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有其事,直接開門見山,“后倉是你的手腳?”
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王修嚇得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季闕白皺眉,“不是你,那名單上為何會有記錄?”
他當即甩給他一本薄。
王修疑撿起,“我都撕干凈了,怎麼會有?”
鐘離夙突然噗呲一聲,笑起來,“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這下完了。
“冤枉啊,小的真的沒有干這事!”王修連忙跪地磕頭。
鐘離夙:“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個幫兇?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守衛,無事干嘛闖后倉呢?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猛一拍桌子,“說!指使你的人是誰?!”
王修被嚇了個措不及防,抖一激靈。
季闕白默默看一眼。
鐘離夙想到了要裝回淑儀,咳嗽一聲,“咳咳,嚇到你了吧,剛才是手,手。”
季闕白溫笑笑,“不會,反倒覺得皇姐各外霸氣。”
中的男人最甜,果然不假。鐘離夙對他展幾分笑,然后抱臂環,回歸正題。
“說,到底是誰!”
“這件事是我義兄讓我做的,他說他想要一些番茄種子,我就支開了門外的守衛,當時我也沒多想……”
鐘離夙恍然點頭,“這麼說當天你并不知?”
“天地良心,我若是知道會有這嚴重,我肯定當時就不干的!”
季闕白凝眸,“你義兄是誰?”
王修也倒是個實誠的人,“是劉瞿。他上回晉升為侍衛總長了。”
鐘離夙:“所以,這就是你缺勤卻能相安無事的原因?”
王修低頭,不敢言語。
鐘離夙揮退了他。
轉頭對季闕白說,“是劉瞿以為靠人支開守衛就沒事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王修報備了名字。王修知道自己闖禍之后匆忙之下撕掉了自己名字,但沒撕干凈。”
季闕白沉眸,“看來他們劉家一直都不曾消停,想暗算皇姐?我去教訓他一頓。”
鐘離夙拖住他,笑笑:“大可不必,他以為我全權負責此事,就煮種子以此來陷害我。但他想的太簡單了,這種子毀壞背后要牽扯的事太多了,陛下的問責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起準備走了,“行了,我即刻去稟報陛下,讓陛下來收拾他吧!”
當天,一道圣旨下了侍郎家。
“聽附近的街坊鄰居說,那天,自頒旨的公公走后,劉家一家再也沒出來過。”如意稟告道。
鐘離夙:“看來陛下是沒放過他們一家。”
又問,“最近鐘離挽歌怎麼樣?”
“回公主,聽含香殿的宮說,大公主已經有兩日未用飯了。”
鐘離夙拿起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這是想死自己嗎?”
如意道:“大概是憂思過度罷了。”
“對了,剛才奴婢去晾服看到八殿下回來了,縣主是否要見一面?”
鐘離夙立馬起,眼神一亮,“在哪個門?”
如意:“東門。”
……
紅漆鑄就的輝煌東門外,停了幾輛馬車。
他將她囚禁。背叛,滅族,辜負。她死于一場蓄謀已久的大火。燒到爆裂的肌膚,寸寸誅心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呼喊,湮沒在寂寂深宮。重生歸來。她卻只記得秋季圍獵的初遇,和悲涼錐心的結果。人人避之不及的小霸王,她偏偏要去招惹。一箭鎖喉搶了最大的彩頭,虞翎…
上輩子,雲初輔助夫君,養大庶子,助謝家直上青雲。最後害得整個雲家上下百口人被斬首,她被親手養大的孩子灌下毒酒!毒酒入腸,一睜眼回到了二十歲。謝家一排孩子站在眼前,個個親熱的喚她一聲母親。這些讓雲家滅門的元兇,她一個都不會放過!長子好讀書,那便斷了他的仕途路!次子愛習武,那便讓他永生不得入軍營!長女慕權貴,那便讓她嫁勳貴守寡!幼子如草包,那便讓他自生自滅!在報仇這條路上,雲初絕不手軟!卻——“娘親!”“你是我們的娘親!”兩個糯米團子將她圍住,往她懷裏拱。一個男人站在她麵前:“我養了他們四年,現在輪到你養了。”
這日大雨滂沱,原本要送進尚書府的喜轎,拐了兩條街,送入了永熹伯府。 毫不知情的寧雪瀅,在喜燭的映照下,看清了自己的新婚夫君。 男子玉樹風逸、軒然霞舉,可一雙眼深邃如淵,叫人猜不透性情。 夜半雨勢連綿,寧雪瀅被推入喜帳,亂了青絲。 翌日醒來,寧雪瀅扭頭看向坐在牀畔整理衣襟的夫君,“三郎晨安。” 衛湛長指微頓,轉過眸來,“何來三郎?” 嫁錯人家,寧雪瀅驚愕茫然,可房都圓了,也沒了退婚的餘地。 所幸世子衛湛是個認賬的,在吃穿用度上不曾虧待她。 望着找上門憤憤不平的季家三郎,寧雪瀅嘆了聲“有緣無分”。 衛湛鳳眸微斂,夜裏沒有放過小妻子。 三月陽春,寧雪瀅南下省親,被季家三郎堵在客船上。 避無可避。 季三郎滿心不甘,“他……對你好嗎?” 寧雪瀅低眉避讓,“甚好,也祝郎君與夫人琴瑟和鳴。” 季三郎變了臉色,“哪有什麼夫人,不過是衛湛安排的棋子,早就捲鋪蓋跑了!雪瀅妹妹,你被騙了!” 寧雪瀅陷入僵局。 原來,所謂的姻緣錯,竟是一場蓄謀。 衛湛要的本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