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獨臂道長正是玄虛,他雙眼閉,口還有一個黑的掌印,此時還在向外冒著黑氣,嶽青大駭,先封住了玄虛道長口的位,又拿出一枚刃的古錢幣來,開玄妙虛道長的道袍,在他的口不斷地刮著,有些似刮砂,刃每刮下去一下,那黑氣就彌漫得更厚重,蜂湧著從玄虛道長口裡跑出來,漸漸散去,崔穎看到道長口已經被刮得紫紅一片,可怖:“沒事吧,這位道長是你們提過的玄虛道長?”
“對,就是他,當年救了蘇柏的命,是蘇柏的貴人。”嶽青見黑氣跑得差不多,終於舒了一口氣,將道長的子扶正,見他依然昏迷不醒:“先將他帶回古董店再說吧。”
玄虛道長的傷是被邪氣所傷,對手不簡單,可以重擊道長留下魅印,蘇柏沒想到在這種況下重見道長,雖然高興,但看他昏迷不醒,有些擔心:“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不會。”嶽青說道:“道長暈迷之前實行了自救,用飛鶴傳信來尋找同門搭救,這麼巧,正好我和崔穎在附近,也要多謝你,哪個公園你不選,選到哪裡,離得近,這也算是你間接救了道長一回。”
“命裡注定的。”蘇柏看著道長,有些:“我媽說過,當年要不是道長,我剛出生就是夭折的命,道長是用自己的道行救了我,不然的話,今天他撞上的東西未必傷得了他。”
這小子原來是疚了。
玄虛道長很清瘦,著他的獨臂,蘇柏心酸之餘,也對道長與外婆的上了興趣,是怎麼樣的,能夠讓道長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去救外婆的外孫?
玄虛道長醒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蘇柏一見他醒來,就端來溫熱的粥:“道長,先吃點東西吧,我試了,熱度正好。”
“是你?”玄虛道長沒想到會第三次遇上蘇柏:“果然是斷不開的緣分麼?”
“是嶽青救了您。”蘇柏說道:“那只紙鶴正好飛到他那裡。”
嶽青一直候在邊上:“道長,是什麼東西重傷了你?”
“是一位喇嘛。”玄虛道長說道:“他要附,我豈能坐視不理,與他纏鬥上了天臺,他怨氣極重,我一不提防,就被他傷了。”
喇嘛!嶽青與蘇柏對視一眼,不久前在長白山裡破了宮氏一族設下的煞局,不要好死不死,正好是那一位吧?
見他兩人神不對,道長問道:“怎麼了?”
“道長,那喇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嶽青說道:“他要附的是什麼人的?”
“是一位年輕男子。”玄虛道長說道:“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歲,那小夥子從他的命宮來看,運勢正盛,按理說,不會是被附的對象。”
命宮正是指人的印堂,從面相學來說,人有十二宮,過面相十二宮的分析,可以判斷一個人的一生中各種運勢的吉兇。想要知道兄弟之間的關系,就看兄弟宮;想知道事業發展,就看祿宮吉兇;想看,就看夫妻宮吉兇,斷吉兇的關鍵在於看所在宮位氣、潤度、紋路、痣相等,嶽青在這一塊,研究不多,但道長顯然十分在行。
“所以,他是被找上了?”嶽青明白過來了。
“沒錯,是被找上了。”玄虛道長說道:“他下手極重極狠,煞氣非常地重,他強行附在那男人上,被附的小夥子還不被折騰個半死?我雖然是偶然路過,但見此景,不能不理,不能看著一條人命被害,誰知道……”
玄虛道長苦笑起來,蘇柏說道:“怪我,當初要不是您救我一命,影響了您的道行,今天恐怕也不會這樣了……”
“你,”玄虛道長當真是嚇了一跳,這些時日不見,這小夥子居然知道自己何人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媽都告訴我了,道長,多謝你,你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拿什麼來報了。”蘇柏說道。
“咦……”玄虛道長看著蘇柏的命宮:“奇怪,按理說,二十年之期馬上就要過去,你是劫數難逃,可是現在命宮卻出現了變化,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柏便將尋找龍脈,以風水格局來改變命數的事一一道來,順便將破壞喇嘛墓煞局的事一並托出,那玄虛道長連連搖頭:“想來是同一人沒錯了,你們當真是闖了大禍,他今天附沒有功,難保不會繼續附,要阻止他才可以。”
“我在想,”蘇柏的腦袋搖了一下:“他跑到這裡來,難道是在找多羅格格的現世?”
“我看我們先去找錢人傑打聽一下況。”嶽青看著玄虛道長:“道長,您先在這裡休息,有事外面的崔穎。”
“你們多加小心。”玄虛道長吩咐道。
走出古董店外的蘇柏突然想到了老媽,老媽一直在找玄虛道長的下落,通知柏淩過來後,蘇柏跟著嶽青去到那幢建築前,嶽青與錢人傑之間之前就建立了聯系,想要找到他並不難,而且錢人傑喜歡看熱鬧,這裡出了事兒,早就跑過來了,只是這一回,他的臉不怎麼好,大晚上的,蹲在那裡,抱著自己的膝蓋哀聲歎氣,蘇柏沒好氣地說道:“喂,民國鬼,今天怎麼這麼沒神?”
“唉……”錢人傑又歎了一口氣:“我想死。”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而且為世間絕無僅有的存在。”蘇柏想踹他一腳,結果撲了一個空:“看,你的存在多強,讓我總是忽略你是鬼的存在。”
“這是在安我嗎?”錢人傑的表很認真:“你們答應過的,只要我幫你們找到搖的所在,就幫我解,這都什麼時候了,我等不及了。”
兩人對視一眼,今天的錢人傑有些不對勁,順著他的眼看過去,依然是上次的那扇窗,裡面住著是那位白領,上次未見人,只見到一對杯,讓崔穎做出人家有男朋友的結論,這一回,就可以看到本人真容了,生得白淨,典型的小瓜子臉兒,擁有一舊時江南子的溫婉,懷裡抱著一本書,眼神正呆滯地看著窗外,原本放在窗臺上的一對杯,只剩下了一只,蘇柏反應快:“這失了?”
“嗯。”錢人傑說道:“晚上的時候,那男朋友瘋了一樣,抄起自己所有的家夥就跑,還念著什麼見鬼了之類的話,唉,這男人真差勁,就算要分手,也得想個靠譜點的理由,看把好端端的姑娘給禍害這樣子了。”
嶽青與蘇柏對視一眼,恐怕,這男人是真見鬼了,差點被喇嘛附的男人,不會就是他吧?那麼,這姑娘?
“你們幹嘛這幅樣子?”錢人傑心煩悶。
“這個,你不想近距離和接一下嗎?”蘇柏突然壞笑道:“比如,進的閨房瞧瞧,看看的品味如何,配不配得上你這民國貴公子。”
民國貴公子的稱呼讓錢人傑有了些神:“進去瞧瞧?”
“對啊,萬一這姑娘想不開輕生,你多可以有點幫助的吧?”蘇柏索下了一劑猛藥,錢人傑大力點頭:“沒錯,沒錯,我在這裡盯了這麼久了,就怕輕生,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