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臉一變,連忙出去一看,果真是兵包圍住了,而且帶頭的人還是閆涵,褪下了在府邸中日常穿著的細裳,換上了盔甲,整個人面嚴肅的看著前方,微微頷首:“前去敲門。”
“不必,我們來了。”顧銘軒任由小廝拉開大門,慢慢步出來,抬手要道:“圣旨呢?”
閆涵臉微怔:“拿來。”但還是抬手讓人請出圣旨,讓手下的人拿了過去,自己則是背著手站立,認真的道:“安王爺,還請速速出外藩國余孽溫溪公主,否則便要得罪了。”
顧銘軒微微冷了下來,還沒說話就見自己兒子上前一步道:“閆涵,你舉報的?”
木易鉉臉有些難看,看著的模樣竟然覺得又幾分陌生。閆涵撇開頭去,躲開他的注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又不是,又有什麼干系?”
這話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的話,怕是會直接一口否決,而這樣含糊不清反而才是真正承認了下來。
木易鉉還要說話,卻被弟弟阻擋:“去吧,既然嫂子想要搜查,直接說一聲就可以了,何必弄得如此?”他從門后走了出來,不知道是去做了什麼才落后了一大截,現在才趕了過來,微微笑道:“既然嫂子一心要搜查,那便請吧?若是沒有給我們一個好的答復,屆時還要請兄長為我做主,我雖然不介意,但也不肯這番折辱!”
木易鉉微怔,還想要告訴他輕重,卻被木易安眼中的決絕鎮住了,里的話還沒說出來,便懂得了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閆將軍,請。”
抬手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閆涵神微怔,聽到相公如此稱呼的時候也出了一個恍然的神,早就該料到的。既然一意孤行要走這一步棋子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與相公的怕是早也回不去當初了,有隔閡是必然的。但為了國家,不后悔!
只是沒想到聽到那個向來溫的男子沉默下來,疏離的道一聲閆將軍的時候,心中竟作痛。
在安王府其實過得很舒服,婆母無需去伺候,中饋也不用管,自己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還有理解的相公。但是作為閆家子弟,義不容辭,發現這樣的端倪后,晝夜難安,最終還是選擇了秉持心。
微微揚了頭,閉了閉眼后,再次睜眼卻是一派的冷漠:“來人, 隨我進來搜查!一寸都不要放過。”
呼啦一聲令下,兵井然有序的涌,安王府大門敞開著,周邊街旁的百姓紛紛探出頭來瞧,小聲議論著。
顧銘軒卻視若無聞,轉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你們都決定好了?”
“恩。”兩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模樣不同,神卻是如出一撇的相似。在危及家庭的時候,做出的反應與選擇都是那麼的相似。
顧銘軒微微笑了一下,他收起臉上的擔憂,慢慢的走了進去,既然孩子都長大了,那就不用擔心了,他道:“那這里就給你們了。”
說完便慢慢的走了進去,朝著主院的方向走去,只護著那主院不侵擾,旁的地方卻是毫不顧。
他宛如門神般站在主院外,抬手讓侍衛護在周圍,不準兵進這地半步。
兵也有點兒遲疑,面對安王爺的阻攔,他們選擇了去請示閆涵,閆涵微怔,聽到旁人說什麼安王妃了胎氣,在產房,出了一落寞的神,見兵還在等著的答復,便抬抬手讓人不用 管了:“先去搜查別的,最后只差主院再圍起來吧。”
終于懂得了相公臉上的漠然是為何的了。這次是及了他的底線啊,倘若只是為了溫溪公主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如此,但是縱容外藩國余孽潛進府邸去,卻最終驚擾了安王妃的,才會這麼生氣。
閆涵想,大概是沒有緣分了。
不過明白,這些都是應該的,也不后悔。為國盡忠,高于旁的一切。
然而,兵一波又一波的過來稟告卻都是沒有發現溫溪公主的痕跡,府邸上的下人都仔細查看過了,還有每一間屋子都查看了,統統沒有。閆涵的目落到了主院,難不是……
抬抬手,帶了人往主院聚集過去,慢慢的包圍了起來。
來到主院時卻頓住了,阻攔的人正是的相公木易鉉。他穿著一服還沒下,臉冷漠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兒陌生,帶著許些威嚴,他安安靜靜的站在前方擋住了前進的腳步,只好停了下來。
“你讓開。”閆涵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退讓,只好開口道。
木易鉉懶懶的抬了下眸子,輕輕嗤笑了一聲,抱著手毫不。一深紫的袍穿在上卻毫不顯得有點兒累贅,反而越發的神,他微微斜靠在院門口,一副守候的模樣,而顧銘軒和木易安卻毫不見蹤跡,大概是在院子里面等候吧。
閆涵是站在外面都大約能夠到這里面的人聲嘈雜,大約都在里面忙活著吧。嫁過來也有幾年了,王妃對不錯,但相的時間著實很,嫁過來沒有多久王妃就很王爺天往外跑,雖然約覺得很舒服,但是卻從來都不敢這麼做過,甚至還覺得有點兒不好,因為食君之祿,應該替君分憂!
安王爺為當今圣上的兒子,被皇帝寵多番,位高權重,卻不知道為皇帝分憂,日就只知道跟自己的娘子到去游山玩水。但安王爺也不是沒有才干的人,之前去賑災一樣理得妥妥當當,之后辦的每一件差事都讓朝臣好!只除了他為王妃做的事讓人有點兒看不懂甚至是有點兒覺得太過奢侈罷了。
其他方面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臣子!但恰恰就是這樣的人為了娘子而頻頻請假做一些無用之事。閆涵覺得荒唐,但為兒媳卻沒有資格多說。
直到發現了這府邸中,小叔子的妾侍竟然長著一張與先前嫁給了王爺相似的外藩國公主的樣貌,多日觀察后越發覺得蹊蹺,又無意間發現外面竟然有人蠢蠢,想要與府中的姨娘接,這就讓更加懷疑了。
于是,按捺多日后終于忍不住,一邊讓人幫忙放了人進府,一邊又去進宮稟告圣上,要來了圣旨后圍府搜查!
當然知道如此一來可能會在府邸中的環境變得十分艱難,但卻從沒想過自己的相公會這樣對——雖然沒有任何沖突,卻是冷漠得宛如陌生人般。閆涵努力安自己,不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事就休棄了,而且這也是為了國家,哪怕相公一時不理解也不可能會那麼沖的。這段時間的相讓了解了很多關于相公的事,也知道相公才能頗深,并非是那種鼠目寸之輩。
唯一沒料到的就是王妃會被驚了胎氣……
閆涵沉默了,不想再去思考這些事,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搜查一二!回過神上前一步,想要跟他商量一下的時候,突然一把長安劍刺在腳下稍前一寸之地,劍微震的鳴鳴作響。
閆涵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低頭看了一眼相公的佩劍后,又抬頭看著他:“出劍?對著我?你不是說你手中之劍只會對敵人嗎?”
木易鉉微微斜靠著,姿勢未變,聞言卻只是淡淡的翹起角來,淡淡的道:“是啊,誰想要踏進這院子半步,誰——便是我的敵人。”
閆涵氣結,微微一滯后才緩了緩,試圖商量道:“旁人你信不過,我總可以吧?我就帶幾個親信進去搜查就可以了,保證不驚王妃。”
“……不行。”他這才抬眸看了過來,掃了一眼閆涵后,淡淡的道:“你,我更不信。”
毫不給半點兒面子。
閆涵面子上過不去,站在那里冷冷的僵持了半天后,手將劍拔起來,反手丟了回去,叮在墻上,而那人的姿勢卻也毫未變,似乎都不把放在眼中,閆涵閉了閉眼,“來人,上前搜查。”
抬手招了一下,后的兵立馬涌了上來。
站在院門的人突然抬手,拔出劍來,站直了,在前微微挽了一個劍花,眸子微抬:“我倒要看看,誰能從我劍下過去。”
閆涵眸一寒,既然對方不與講面,也無需跟對方客氣了,也拔出佩劍,足下微微一點,便躍上前。
只要木易鉉攔住,便攔不住手下的兵。閆涵很清楚,的武藝雖然算不上湛,但留下一個木易鉉,足夠了。
誰知道與兵齊齊,對方才了一下,抬便是毫不留的將踢了出去,而后回將一個兵用刀柄一頂,直接飛被踢了出去,又擋住了后面要上的人。他方了幾下,腳步還未離開院門口,兵卻已經七七八八的被放倒在地上。
閆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時才知道平日陪切磋的男人都是留了一手的。心中又是暗淡又是有些不甘,還要上前的時候,便聽到男人漠然的嗓音。
“哪怕是有了圣旨,皇上若是知道我娘親在生產,你還要帶人闖進去,絕對有你的好果子吃的。”木易鉉這才抬頭正眼看了一下:“莫要愚蠢不會變通。你如此行事,哪怕是為了江山社稷,到頭來你的父兄在邊疆辛苦的一切都要被你的愚蠢所取笑。倘若我娘親出了半點差錯,你可看看你能得到什麼封賞。”
閆涵不知道為何,突然有點兒不甘心的,梗著脖子回答:“倘若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你也逃不去!”
木易鉉真的發笑了,平日他只知道自己的娘子生單純,只知道練武和為國效力,也沒有意見,還覺得天純真爛漫呢。但如今卻是無奈到想要發笑:“那你告,領了圣旨來圍府,你以為安王府出了事,你便無礙嗎?好一個大義滅親啊。”
“誰讓你們要窩藏外藩國余孽的!當初讓你們出來便不,后來又說暴斃了,還不是給人改頭換面的窩藏起來?食君之祿,便應該為國分憂,虧你們一門三人都在朝廷做,得到皇帝的寵信卻不知道要行正道做正事!”閆涵被他的冷笑所激怒,也不顧在場的兵了,大聲斥責道。
“我于你為妻!”幾個大字簡簡單單,卻是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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