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手裡的匕首正往下滴著，他站在莫子健面前，眼瞼微垂，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渾抖的莫子健。

下一刻，只見司季夏慢慢蹲下。

此一刻，雲綠水出了後殿門檻，走上游廊。

司季夏像是沒有察覺到雲綠水走來似的，抑或說就算是雲綠水走來他也不會有所遲疑，只見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揮落，還是落在莫子健間部位。

“啊啊——”莫子健撕心裂肺的喊聲再次響破夜，卻又戛然而止。

因爲他昏過去了。

可他的折磨卻還未結束。

只見司季夏的手擡起，又第三次落下，將莫子健生生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折磨醒。

司季夏面寒無比，這是第一次不把人當人看，第一次想要一個人活著比死還痛苦。

因爲他實在不可忍，他不能容忍一個敢對他的阿暖生出那樣無恥念頭的男人安然無恙地繼續活在這世上。

所以，他的手必須沾。

倘若蒼生敢欺敢辱他的阿暖，他可將蒼生顛覆，更何況這只是一個人而已？

白拂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司季夏附近來，站在遊廊外，站在中庭的那堆的石中，有些震驚的地看著司季夏，似乎不能相信他此刻所見到的還是他所見過的司季夏。

方纔由司季夏手上掉落在地的那盞風燈已然燒燬，風中的蠟燭也已經燃燒到頭，熄滅了。

可這長長的遊廊沒有歸於黑暗，不是因爲蒼穹中明月臉，而是因爲有了另一盞風燈。

這一盞風燈，提在雲綠水手裡，一盞與司季夏方纔提的那盞一樣的風燈，火將滅未滅。

之所以一樣，是因爲方纔司季夏提的那一盞風燈，也是所點，是司季夏看著將一支完整的蠟燭生生掐了數小段。

雲綠水提著風燈，像是在夜裡悠閒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莫子健面前來，將風燈打照在他的頭頂，似乎要以此來看清他此刻的模樣。

此時的莫子健在間的劇痛中清醒著，無比的清醒，全已被冷汗浸溼，頭上的發亦是被冷汗溼了大半，面慘白得可怕。

“母……母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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