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失態了。」蕭言溫聲提醒,面上卻已然沒了笑意。
眼前的人,是他的兒子。可他現在,卻說著想要離開的話。
只是因為心中愧疚,明知道他缺席了沈君瑞兄妹的長,所以蕭言不好說什麼。
林乾乾一笑,低頭遮掩自己的難過。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雖然沈君瑞顧忌小糰子,沒再說什麼。可他剛剛說要出宮的話,還是聽的林和蕭言夫妻倆心沉重。
吃過飯,蕭言拉著小糰子的手要帶去花園賞花,被沈君瑞給攔住了。
「君瑞,朕知道你想念靖王府。可朕也是想同你和你璃兒多相幾天。」蕭言輕嘆一口氣,看著沈君瑞的眼底滿是深意。
他知道,自己現在這麼說兒子會為難。可就讓他們這麼出宮,他不願意。
一旦離開,誰知道沈駿會不會藉著什麼由頭,帶著兩個孩子居?
沈君瑞擰眉,解釋道:「貴妃今日未曾進來,在陳公公手裏吃了虧,未必不會想著用別的方法見我和囡囡。」
「父皇,您也清楚,我們兩個的臉,不能被看到。」
這話說的多有幾分扎心,可也是實話。
沈君瑞十分清楚,他們的份一旦被宮中的人所清楚,那就沒有可能再當做什麼事沒有的回到靖王府。
他想陪在爺爺和爹娘的邊,不願意為了所謂太子的份,留在宮中和那些人爾虞我詐。
林皺眉,安道:「別擔心,你父皇邊的人不,肯定能好好護著你們的。」
「萬一呢?還是說,母后並不打算尊重我們的選擇?」沈君瑞臉有些不好看,眼中也分明多了些許防備。
他這話雖聽著有些荒唐,但事實上,林確實是有這方面的想法。
只是這會兒他都說了,自然不好說什麼,乾乾一笑道:「君瑞,你別多想,母后怎麼可能會不尊重你們的選擇?」
「罷了,不去便不去,璃兒陪著父皇在院子裏走走好不好?」蕭言嘆了一口氣,退而求其次。
兒子都已經表現出濃濃的不快了,他再堅持,豈不是正好告訴他他就是那個意思?
為一國之君,他縱然有私心,卻也不能讓兒子知道。尤其是心中滿滿都是沈駿和唐久久的沈君瑞。
小糰子笑著點了點頭,拉著蕭言的手高高興興的朝著後院走去。
父倆走遠,林方才面帶深意的看向沈君瑞,「君瑞,母後知道你還在埋怨母后當年將你跟璃兒送出去的事。可北征應該同你們說了,當時況急。」
「我知道。爹爹都說過。」沈君瑞淡淡回答,只是面對林的態度確實算不上好。
林的笑容僵了僵,道:「你知道就好,母后是怕你誤會,所以才……」
「母后是不是覺得,爹爹和娘親會為了一己私心,說你們不好?」進宮這麼幾天,這是沈君瑞第一次問林。
同樣,也是他們母子這麼幾天以來唯一一次單獨相。
沈君瑞的面上滿是認真,出口的話,也讓人確定他並非是玩笑。
林面微變,忙解釋道:「君瑞,母后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北征是你父皇的好兄弟,如果不是信任,我們不會將你給他。」
「既然信任,那母后和父皇現在是在做什麼?你們難道覺得,爹娘會對我和璃兒不好?」沈君瑞問。
他這話,太過直白,讓林無法回答。
「君瑞,你知道,母后並非是這個意思。」林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奈。
面對這個兒子,很多時候,甚至覺得比應對丈夫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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