來得及回味二人獨的余韻,就要離開陸府回酒樓了。
畢竟酒樓的生意還要他看顧,他總不能丟下他們幾個自己快活逍遙。
至于秋風堂的事,堂主一日不回來,他就沒辦法卸任。雖然楊秋刀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他還是希盡快解決了這件事。
他得給丫頭一個代。
“哎,丫頭,你真的不跟著大爺走嗎?”
春香不太理解兩人的選擇,未免有點好事多磨了。
“嗯,大爺必須得有自己的事業,他肯定不愿意靠著陸府維持生計,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他。”
“不得不說,大爺娶到你也是他的福分。”春香拍了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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