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何不曾與我說起?”出了這麼大的事,為前相府的人,卻毫不知。
夫人出幾分為難,“我也是怕你擔心,安王也說暫時不必告訴你,徒增擔憂。”
什麼?項天禮也知道?
乾陵悅下意識皺眉,連項天禮都知道的事,唯有被蒙在鼓中,“您和他說過了?”
“那日他送東西來府里,注意到府中異樣,問了一句,下人多答了。”夫人也無可奈何,若非項天禮追問,恐怕不會告訴任何人。
緩緩點頭,神凝重。
看來那次的意外不是針對王府,而是針對本人。
既然如此,項天禮必然早就清楚,那為何振振有詞懟他的時候他一反駁都無,是為了照顧?
這想法陡然生出來,脖子,搖搖頭,算了吧,項天禮要是關心,太得從南邊出來。
“看得出安王現在很照顧你,母親不在你邊,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放心和他說,他一定會幫你。”不懂為何忽然對項天禮稱贊有加,卻也不好當面拂了的面子。
乾陵悅面上乖順,和地應答,“嗯,謹記母親教誨。”
“方才見你與南王一同進來,可是發生了什麼?”夫人難得和見上一面,話題不斷。
將事經過一五一十回稟,略過書的部分,末了總結道,“南王人不錯,比安王好多了。”
“傻丫頭,怎麼說話的,安王畢竟是你的結發,這兩人不能相提并論。”夫人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乾陵悅越發看不懂。
沉半晌,小心試探,“母親,項天禮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怎可直呼王爺姓名?”夫人到底遵守禮節,嗔怪道,接著回答的問題,“倒不是他和我說了什麼,是你祖父,最近他神氣不錯,和我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我才發現我對安王過于武斷了。”
提到祖父,乾陵悅思緒又接到剛才的話題,“祖父還好嗎?那些人可是為了祖父而來?”
“他好多了,那些人……哎……”夫人長長嘆口氣,顯然是默認。
看來是沖著祖父。
“他們為何對祖父窮追不舍?”剛醒就有人盯上,看來祖父的存在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
夫人愁容更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乾陵悅微愣,“這樣豈不是陷大家于水火之中?”
“該面對的躲不過。”夫人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話中諸多瞞,聽的人斂下眉,約坐實自己的猜想。
那天祖父想說的,大概也是別沉湎往事,更不要想著報仇。
可眼下對方步步,大有趕盡殺絕之勢,前相府的暗衛縱然忠心,去也不是萬全之策。
“您說王爺是可靠之人,當真嗎?”想了想,發問。
“自然。”夫人眼中篤定。
夫人雖然只是一介弱子,但見多識廣,識人廣面,認人不會出錯,如果項天禮可靠,或許可以讓他幫忙。
剛這麼想著,夫人就遲疑開口,“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個請求。”
“您說。”
“我想讓王爺出面,派幾百鐵騎以作防衛。”乾陵悅都能想到的事,自然想得到,暗衛能保他們一時,卻不能徹底解決患。
唯有布下天羅地網,抓住幕后主使,才能徹底安心。
“好。”母親要求的事,當然一口答應,相信項天禮也能理解……如果他真的是個好人的話。
“還有,這段時間你先別回相府,等安全了再回來。”夫人不放心地叮囑。
京城比皇宮更安全的地方就屬王府,不希冒任何風險。
“好。”乾陵悅一一答應,驀地想到祖父的藥應該快用完了,“等我一下。”
起走到大殿蔽,將一個月的藥量準備好裝在小兜里,轉回到夫人邊。
“這是祖父一個月的用量。”小心地在桌下遞給,小聲道,“不要讓別人知道。”
“嗯。”母倆悉悉索索地放東西,項天禮不知何時走到二人面前。
“夫人,我與陵悅有些話要說。”他頗為禮貌地提出。
“去吧。”夫人自然沒有反駁的余地。
乾陵悅尬笑著跟著他走到外頭,“您有事?”
念及母親拜托的任務,不得不收斂懟天懟地的脾氣,瞇起眼的笑容堪稱討好。
項天禮認得這個表。
第一次瞇眼笑,和柳榕爭風吃醋,還讓柳榕栽了個大跟頭。
第二次瞇眼笑讓他當眾出丑,拿毫無辦法。
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沒什麼大事。”他只是比較介懷剛才和項天義出去那麼久都聊了什麼,“二哥說讓本王多關心你,到底什麼事能跟他說不能和本王說?”
乾陵悅笑容里添了疑,他恐怕誤會了什麼,“不是。”
“那是什麼?”
“只能和他說,和誰說都不行。”的心思該繞彎的時候不繞彎,直白地表達心所想,還覺得自己相當有理有據。
項天禮眸變深,直直地盯著的眼睛,“本王是你的結發,而你的事只能和本王的兄長說?”
他這麼一提煉,乾陵悅不拐彎的腦子拐過來彎來,連連擺手,“你不要誤會,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怎麼會做婚出軌的事呢。”
雖然因為項天義的長相對他很有安全,但心中非常清醒,他和男神,是兩個人。
更不會做出荒唐事。
男人暗的眸子染上些微不解,了,想問點什麼。
“雖然這事你遲早會知道,但不是現在,等以后我給你個驚喜。”乾陵悅抿著笑,至于是真的驚喜亦或驚嚇,與無關。
聽這麼說,他的怒氣稍微平息,追問,“那你打算何時告訴本王?”
“時機。”回了高深莫測的四個字,約等于可以回去的時候,擔心男人再度追問,轉移話題,“我母親那邊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嗯。”涉及生死攸關的大事,項天禮不再糾結前話題。
“我想請王爺調三百鐵騎支援。”大方說出自己的要求,抬眼看著他,“王爺不會拒絕吧。”
“如果你如實回答和二哥說了什麼,我就答應。”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乾陵悅冷哼一聲,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的不能告訴您,但我們剛才有聊到一本書。”
“什麼書。”
“《觀文止》。”一邊回答一邊觀察項天禮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有幾分疑,“你不知道這本書嗎?”
項天禮扭過頭,有幾分窘迫,“本王并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乾陵悅的直格表無疑,“是嗎?我還以為你知道,畢竟二哥也知道。”看來王府是沒有這本書了,還得專門向男神借一下。
等下和他說,免得沒機會了。
見肆意將兩人對比一番便不再說話,神間有困擾與糾結,項天禮眉頭一沉,是在對自己不滿嗎?不滿自己的學識不如二哥?
“乾陵悅,人各有所長,本王執掌刑罰,日常書目與二哥并不重疊,你這話可是對本王的藐視?”被看低一頭,素來不在意旁人臉的項天禮悶聲為自己開。
驟然回神,“我可不敢藐視您,書看得不一樣就不一樣唄,我只是隨口問問。”
無所謂的態度愈發坐實他的猜測,他氣上涌,許久沒有如此比不過人的辱,《觀文止》,他倒要看看是本什麼樣的書。
“我已經告訴你了,還王爺遵守承諾。”乾陵悅沒有讀心的本事,滿心只關心自己在乎的事,目定定地盯著他。
項天禮眼角了,就算不提,他也會主加強防衛,賊人不死,他也心中難安。
“本王并非失信之人。”他一甩袖,對看扁自己十分不悅。
“是嗎?不知是誰,半月前說要送我一紙休書,結果當眾反悔。”提這件事純粹為了打他的臉。
聽在男人耳里,卻是另一番故事。
上一次宴會,因休書與他大鬧,這些日子好容易消停,今日又重提起,其中緣故,只有項天義。
就這麼喜歡項天義?
“乾陵悅,容本王再提醒你一次,”他沒來由有些惱火,語氣嚴肅,“二哥與香妃娘娘伉儷深,你莫要打二哥的主意。”
被莫名扣個帽子的人無語地看向他,“王爺,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水楊花的人嗎?”
項天禮了,沒說話。
“我的確認為二哥是個好人,但欣賞不代表我非要和他結為連理。”竟然還有耐心解釋,連都佩服自己的脾氣,“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只要有一天我還頂著王妃這個名頭,就不會讓你綠的。”
他表一變,心事被破頗有幾分尷尬,不自在地轉,“相府的事就不用你心了,本王會安排好。”
“謝王爺。”委道謝,見他往回走,便跟著回去,里還在念叨,“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只是問我和二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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