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藍讓刑警去調查一下鬼的份，利用孫羣跟唐一川的描述。

“還神呢，鬼還差不多。”在唐一川說他看到的那個鬼不像是鬼，而像是個神之後，刑警不屑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看見漂亮人就被蠱了。連鬼跟神都分不清了。”

唐一川沒有辯解，刑警轉就走，手裡已經畫上了唐一川形容出來的鬼了，刑警的畫工極好，做刑警都讓人覺得可惜了，那張素描將鬼畫的跟唐一川看見的一模一樣，而刑警甚至於都沒有看見過鬼。

衛藍見唐一川知道的也不多，也就不再追問，只是跟唐一川強調了一下，如若唐一川有什麼消息，一定要通知他。

當然對於醫院出了這樣一件事，衛藍還是有些憂心的，大概是對鬼魅方面也有所瞭解，所以他堅信這事不是人做的，而如果是妖魔鬼怪做的，那麼極有可能還會再度出事。

“你既然在醫院的話，幫忙看著點。”衛藍拍了拍唐一川的肩膀，“不管是什麼東西，希你能抓{.住他。”

“盡力而爲。”唐一川還沒有丁點兒的頭緒，現在就已經被人趕鴨子上架了。

倒也不是他不想抓這裡的什麼鬼，他只是覺得如果事很複雜的話，他就犯不著冒險管這裡的事。

世界上驅魔師那麼多，又不差他一個。滿足一下好奇心無所謂，但是真要讓他提起認真勁兒非要解決這件事，他心裡就有些牴了。

唐一川就是那麼一個人，永遠都帶著一點彆扭勁，但人不壞，只是偶爾有些自私罷了。

回到自己的病區，經過護士臺的時候，林琳正著唐一川回來，一看見人回來了，趕忙就問道：“他們拉你去做什麼。問你什麼了？”

“沒什麼。我昨夜不是去了那地兒一趟麼，也就是問一些關於我去了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唐一川淡然的說道。

“哦，那你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啊？”林琳想起死了一個人，就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你跟小羣回來的早。你說真要出事了咋辦啊。我就說管閒事，去看熱鬧，那種地方即便真沒有什麼東西。也總歸不是好地方，氣那麼重，去多了傷。”

“你還講究這些呢。”唐一川微微一笑。

“誰不講究呀。”林琳說，“我們尤其注重這些的。你以後別去那地方了，聽我的沒錯。還有小羣，這小子不好使還到跑，你兩關係不是好麼，看著他點兒，讓他跑，出事兒了可就來不及了。”

唐一川點了點頭，林琳說的其實沒錯，普通人當然不能在停間隨便跑，不說那地兒怪嚇人的，氣重的地方呆久了，的確是對活人不太好的。

林琳過了一會兒，八卦之心還是發作了，好奇的問唐一川死的人到底是誰，警方有沒有鎖定目標之類的。

這一切唐一川一概不知，不只是唐一川不知道，警方知道的也不會比唐一川多的，死的人是誰倒是知道，雖然那就是死者他自己看見了都不會認識自己，但是醫院正好有一個人沒上班，警方比對了一下，就確定死者就是失蹤的那個醫生了。

林琳眨這水靈靈的大眼睛，“算了，不管這事兒了，你也別管了知道嗎？”

“知道了，你有時候話多的跟老媽子似的。就不怕那麼多心，老的快。”唐一川雙手進了兜裡面。

“關心你們還有錯了？”林琳裝出了一幅格外難過的樣子，“我心碎了。”

“請你吃飯。”

“你說的哦，我要吃大餐。”

“那吃不起。”

“算了，隨便吃什麼吧。”

唐一川回到了病房，就開始跟狐貍討論起了神來了，狐貍跟唐一川的想法很接近，不認爲神是詐也不認爲是鬼，不過狐貍也不像唐一川那樣認爲神是個人。

狐貍說那個神極有可能是妖，而且還是一隻非常強大的妖，所以死人的事也極有可能是做的。

“但你並沒有覺到妖氣。”唐一川說。

“我有傷在，覺自然不如從前。”狐貍想起了當時被神盯著看的時候，即便是隔著服的不了，它也有一種骨悚然的覺，這種覺太分明瞭，的直覺往往相當敏銳，它當時分明是有些畏懼神的。

唐一川皺起了眉頭，“要是我的能力沒有失去就好了。”

狐貍說：“提起這點，我覺得你的能力不應該就這樣失去的，不管樹還是你的法力，它們並非是以你的作爲養分，它們寄居於你的意識，你的靈魂之上，它們應該還存在。”

“還存在？可我覺不到。”唐一川說。

“就像是失憶的人，過去還是存在的，但那些記憶他不知道，那僅僅是因爲他將記憶仍在了意識的一個角落裡而已，時間到了，或者機緣巧合了就會想起來。”

“這麼說，好像也對。”

唐一川想了想，忽然盤坐在了牀上，開始調戲，試圖進自己的意識裡面，將樹找回來，也希可以讓眼跟法力回來，如果這些東西回來的話，他就不會顯得這樣的被跟無奈了。

唐一川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時間，再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連午飯都忘記吃了。

“怎麼樣？回來了？”狐貍又驚又喜的看著唐一川。

“沒有。”

“那你坐這麼久……”

“睡著了……”

“……”

“咕嚕咕嚕……”肚子因爲飢發出了聲音。

唐一川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看著狐貍說：“意識裡太乾淨了。我什麼都沒有找到，樹本不存在，眼的能力我也覺不到。”

“先別急著否認，絕對存在。”狐貍說，“先去吃點東西，不著急，我相信你的能力會回來，我的能力也會回來。”

“希吧。”唐一川說。

唐一川去了二樓吃東西，下樓的時候順道去停間那邊走了一趟，那邊的東西已經都被理了。刑警都走了。門被的鎖著，走廊裡很安靜，偶爾走過人，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一副見鬼的樣子。

隨便點了些吃的。唐一川三兩口就吃完了。趁著沒有什麼人，唐一川讓狐貍也吃了一點東西。

狐貍吃的心滿意足的，不一會兒也就填飽了肚子了。

兩人依然在討論那個神。唐一川打算晚上再去停間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白天多半是不能有什麼消息的，如果神真的是妖怪的話，八也是夜間出沒的。

“我想到了什麼東西。”狐貍忽然說道。

“什麼？”

“那個人的死相，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眼。會不會是我們知道的東西做的？”

“什麼東西？”唐一川看了一眼狐貍。

“地獄犬。地獄犬撕裂出來的傷口也是那樣的。如果地獄犬發狂的話，將一個人弄那樣一堆爛不是沒有可能。”狐貍認真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神可能就是地獄犬？”唐一川將一個人跟一隻長了三個腦袋兇狠無比的地獄犬聯繫了起來，著實難以想象，那漂亮人可能是地獄犬變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說了，未必是神殺的人。”狐貍搖了搖頭，“雖然我覺得那個人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很強大，但是說是地獄犬，那的確是不可能的。”

唐一川照著狐貍的思路想了一下，先將人給撇開了不說，那個的樣子，如果說是地獄犬撕出來的，倒是合理的，地獄犬的確有本事讓人變這樣。

只是沒有了能夠嗅到鬼神味道的嗅覺，沒有了眼的幫助，唐一川覺自己有些一無是，連地獄犬是否出現過在這個醫院都不知道。

四點鐘吃的午飯，等到吃晚飯的點兒，唐一川也已經吃不下什麼了。

說是要請林琳吃飯，還沒請，林琳倒是先請了唐一川吃晚飯，給唐一川送了一大碗鮑魚粥來。

“這麼客氣？”唐一川心裡想到了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這句話。

“吃了我的粥就給我乖點。”林琳說，“這粥好喝的，我剛就喝了一大碗。今晚上你就別折騰了，我今兒還要替人值班，怕熬不住，你幫我看著點，尤其是你自己。”

“所以你不下班了？”唐一川頓時有些失，他知道如果晚上自己去停間，林琳肯定會管的。

林琳彷彿看穿了唐一川的心思，“所以說，你最好給我聽話一些。不要來，否則的話，你知道的——”

“不帶這麼威脅人的。”唐一川笑了笑，“看在你的粥的份上，如果我離開的話絕對會通知一聲，這樣麼？”

“這還差不多。”

林琳出去之後，唐一川就覺到了自己恐怕未必可以輕易的去停間了，畢竟林琳這個喜歡多管閒事的大在，肯定不會讓他再趁著晚上去那個鬼地方的。

不過唐一川也並不是很在意，林琳盯著他是肯定的，不過要在林琳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對於做慣了這樣的事的唐一川來說，其實也並非是什麼難事，只不過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而已。

吃了幾口林琳的鮑魚粥，唐一川就開始盤算起了殺人兇手是地獄犬的可能。

同時思考，如果真的是地獄犬的話，沒有了他自己的法力，沒有了樹，他是否可以打敗那隻可怕的地獄犬。

唐一川不太確信，因爲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地獄犬將人撕扯這樣，是有多麼強大。多麼恐怖，他現在不只是法力全無，樹沒了，連一件趁手的武都沒有。

夜降臨的很快。

一眨眼的時間，外面的天就已經如同潑上了濃墨，漆黑的像是一開黑絹。

唐一川打開窗子，有撲滿的冷風吹來，他擡頭看了看星象。

唐一川連顆星星都還沒看見，就先看見了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對面樓的屋頂上一閃而過，“我靠——”

“什麼——”狐貍跳上了窗臺。

“還真被你猜對了。我他媽好像看見一隻巨大的地獄犬。”唐一川快速的拿了一件外套套上。拉鍊一拉，將狐貍兜進了懷裡，一下就爬上了窗。

“你做什麼？”狐貍警惕的問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沒有樹。甚至於法力全失去。你不是要去送死吧？不用我提醒你吧。這是七樓。”

唐一川已經坐在窗臺上了，他看了一眼外面可以攀爬的地方，大概確定了幾個點。思考著自己是否可以從這幾個點安全的攀爬下去，並且追上剛纔那一閃過去的地獄犬。

狐貍的提醒讓唐一川覺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七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一旦失手，即便不死人，也得再個重傷，畢竟他現在的手臂不太好使，一條胳膊爬起來不太方便。

“來了！”

“哪？”

唐一川跳回屋子，擡頭一看，剛纔那一瞬間消失的影子突然又閃現了出來，而且是朝著住院部的樓狂奔而來。

影子變的越來越大，那型不該是一頭地獄犬該有的提醒，有一頭年大象那麼大，普通的地獄犬再大也不過是普通的狗的型。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狐貍也瞇起了眼睛，一張狐貍臉上面有些凝重。

“這玩意兒不好對付。”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