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煙笑笑,看過之后也不再管,能被派去開糧倉運過去的人都算得上是心腹,各地掌柜的都頗有才干,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即可,否則一個人經歷再多也難以管轄如此之多。柳青煙心知管理之道,不管你做的是什麼事,都不要試圖自己全部把控,做好自己那部分就可以,如果你想要什麼都是盡善盡的做好的話。很可能你弟弟事還做完,就把自己累到了。
最重要的是要知人善用。
柳青煙先將所有的倉庫都開放,將糧食源源不斷的送往災區,也可以稍微減緩一下災,等顧銘軒去到的時候還不至于那麼棘手。
接著在災區的地方招人手,買地等,就地種植,也給了一些良種給那些掌柜的,每人負責賑災的地區都不同,到時候賑災的況和吸收人手、擴大地盤的話就看他們各自的手段了,這也是考驗的一種方法。
現如今這些大掌柜的都不是拿死工資了,而是看績效的,除了無責任底薪外,還有厚的績效提。
想了想,柳青煙又讓人送了封信給顧銘軒,簡單告知他那邊的況,并把各地負責糧食運輸的人都告訴了他,讓他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他們幫忙。
雖然都是夫妻,但是夫妻也有各自的事業,適當的況下可以互相幫忙,但也不是什麼況都要攪合在一起的。柳青煙也只是告訴他這樣的況罷了,要不要取決于他,并隨信附上了信,派了最可靠的合作鏢局的人送去。
想了下,似乎還缺水?柳青煙又提筆修書一封給各地的掌柜,讓人再增派人手運送干凈的水過去,雖然很耗費人力力,但是大背景下,哪怕沒有賺也要送啊,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還是要幫上一幫的。
……
江南地區的災并沒有減退,一天天的都沒有半點雨水,而糧食卻蹭蹭蹭的往上漲,原本許多人家還能靠在家里的余糧或者其他干糧勉強度日,久了也要挨不住。
開始有人現在離開家鄉往外走,畢竟有銀兩的話,這況又不是全國都是,去到別地就好了。只不過國人心都是不愿意背井離鄉的。
徐老一家子就是如此,老人家是讀書人,還有一點兒酸臭儒家氣息,不愿意在行將就木的年紀還背井離鄉,還念叨著朝廷一定會派人來賑災的。
徐大著膀子坐在下方,忍不住反駁道:“父親,你別念著朝廷了,等到朝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現在是把家仆都散得差不多了,著這些糧食自家人吃也吃不了幾天,還不如帶上這些干糧趕走,到了外面就好了!”
他忍不住搖頭:“我將田地都變賣一下,攜上細,很快就可以了,到時候帶著這些家業到了外地也很快就能落地生的。這江南一片,到都滴水不剩了,別說糧食了,這水都快沒有了。”
徐老頭慢悠悠的晃了下子:“可、可……哎,我也知道,不過這水井還有些水,倒也不怕,要不然讓人去遠點的地方,買些糧食,提些水回來吧。”
徐大一聽,便直接拍了桌子,瞪大了眼睛:“現在誰還肯給你提水,糧食自家都不夠了!我聽聞都有些地方開始吃樹皮了,鬧起荒來可不是開玩笑!依我說,爹!我們還是早點走吧!”他實在不愿意等下去了,越等越被。
徐大的小兒子徐清易猶豫了下,才道:“爺爺,父親,我聽聞在隔壁縣城有人在派糧食……”他遲疑了下,改口:“也不是派糧食,是需要購買的,而且需要憑戶籍憑證去購買。”
“這是什麼道理?”徐大不解:“難道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假公濟私嗎?可是如果要斂財的話,還要戶籍憑證做什麼?”
徐老頭臉一緩,連忙看著孫兒:“你莫打岔,讓他好好說。”
徐清易盯著父親和爺爺的視線,只好著頭皮繼續說道:“聽說是他們的東家是江南人士,聽聞江南干旱,特意讓人從遠方運了糧食過來的,說只能盡力幫忙,多出些人力力,價格照市場價啊。”
“既然要幫扶家鄉,為何還收錢?”徐大不解,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徐清易剛想解釋,就聽到徐老頭不悅的柱了拄拐杖!斥責道:“你這蠢蛋!教你多讀書識字還不聽,就連這麼淺薄的道理都不懂!如果是要無償提供這些多的糧食,哪里有這麼多錢財?豈不是只幫扶了一點點,無疑是杯水車薪啊!如果是按照原價收的話,也不會損失太多,還能夠多支撐一些。”
“江南地區一整片都干旱得不行,如果要的話,也需要用華北一帶運過來,這路途遙遠,要花費極大的力和人力、力啊,沒有多提點價格,能維持一段時間都難!如果愿意從遠專門運來糧食的哪個不是只有一點兒?可見這路途的艱難,而且都翻倍的抬價格,哪里吃得起?”徐老頭語重心長的嘆氣,好在孫子輩還有人,不然真的是沒有指了啊。
徐大恍然大悟:“我兒怎麼現在才道!那趕去領啊,我前天還被那商敲詐了一把,貴得我心疼死了。”
徐清易了角,念著是自己父親,不能不尊敬,才勉強將那吐槽的心思了下去。緩了緩才道:“那東家似乎已經派了兩三天,都沒有一個時辰就派完了,而且要的話要得帶上戶籍憑證,一個人的就只能領一個人的份,最多是七天的。”
“這麼的嗎?”徐大索了下,這派糧食工程巨大,怎麼會沒一個時辰就派完,莫非只是一點兒糧食?轉眼就沒?那他們怎麼搶得到?而且搶到了也太了啊。
徐清易一聽便知道父親誤會了:“不是的父親,不是糧食,其實多的,是每次五條隊伍,有五個主要負責派糧食的人,還有十個人負責登記,后面還有很多人在搬運糧食,我見他們那一整天都是一車車的糧食運送過來,堆滿了整個倉庫,只不過效率高,很快就沒了。”
“那你怎麼不說?”徐大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兒子。
徐清易很無辜的瞧著徐大:“那掌柜的說讓還有糧食的先別去,讓給更有需要的人,我不是瞧著家里還有余糧嗎!”
徐大哎呀直拍的喚著:“那可是你老子去買的!那商翻了五倍的價格啊!你個倒霉孩子!”
徐大還想要教訓一下孩子,卻被徐老頭拄著拐杖的沉聲阻止了:“好了,這像什麼樣子啊,還鬧,你看你整天在外面都不知道,還不如你兒子呢!趕的去帶了戶籍憑證,連帶下人的,幾個丫鬟家仆的賣契都帶上,讓人去附近縣城派著,都領七天的份回來。”
徐大被訓得像孫子似得,低著頭了脖子不敢吭聲,余看到自己兒子還在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卻被徐老頭看到了,又是一頓教訓。
徐大這才低頭諾諾的稱是,連忙讓人去取了戶籍憑證去附近縣城蹲點守著,一定要買到才是。
這樣的景在各地各大家中的都有出現。
很快就有人回信告訴柳青煙,倉庫中存放的陳糧都賣完了,問是否要繼續賣。
柳青煙拿著書信想了一會兒,在房中踱步,雖然算不上是陳糧,但都不是新收的糧食,而且畝產量大,哪怕按照市場價也賺了許多,除去了人力力也是有得賺的,但……是否還要繼續呢,這是個問題,新收上來的糧食也不需要那麼著急賣出去,如果直接在本地售賣的話,還了路途這些花費,還更加有利一些呢。
柳青煙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回信告知其他掌柜的,讓掌柜的都自行決定,看當地的況,如果欽差到了,或者是有援助到了,那便無需再派糧食了,可以開始進行招兵買馬、擴展人手的事了,如果還沒來,就讓人送新糧過來繼續賣。
讓每個掌柜的過去也是這個原因,調派也是他們負責的范圍,就不會出現那種下屬之間有矛盾,互相使絆子之類的況。
而且誰負責的地方理的不好,那明顯就是個人的能力問題了,誰都不會懶。雖然這樣很明顯的要他們努力效勞,但是有能力的人晉升的也很快。
柳青煙低頭笑了笑,提筆回了信后,又在思索著讓人趁著這次荒,順便收一些孤本書籍等,平日也收,但收到的很,這麼久了也才將將填滿炫炫的書房。
還要為安安的書房添置一些呢。也不管安安看不看,這些孤本書籍都是財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夠隨意丟棄的!等孩子長大了,喜歡什麼自然會去收集,而現在是盡自己的能力把所有好東西都搜羅來,填充他們的地方。
每個孩子都是心頭上的寶貝,不能有偏倚的。所以為炫炫布置了一個致而大氣的院子,無一不是請人布置,心挑選的東西,而安安自然也要有一個。
哪怕現在孩子們都還小,都跟著住在了主院,但總有長大人的一天。柳青煙想到這里忍不住微微一愁,當初還想要一個兒呢,沒想到兩個都是兒子,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家的兩只小豬是要去拱誰家的小白菜啊?
想了下,年輕人嘛還是要自由的,一定不要當那些兒惡婆婆,只要是互相喜歡的,哪怕門戶不當也不怕。或者是別的,總之還是要聽孩子的吧。
反正孩子漫長的人生,作為父母是陪伴不了多久的,只要孩子好,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柳青煙自認很開明,卻不知道等到了那時候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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