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書白挪了一下自己的棋子，又挪了下老程頭的棋子，解釋道。

　“爸先這樣走，再這樣走，我就輸了。”

　程念笑著吐了下舌頭，頑皮道：“我不懂嘛。”

　老程頭完全沒有看出來李書白說的這種思路，這會兒也只能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不懂就不要瞎嚷嚷。”

　程念笑著恭維道：“爸你真厲害。”

　老程頭很是得意，心里也更喜歡李書白了些。

　又下了一局，蘇慧玉飯做好了。

　程念回來沒提前說，蘇慧玉也沒準備什麼，就用他們帶回來的食材和冰箱里的東西簡單炒了幾個家常菜。

　也不知蘇慧玉和原暢在廚房里都說了什麼，只是做了一頓飯的功夫，兩個人的已經眼可見的親起來。

　原暢一口一個，給蘇慧玉得心里甜滋滋的。

　程念很懷疑蘇慧玉對會打下手的人有特殊，反正當初也是這樣喜歡上李書白和寶的。

　吃過飯原暢幫忙收拾桌子，還要去洗碗。

　程念長這麼大蘇慧玉也沒讓洗過幾次碗，想不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會做這種事，“你放下，這太多了。”

　原暢討好地笑起來，像是力證自己很能干那樣開口道。

　“不多，以前在姨媽家，好多碗都是我洗的。”

　蘇慧玉一下子心疼起來。

　把原暢的小手洗干凈，將人從廚房帶出去，沖已經躺在沙發上的程念抬了抬下，“你，去洗碗。”

　程念愣了下，覺自己的地位直線下降，已經從“念念”變“你”了。

　李書白完桌子，往廚房走去，“媽，我來收拾吧。”

　蘇慧玉走到沙發旁，越看越覺得一吃完飯就躺下的程念不順眼，用腳踢了一下，“你還不去幫幫書白。”

　原暢立刻自告勇道：“我可以去幫叔叔。”

　蘇慧玉把他拉到懷里，語氣溫得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讓去，給你剝橘子吃。”

　程念整個人莫名其妙，被踢得有些痛的屁站起來，慢悠悠往廚房走去。

　一進去就忍不住跟李書白抱怨道：“你看我媽這是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大怨氣。”

　李書白沖洗著手里的盤子，笑道：“可能是拿你跟原暢做對比了吧。”

　程念嘟起，“那有什麼好比的，我都這麼大了。”

　李書白回頭看了程念一眼，一本正經道：“有沒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呢？”

　程念笑了兩聲，走到李書白后抱住他，撒道。

　“我有你嘛，你勤快，我自然就懶啦。你讓我變這樣，連親媽都討厭我，可不能對我始終棄。”

　李書白輕輕笑了下，“這是賴上我了？”

　程念的小手進李書白的服里，來回著他結實致的小腹，嬉笑道：“你吃住都在我家，誰賴誰啊。”

　李書白沖洗干凈最后一個盤子，干凈手轉過抬起程念的下輕輕吻住，聲道。

　“我賴著你行嗎？”

　程念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行，一輩子都行。”

　他們倆從廚房出去的時候，原暢正用拿回來的小子，在客廳里給蘇慧玉和老程頭表演從程念那學來的劍，給他倆逗得喜笑開。

　老兩口一天的確是太無聊，來個小家伙調劑一下有滋味多了。

　李書白和程念也坐過去，一家人說了會兒話。

　原暢懂事又可，長得也是俊俏，相信蘇慧玉接他也只是時間問題。

　想著他們已經奔波了一天，九點多的時候蘇慧玉就讓大家休息了。

　家里僅有兩個房間，原暢還是只能睡在沙發上。

　他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卻是給蘇慧玉心疼壞了，當即就要求老程頭明天買個小床回來，支在他們屋子里。

　程念簡直哭笑不得，覺得也不用再提把原暢送回去的事了。

　這天晚上的月亮特別亮，關掉燈后屋子里好像撒了層銀似的。

　夜深人靜，程念鉆進李書白懷里，小聲問道：“你跟王琦怎麼說的，愿意讓原暢跟咱們走。”

　李書白輕描淡寫道：“要了些養費而已。”

　“多錢？”

　李書白眨了眨眼，“五千。”

　程念皺眉道：“你哪來的錢？”

　李書白神如常道：“跟陸然借的。”

　他也沒說謊，只是把金額說小了一點。

　公司的運營出現了點兒小狀況，他暫時還不想提。

　程念立刻掏出手機給李書白轉去五千塊，“還給陸然，改天請他吃飯。”

　關于王琦這個人，程念沒什麼想抱怨的。

　盡管他們帶原暢走的時候連出來看都沒看一眼，這麼多年也總算是照顧著原暢。

　別的不說，在易市場上，一個男孩子怎麼著不得值五萬多。

　能一直養著原暢，也算不容易了。

　李書白沒有收，“你還有多錢。”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有些心虛道：“問這干嘛？養得起你們就是了。”

　帶原暢回來的時候的確很開心，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養一個孩子的代價還是蠻大的。

　別的不說，原暢總會長大，他不可能一直睡在沙發上或者睡在蘇慧玉和老程頭的房間里。

　只這一點就足夠讓人頭疼。

　不過比起之前幾百萬的債務，養孩子倒也不算啥。

　李書白看著程念，“你的錢都還給了我，你還有什麼？”

　程念哼了聲，“我可以再去賺嘛，何云飛不是已經給我找好工作了。”

　李書白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兩天我也會找個事做。”

　程念突然有些張道：“你不是要給我們當司機？”

　李書白輕笑道：“你給我開工資嗎？”

　程念在李書白的上啄了下，“我掙的錢都給你，這樣行嗎？”

　覺程念并沒有在開玩笑，李書白半瞇起眼睛，“你是說讓我什麼也不做，被你養著？”

　程念嘻嘻笑起來，“我沒這麼說，但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就像當時在大學里不想看到他打工一樣，程念現在也不愿意看到李書白去工作。

　怎麼說他之前也是企業管理者，現在淪落去打工掙錢，程念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

　李書白認真地看著程念。

　“可這是我們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