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一只手把蓋得嚴實的被子掀開一角,喻如善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啊周末不用上班,真好,天氣也不錯,是個睡懶覺的好日子。
于是喻如善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把被掀開的那一角掀回來,又閉上了眼睛。
因為被良好的生鐘影響,喻如善又是自然醒的,這一睜眼就沒那麼容易閉上了。
但這不重要,還是不想起床。于是躺在床上任由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腦海里飄來飄去。
啊前幾天刷短視頻件老是刷到的那首歌好洗腦啊……噔噔~噔噔噔~……
啊前幾天吃的那頓飯味道真不錯,找個時間還得嘗嘗那味兒……
啊要跟媽媽講些什麼好呢,告訴我又變漂亮了?……
啊今天天氣真好我去看媽媽穿什麼好呢……
……等等,看媽媽?
喻如善猛地坐起來,對啊,今天要去看還在醫院躺著的媽媽!喻如善被自己蠢到了,抬手拳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這麼笨呢,連去看媽媽都能忘。
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好在時間不算晚,現在起床收拾也來得及。其實去醫院的話下午去都行,但就是想和媽媽多說說話,哪怕只是單方面的訴說都好。
因為是去醫院看病人,喻如善沒有穿的太亮眼致,挑了一條淡的連,簡單地把頭發挽起來就出門了。
一路上喻如善心都有些復雜,一方面是開心,畢竟久沒有來看母親了,積攢已久的思念有了宣泄口,另一方面是為母親的擔憂,不知道母親的況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一方面也是擔憂,不過不是擔心周文倩,而是擔心自己的錢包。現在看到醫院都打寒。
要說醫院附近什麼商店生意最好?那肯定要數花店和水果店啊。畢竟就連喻如善這個窮蛋今天都要進去栽個跟頭。
可能是商機比較大,喻如善一下車便有好幾家花店印眼簾,隨意挑了家合眼緣的走了進去。
店主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看進店便門路地招呼道:“喲小姑娘來買花啊,是看什麼人啊?”
喻如善不是很適應別人這麼熱的對待,有些拘束地回道:“看我媽。”
老板點了點頭,一邊看著花一遍接話道:“哦,看你媽啊。”
喻如善點完頭覺得哪里不對,歪了歪頭凝視著老板。
老板于是也盯著,幾秒后才一拍大。
反應過來的老板連忙折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無心的。”又趕岔開話題道,“小姑娘來看母親啊?要不要買支康乃馨?”還不忘化王婆,“我們家花都是心培育的,包裝好的也是今早從花盆里剪下來的,絕對艷滴!”
說完再眨眨眼,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套流程下來喻如善也生不起氣來了,知道老板是無心的,更何況自己本來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于是點了點頭,應下了老板的推薦。
的這都什麼事兒啊。喻如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抱著那束剛買的康乃馨門路地走進了住院部。
正好在離周文倩病房不遠的走廊上遇到了昨天給打電話的那位主治醫生,雖然見他就想起還沒繳的住院費,但畢竟母親的病他最清楚。
沒辦法,喻如善咬了咬牙,強下心虛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呼。
那位醫生也客套地說道:“啊是周士的兒啊,來看周士的吧,就在病房里呢。”
說完他就想走,喻如善趕開口說道:“醫生!”
那位醫生又被拉回注意力,轉過來看向,在空氣中的結上下滾了一下,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人家顯然是要走,而自己卻耽誤人家時間了,不過這時候喻如善也顧不上不好意思,只能加快語速道:“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病有好轉嗎?”
醫生停頓了一下,似在思索,幾秒后才點了點頭:“啊,你的母親恢復地不錯,但尚還在昏迷中,你可以多和說說話,聊些以前在意的東西,看能不能喚醒的意識。”
后面這些話在母親剛昏迷時就說過了,喻如善心里大概有了個數,點了點頭乖巧地道了謝。準備迎接“住院費和醫藥費”這個話題。
但沒想到醫生只是回應式地點了點頭,便雙手兜,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走廊另一頭,拐了個彎消失在視野里。
喻如善見狀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朝母親周倩的病房走去。
還好他沒提,不然真的要愧到找個地鉆進去了。
母親的病房也還是那個老樣子,一切都和記憶力的一樣,包括躺在床上一不的母親。
喻如善走過去,把床頭花瓶里的花取出來,又把自己剛買的康乃馨進去。
醫生說的不錯,母親的比起剛住院那會兒確實恢復了很多,最直觀的視覺就是面都紅潤了許多。
但怎麼就是不醒呢。
喻如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握住周文倩的手。
“媽,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應該是不錯的吧,看您,氣好了不呢。”喻如善一只手上周倩的臉。
“我跟您說啊,我配音能力越來越強了,連導演也看重我不呢。”
“哈哈,他夸我的時候我把腰一叉,跟他說,‘也不看看是誰的兒!’,他都沒反應過來。”
“我就想著啊,等媽媽你醒了,帶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讓他們知道我有一個多麼漂亮多麼優秀的母親,可不羨慕死他們。”
“還有啊,配音演員工資越來越高了,我現在過得也不錯,哈哈哈點外賣都敢看貴一些的了。”
……說著說著喻如善自己都覺得有些苦。怎麼跟媽媽說這些了,打了自己的一下。
“媽,反正,你安心修養,不用擔心我,我把自己照顧地好的。”
“媽媽你快些醒來吧,你把我拉扯到這麼大,為了我吃了那麼多哭,也讓我盡盡孝心,照顧照顧您嘛。”
諸如此類的有意義沒意義的話喻如善說了一籮筐,直到下午三四點才意識到已經坐了很久了。
從吃完早餐過來就一直坐在這里,肚子都有些了,子也有些酸痛。
把周倩的手背抵在自己額頭上,低聲說:“媽,我要先走了,你可要快點醒來啊。”
然后便起活了一下筋骨,不舍地出了周倩的病房。
大周末的,也沒地方去,出了醫院便準備徑直回陸裴的家里。哎,也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能消除對陸裴的誤會。
回家的路上,喻如善坐了個靠窗的位置,把額頭抵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著額頭上傳來的震。
嗡嗡嗡——嗡嗡嗡——
頭上也嗡嗡嗡——包里也嗡嗡嗡——
嗯包里?
喻如善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喂?”
“喂?喻如善?是我,安易。”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易?!”喻如善驚喜道,“你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最近,你還好嗎?”安易問。
“嗨呀,我嘛,就那樣,倒是你,回國肯定是有不小就吧。”
那邊安易頓了一下,才接過的話道:“哪有的事,其實你的事我回來的這幾天都有了解了。”
“……”那你不早說,還問,這下尷尬了吧。
不過安易似乎并不覺得尷尬,主說:“好久不見了,一起吃頓飯吧。幫我接風洗塵,也幫你去去水逆。”
聽聽,放過洋屁的人就是不一樣,多會說話。喻如善其實有點懶得轉車,但安易說都這麼說了,還是應了下來。
“那地址發你手機,記得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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