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忙擺擺手，說了聲有時間，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門外等著的寶聽說程念順利進了下一，開心得不行。

　程念也高興，不過像是在擔憂著什麼。

　的眼珠子思索似的左右轉了轉，手搭到寶的肩膀上。

　“寶貝，你得幫我一個忙。”

　·

　十六號早上，程念按照約定時間去了古萬明工作室。

　到的時候屋子里已經站著另外兩位演員，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角將會由們其中的一個扮演。

　在工作室里，程念第一次親眼看見了古萬明。

　古萬明個子不高，偏瘦，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小老頭，兩只眼睛卻明亮得很，像是能一下子看到人心底似的。

　這次的面試也是單獨進行，程念排在最后一個。

　沒有劇本，沒有容，坐到那里也不知道該干嘛，就默默等著，時不時給寶發一兩句消息。

　許是古萬明親自面試，時間特別長。

　大家互為競爭關系，程念也沒問之前出來的人導演都讓干什麼，對方肯定也不會提供什麼有用信息。

　下午四點多，第二位演員終于從屋子里出來。

　又等了十來分鐘，工作人員才程念進去。

　程念看了眼時間，給寶發去條消息，走進那間房子里。

　進去后副導演讓程念演了一遍喜怒哀樂，然后描述了一個劇本中沒有的景，讓把自己當作角來應對。

　劇很簡單，執行任務途中遇到正義路人阻礙。

　就給了程念簡單幾句話，和兩個分別扮演路人跟目標的演員，告訴可以開始了。

　程念一瞬間有些懵，快速調整了一下，對跟搭戲的兩位演員比了個ok的手勢。

　中規中矩演到一半，路人突然一拳朝程念臉上砸過來。

　程念沒來由地笑了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路人，然后手接住了他的拳頭，用不存在的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將這個人“殺”掉了。

　路人前面已經演了兩遍，還沒有遇到這種況，卻很自然地倒在了地上。

　有那麼一瞬間，路人覺得是真的想把自己殺了。

　古萬明一直坐在監視后面，眼睛盯著屏幕，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

　直到看見程念的笑容，他才微微側過頭看了本人一眼。

　程念的表演結束，屋子里響起禮貌的掌聲。

　古萬明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為什麼要笑。”

　程念微微一愣，實在想不起來古萬明說的是哪一部分，遲疑道：“我笑了嗎？”

　古萬明的眼睛瞇起來，盯著程念看了半分鐘左右，沉聲道：“好，你出去吧。”

　想到別人的試鏡時間都那麼長，進來才不到半個小時，程念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果。

　有些憾地彎了下角，禮貌地沖工作人員鞠躬表示謝，然后長長吐了口氣，朝門外走去。

　誰知剛轉過，古萬明突然又問了句，“你覺得自己能演好這個角嗎？”

　程念眼睛一亮，覺自己又有希了，轉過拉拉說了一堆，差點開始講自己寫的人小傳。

　古萬明沖擺擺手，有些不耐道：“能還是不能？”

　程念的小手拳頭，“能。”

　古萬明點了下頭，像買菜那樣隨意道：“就你吧。”

　程念的眼睛因為欣喜陡然瞪得老大，激地說了好幾句謝謝導演。

　離開古萬明工作室，程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包里拿出手機來。

　本是想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李書白，想了想還是先給寶打了個電話。

　得知一切都布置好后，才給李書白打去。

　鈴聲響了三下被接起來，一接通程念就興地高聲道。

　“我被選上了！厲害吧！很快我就要紅遍亞洲，走向國際，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了。”

　電話那邊李書白先是輕輕咳了下，然后委婉地小聲說了句，“乖乖，我在開會。”

　雖然聽筒里沒再傳出別的聲音，程念分明已經覺聽到人類的議論和哄笑聲。

　直接驗了一把社死，臉頰燙得能煎荷包蛋，差點翻個白眼昏過去，騰地一下掛了電話，憤怒地給李書白發去消息。

　【瘋掉了？！開會干嘛接我電話！！！】

　【你這個險狡詐的壞男人！】

　【我決定不你一分鐘】

　很快，李書白給回了條消息。

　【乖乖，手機在投屏。】

　程念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拍了下腦門，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平靜下來后沒再作妖，規規矩矩發了一個【我去接你】，然后打車去了楚氏集團公司樓下。

　程念本只想坐在大廳里等李書白，沒想到一進去前臺的小姐姐直接把帶去了李書白的辦公室，小姐姐是怎麼過口罩和墨鏡把認出來的。

　辦公室空間很大，裝修風格和他們家差不多，側面是一整塊的落地窗，大片的夕過薄薄的輕紗灑了進來。

　小姐姐放下一杯茶，“李總正在開會，請您在這里稍等一下。”

　程念甜地應了聲，小姐姐一出去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直奔李書白的辦公桌走去。

　他桌子上放了一個相框，程念一進來就注意到了。

　李書白這人不拍照，兩人為數不多的合影都在自己手機上，還都是在哈北的時候拍的。

　他會把誰的照片擺在這里呢？難道是李英嗎？

　帶著幾分捉的心態，程念大步走到桌子的另一邊。

　看到那照片的第一眼，程念整個人愣住了。

　那是他們高中的畢業照，李書白把有他們兩個人的部分放大，旁邊依稀可以看到其他同學的肩膀。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站著，臉上都掛著稚青的微笑。

　看著這張照片，此前不愿回憶的一切不由分說地沖進了程念的腦子里，的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簌簌落了下去。

　不能想象李書白每天坐在這里，看到這張照片，回憶起高中時發生的那些事是什麼樣的心。

　他該有多難過啊。

　擔心李書白隨時會回來，程念把照片按照原來的位子擺好。

　干眼淚，深呼吸了兩口調整好緒，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乖乖坐了回去。

　沒過五分鐘李書白開完會回來，打開門便看到程念坐在會客的椅子上，小口喝著茶。

　他笑著走過去，輕聲道。

　“怎麼今天要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