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考慮一下嗎？我需要時間。”齊月怡低聲道，就算是欠了兩百萬的巨債，也從未想過賣掉飛燕坊。

雖然卓一然的條件很人，可齊月怡還是無法一下子就做出抉擇。

卓一然一點都不意外，看了下表，輕聲道：“好，那這合同我留在齊姐你這了，你看看條款是否滿意，我去附近找點東西吃，晚上五點我再來找你，當然，你要是提前決定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號碼。”

卓一然給了齊月怡一張小卡片，起，拎起包，剛走到堂門口，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卓一然又回了頭。

“齊姐，你應該知道現在法院的強制執行有多高的效率，你現在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飛燕坊的房子雖然面積不小，可這里是古巷，并不是什麼繁華地段，搞不好估值達不到兩百萬，你的外債欠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被列為強制執行人，說不得最后就要讓你拿技專利抵債了，那時候，古法彩妝工藝就真的要消失了，我可不覺得你的債主有誰有能力或是有想法繼續經營古法彩妝。”

“我……”齊月怡抬頭看著卓一然，眼中全是酸楚，但最后齊月怡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卓一然離開，到附近找了幾家老店點了幾種地方食。

天氣悶熱，也沒興趣到走，在這里貪一會空調再回去找齊月怡也不錯。

飛燕坊里，齊月怡看著卓一然的合同，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敲擊著的靈魂。

卓一然一點也沒騙，卓一然不要這店面的房子，要的就是生產技專利以及相關生產設備。

齊月怡滿眼都是糾結，飛燕坊算是齊家的祖產，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賣，卓一然雖然不要這店面，可是沒了生產設備和專利，飛燕坊一樣名存實亡，而且卓一然在合同里還寫了一條。“甲方有權將專利用于新品牌的生產”。

這條實在是讓齊月怡很擔憂，卓一然的意思很簡單，專利和設備買下來之后，有權利將生產出的古法彩妝換上新的商標。

但眼下要是不賣給卓一然，古法彩妝工藝可能真的要消失了，而錢是眼下急需的東西。

“唉。”齊月怡撐著腦袋，難道齊家傳了三百年的技，到了手里要改姓嗎？

思考了半天，齊月怡咬牙。

卓一然是記者，信息渠道廣闊，現在化妝品行業的況卓一然一定很了解，現代工藝的發展，古法彩妝早就沒落了，卓一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出，五百萬對卓一然來說也是一筆巨款，平白無故卓一然不會做這麼離奇的投資。

卓一然必然是掌握了什麼消息，或是應對現在的市場行，有什麼巨大的商機可尋。

卓一然曾經讓飛燕坊火過一次，這飛燕坊要是到了卓一然手里能老樹開花再創輝煌，那古法工藝的傳承問題可能也可以順利解決，有人愿意繼承才能有的傳承，若是從這點考慮，賣給卓一然也未嘗不可。

想了想，齊月怡下定心思，掏出手機撥通了卓一然的號碼。

卓一然正在吃灌湯包，見齊月怡這麼快打電話來也是有點意外，這才過去兩個小時。

“齊姐，你決定了？”

“嗯，你來吧，我同意賣給你，但我有要求。”

卓一然點點頭：“你說。”

“如果你買下飛燕坊的技和設備，那麼我要做產品經理，并且完全負責品控的工作。”齊月怡說到，這樣，心里能好些，而且關于品控，這是一個品牌的本，古法彩妝的技藝只有會，讓別人來作，就算是握有專利，也未必能做好產品，最后古法彩妝還是會毀于一旦。

卓一然聽到這個要求忍不住笑了。“這個好說，本來我也是打算雇傭你的，齊姐你稍等一下，我把東西吃完了就過去和你簽約，還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在這期間想一想，對了，合同里的更名條款你看了嗎？如果把飛燕坊賣給我，我要從新注冊商標。”

齊月怡心思一沉，果然卓一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在合同里加這種條款。

“那你想改什麼名字？”齊月怡焦急的問道。

卓一然了，把餐巾紙仍在一旁，直接道：“我的新品牌名字很簡單——吉片羽。這是我父親起的名字，為了你手里的古法彩妝技再三斟酌得出的結果。”

“吉片羽？”齊月怡忍不住呢喃，這名字好啊。

比飛燕坊更符合古法彩妝的氣質。

卓一然笑了笑：“吉片羽也有種解釋吉片裘，古代神話傳說中，吉是神，皮為裘，水數日不沉，片羽，也就是一片羽，意思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神的一小塊皮，比喻殘存的極其珍貴的文，古法彩妝于這繁華的世界，正是吉片羽。”

“……”齊月怡凝著半空，沉默不語，吉片羽的名字不僅，更著對飛燕坊的尊重，如此高貴的比喻，卓一然確實是真心收購古法彩妝，并打算干一發大事的人。

“我等你。”齊月怡說到，掛了電話。

很快，卓一然把灌湯包吃完，就跑回了飛燕坊。

齊月怡合同簽的十分痛快，眼里雖然有著不舍卻有著更多的肯定。

卓一然也痛快的給了齊月怡一張銀行卡，“里面是五百五十萬，五百萬是給你的轉讓費，另外五十萬是給你買原材料的錢，你一個月的工資暫時先定在一萬塊，后續我會視況再給你加薪，我現在就需要一批全線產品，我要在十月一號D集團的浮生大秀舉辦的當天給D集團和維度集團送點祝福。”

卓一然的眼底掠過恨意。

齊月怡眉頭狠狠地跳了跳，頓時慌張的看著卓一然。

“小卓記者，你……你到底想干什麼？D集團和維度集團都不是咱們這小作坊能惹得起的。”

“我老板。”卓一然笑著糾正齊月怡，收斂了一下眼底的緒。

“我不會和他們的，畢竟我也要賺錢，只是個同行送個問候罷了，放心吧，投給吉片羽的錢可是我爸媽賣房子的錢，我不會閑著沒事拿來打水漂的。”

齊月怡去眼中的擔憂，合同已經簽了，現在只是卓一然的打工仔。

齊月怡帶著卓一然進了更里面的小院，這里有許多古法彩妝的生產設備，每一個都有很多年頭，因為長久不使用，這些生產設備上已經落滿了灰塵，齊月怡心疼的打掃，里忍不住道：“這些都是快兩百年的老東西，雖然都過時了，可是這些設備生產出的古法彩妝曾經也是進貢過的。”

卓一然點點頭，飛燕坊在兩三百年前是何等的輝煌，不然也不能看上飛燕坊。

只是眼前這些設備也太老舊了，遠遠超過了的預期，難怪飛燕坊會被時代所淘汰。

“齊姐，更新設備需要多錢？這些設備在現在肯定有代替品，就算沒有也可以定做，我們以后需要量產，要有生產線，這些設備可以作為吉片羽的文化傳承，但他們效率太低。

齊月怡臉上全是尷尬，忙道：“這些好說，揚州的機械廠就能找到代替品，你要是不著急，品牌推廣前可以先組一條小型生產線，差不多要五十萬的樣子，等吉片羽賣的好了再投組建其他生產線不遲。”

“好。”卓一然點點頭，設備的況基本確定，那就是招工了，揚州的工資卓一然了解的不多，而且齊月怡也應該清楚生產過程中什麼能給員工作，什麼不能，這個老板只要出工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