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楚連忙道:“那麼娘娘又預備如何為太子罪呢?”在贏楚看來,冷蓮已經逃之夭夭,所有的大臣都一口咬定太子收留了敵國的皇妃。雖然捉不到人沒有真憑實據,但靠那些風言風語就足夠太子喝上一壺了。
裴後歎了口氣道:“隨我去見陛下。”
贏楚心頭一驚,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裴後已然走了出去。
書房中,皇帝正在聽大臣稟報前線戰事,此時卻聽見護衛匆匆來報:“陛下,皇後娘娘請求召見。”
皇帝不耐煩地道:“告訴朕沒空。”
護衛戰戰兢兢地出去了,不一會兒卻又進來,面上有些惶恐道:“陛下,娘娘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方硯臺已經“啪”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鮮淋漓。只聽見皇帝厲聲地道:“朕從來不會把話說第二遍,滾出去!”
護衛不敢再多言,匆匆地捂著頭離去。
皇帝看著自己的朝臣道:“繼續說。”
兵部尚書有些忐忑地看了皇帝一眼,這才繼續道:“是,陛下。”
兵部尚書還沒有說兩句話,只聽見外面一聲厲喝:“全都給我滾開!”而書房之外所有的宮太監都紛紛散開跪下,也有試圖阻止皇後闖進書房的人,但最終都被皇後帶來的那些護衛攔住了。
皇帝向書房門口去,裴後已經大步了進來。的外表一向雍容華貴,可此刻竟也帶了三分怒意,雖然心頭抑著熊熊怒火,裴後禮節依舊周到:“臣妾參見陛下。”
皇帝冷冷地看著:“皇後膽子越發大了,竟然如此不顧禮儀,鬧這個樣子!”
裴後面平靜:“陛下,臣妾有重要的事求見,卻不知為何陛下執意不肯宣召?”
皇帝淡淡地道:“你沒有看到朕正在和這些大臣商議軍機大事嗎?有什麼大事不能等一等!”
裴後冷冷的目在眾位朝臣的面上掃過,被看一眼的人無一不覺得後背發寒。
兵部尚書連忙道:“陛下,既然皇後娘娘有重要的事,微臣等先行告退了。”
皇帝冷聲道:“朕沒有讓你們走,你們敢走?”
兵部尚書和其他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心頭把冷汗,皇後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他們誰敢與對方的話相違抗。
裴後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道:“陛下,聽說你將太子幽在府中?”
皇帝冷哼一聲道:“朕做的有什麼不對嗎?”
裴後道:“臣妾不敢說您做的不對,只是在事還沒有查清楚之前陛下就妄下決定,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呢?”
皇帝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朕的聖旨就是金口玉言,皇後不必為太子求,朕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裴後聽到這裡,不由挑眉道:“陛下,太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他若是有罪,你賜他一杯鴆酒也好,一把匕首也好,爽爽快快的就是了,卻不能折辱於他!堂堂一國太子,就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囚在太子府中,你要他如何去面對朝臣,如何去面對天下百姓?”
皇帝微微一笑道:“皇後說的哪裡話,既然太子做錯了事,朕自然要教訓他,難道要朕枉顧國家法紀縱容太子胡作非為,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
裴後冷笑一聲道:“敢問陛下,太子究竟犯了何罪?”
皇帝目如同寒冰:“這個逆子犯了滔天大罪,兵部尚書,你來告訴皇後!”
兵部尚書心中打了個冷戰,但是在皇帝那雙充滿威嚇的眼神之下,他又無可奈何地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教唆百姓山呼萬歲,顯然是有不臣之心,而且他的府中還收留了一個大曆子,據說這子的份……是大曆先帝的一位妃。”
裴後怒聲道:“滿口胡言語!陛下,百姓都是一些無知之民,只要在人群之中稍加挑唆帶頭一呼,他們才不知道喊的是什麼,至於太子府中的那一名妾我也是知道的,的確是個大曆子,但的份並不是什麼皇宮中的太妃,只不過是個尋常的民婦罷了!太子只是一時為所迷,他還年輕,這也是難以避免的。”
皇帝冷冷地道:“皇後所言有何證據?”
裴後盯著他,目幽深:“我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難道陛下就有嗎?現在這名子已經失蹤了,也可以算是查無對證。陛下沒有人證,又憑什麼來定太子的罪過!”
皇帝皺了皺眉頭:“既然皇後你也承認這名子來自大曆,那就是太子公然抗旨,雖然他是朕的親生兒子,可朕也不能徇私呀!”
裴後聞言冷笑:“陛下,你這是要活活拆散我們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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