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要去南院,必定通過偏僻的後花園。讓所有的丫頭媽媽都躲在暗,自己只帶了白芷一人,撐著傘慢慢往前走。
磅礴大雨中,盡管白芷已經盡力將傘撐好,李未央的半邊肩膀還是了。
高進躲在芭蕉葉下,小廝在他後,拼命撐著一把傘。
“爺,三小姐過來了!”小廝提醒他。
高進的一雙眼珠子已經釘在了李未央的上,一雲錦襖,上面是喜鵲登梅的底刺繡,藤黃線香掐牙,下面是同紅錦大鑲滾衫,走起路來婷婷嫋嫋。高進一直從頭打量到腳,越看越是激。
哈哈,只要過了今天,這小人可就是他的了!
白芷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視線在盯著們,心中不由忐忑:“小姐,奴婢有點害怕。”
李未央淡淡一笑:“沒什麼可怕的。”
的聲音有如冰鈴在風中叩響,讓高進有一種被撓了一下心肝的覺,頓時控制不住,撲了出去,就要抱個滿懷。
就在他撲過去的瞬間,高進的手一麻,接著,一陣鑽心的疼。
李未央揚起眉,一腳朝著高進下重要部分狠狠地踹了一腳。
腳踹在重要部位的同時,高進也正好手疼的快要斷了,他尖一聲後,整個人向後栽倒。
李未央拔出高進手掌心的錐子,白芷則快速取出一個布袋,將他的腦袋一下子蒙住,隨後大喊:“快來人啊,這院子裡有賊!快來人啊!”
不一會兒,跟在後的那些丫頭媽媽們快速湧上來。李未央指著高進,冷冷道:“狠狠打,往死裡打!”
“誰敢打我!”布袋裡的人大起來,“我是表爺!”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就是一愣。
李未央冷笑:“表爺怎麼會跑到這後花園來?分明是這賊人巧言令,妄圖罪!給我狠狠打!”
這裡的丫頭媽媽們,在見識了三小姐對待畫眉的手段以後,便都對存了三分畏懼之心,聽了這話哪裡還有不手的。
高進拼了命的大,懇求、咒罵等等,可是卻被丫頭媽媽們死死按住,沒頭沒腦一通打,幾乎是狠命的,生怕三小姐覺得們不出力氣。
李未央看向不遠的芭蕉樹,卻見到一個人影一閃,飛快地消失了。
足足打了半個時辰,直到所有人打得沒有力氣了,這才氣籲籲的紛紛停了下來,而布袋裡原本準備香竊玉的浪子,早已被打的出氣多進氣了。
李未央看了一眼,吩咐道:“將這賊人丟出去!”
四個媽媽七手八腳,將被打得半死的高進從牆頭丟了出去。
原本跟著的小廝這才敢過來,巍巍拿開布袋一看,卻見到自家公子的額頭被打得鮮迸流,鼻子歪在半邊,眼棱裂,兩眼翻白,哼哼唧唧話都說不出來,心知這下可壞了……
下過一場雨,窗外芭蕉碧綠的葉子一低頭,一顆水如珠地落下來,清脆一聲砸在地上,裂為數瓣。大夫人不知為什麼,總有點心煩氣躁,手裡的佛珠轉了半天,終究還是放了下來。對這一旁的李長樂道:“今天我怎麼總是心緒不寧的,好像有什麼……”
李長樂垂下眼睛,掩住了眼底的冷意,自然是要出事的,不過對們來說,可是大好事。
大夫人話剛說了一半兒,伴隨著門簾被掀開的聲音,一個人快步走進來,許是一路跑過來,收腳不住,撲地栽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好不容易停下,也顧不上去臉上的土,沖著大夫人就喊:“大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此人正是跟在高進邊的小廝秋子,大夫人面不好看了:“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這麼闖!還不快出去!”
秋子面發白:“不好了,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啊!”他跟活見了鬼似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剛剛爺在花園,他,他……”
大夫人心中一頓,驚道:“他又……出了什麼事?”
本來想說他又闖了什麼禍,但話到邊想起不妥,連忙換了。李長樂輕輕勾起了畔,這也是預先說好的戲碼,表哥得手以後,便派小廝來報信,就說爺不小心把三小姐錯認為一個婢給收用了,到時候母親知道,雖然會生氣,卻一定會為他遮掩的,這麼一來,不就能除掉李未央這個眼中釘了嗎……
“爺原本在後花園裡,誰料、誰料……”秋子急的滿頭大汗,“誰料三小姐突然帶了一群人過來,把爺痛打了一頓……”
大夫人一愣,瞳底似有冰霜凝結,口道:“李未央?究竟是怎麼回事!”
秋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夫人冷聲道:“他又看上李未央了?!糊塗!真是糊塗!”就在這時候,聽見旁邊傳來一聲清脆的碎瓷聲,卻是李長樂失手打碎了茶杯,茶水翻了一地。
在這個瞬間,大夫人突然明白了什麼,厲聲道:“除了大小姐,其他人全都滾出去!”
秋子還要說什麼,卻被其他人是駕了出去,李長樂一張麗的面孔煞白的,驚訝於表哥的失手,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母親的詰問。
“你好糊塗!”大夫人終於不再冷靜,眉往上豎著,慈和的面容變得氣急敗壞。
“母親!”李長樂有片刻的驚慌失措,隨後卻鎮定下來,一張嫣紅小咬牙切齒,尖銳的聲音細薄如刀,“我是想收拾那丫頭——”
“你太沉不住氣了!”大夫人了雙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李長樂吃驚地著,在的印象裡,從未見過母親如此失態的樣子,“母親……”
“我說過多次,你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怎麼能跟這種賤人牽扯!”大夫人猛地站住了步子,回過頭來,的神本是僵的,然後就如一下子從黑夜裡跳出的紅朝日,變得異常鮮麗殘酷:“原本還想留著將來有用,事到如今,只能將錯就錯!一定要除掉那個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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