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神漠然，寒聲道。

　“如果不是，我也不會回來。”

　楚行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雖然沒有用多大力氣，卻也足夠有威懾力。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對恩戴德了是嗎？不然你都不愿意認我這個爸爸！”

　李書白看了眼憂心忡忡，滿目愁容的李英，已經到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有些人，缺席子的大半部分人生，出現后覺得給他些補償，就能手他后半部分的人生，既荒謬又可笑。

　李英不忍看到他們父子倆一見面就吵架，勸道：“好了，之后我和湘云會勸他的，你就不用心了。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別弄得這麼不高興。”

　楚行知斜了李英一眼，“你也聽到他說什麼了！”

　李英嘆了口氣，“書白，跟你爸爸道個歉。”

　李書白沒有說話。

　氣氛僵持不下，一直沉默的楚湘云悠悠開口道：“急什麼，說不定走著走著他們自己就散了。”

　李英忙跟著附和了兩句，讓李書白把筷子拿起來。

　一頓飯吃得相當不痛快。

　除了楚明之外，沒有一個人的心思放在食上。

　吃過飯李書白陪李英坐了一會兒。

　李英知道李書白對程念的心意，沒再跟他說這些事，只是希他別總是跟楚行知吵架，怎麼著也要顧及下老爺子的。

　李書白耐心聽著，離開楚家時已經十點半了。

　回到家，李書白看到程念靠在沙發上睡著，手邊散落著幾張劇本。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程念迷迷糊糊睜開眼，遲疑地喊了句，“李書白？”

　李書白應了聲，走過去在程念邊坐下，關切道：“怎麼躺在這兒？”

　程念坐起子，嘿嘿笑道：“我本來是想等你回來的，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李書白的心頭微，捧著程念的臉在的上落下一吻，嘆息般說了句，“傻乖乖。”

　程念笑了下，把劇本整理好放到茶幾上，“廚房里有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想到程念晚上不吃飯，粥一定是特意給自己熬的，李書白點了點頭。

　程念在李書白上親了下，踢上拖鞋去給他盛了碗魚片粥。

　因為是用砂鍋煮的，這會兒還有些溫度，吃起來剛剛好。

　李書白晚餐基本沒怎麼吃，一下子喝了兩碗。

　程念在一邊看著李書白吃東西，臉上出笑容來，有些嫉妒道：“可惡啊，為什麼你怎麼吃都不會胖。”

　李書白放下碗，了下角，“因為我每天都會運。”

　程念把碗拿去水池邊洗了，揶揄道：“那你快去吧，我要先睡覺了。”

　李書白走到程念后將人抱住，手到握著碗的水中，低沉的聲音徐徐道：“一起。”

　程念直覺得心里像是過了電一樣，快速把碗沖干凈放到碗架上，了張廚房紙把兩個人的手了，隨口道：“先去洗澡。”

　以為李書白說的一起是睡覺，然而他的意思是運。

　雖然仔細想想似乎沒什麼區別，但這句話就好像在邀請一樣，瞬間按下了李書白的開關，結果就是連洗澡也變兩個人一起了。

　從浴室出來，李書白心地幫程念吹干頭發。

　終于躺到床上，程念幾乎閉上眼就能睡著。

　李書白將昏昏睡的小人珍而重之地抱在懷里。

　夜已經深了，這樣的高樓里周圍沒有其他建筑，從窗戶看出去外面滿是黑藍的天空。

　李書白的目散無章地放在只有月的房間，重新審視起當時的選擇。

　像是知到李書白有很多心事那樣，程念無意識地抬起頭，尋到他的吻了下，囈語似的說了句晚安。

　李書白半低下頭，看著懷中茸茸的腦袋，煩躁不安的緒像是被順捋了一下，不自覺將人又抱得了些。

　兩天后輿論徹底平息，舊聞被新聞替代，幾乎沒什麼人再討論關注秀場發生的事。

　程念一直忙著準備試鏡。

　除了日常訓練之外，還洋洋灑灑地寫了幾千字的人小傳，去聽了幾節公司培訓新人的專業課。

　第一次去試鏡程念也有些忐忑，不過畢竟這四年來一直在做這件事，也算是個老演員了，很快調整好心態。

　反倒是寶，忐忑得像只小老鼠似的，不停在程念耳邊叨叨，讓別張。

　程念直覺得是上次在舞臺上跌倒的事把寶嚇住了，安的同時心也放松了不。

　然而到了古萬明工作室，看到十幾個跟一樣手里拿著劇本等著試鏡的人，程念又不自覺嚴肅了些。

　這些人有的是專業院校的大學生，有的已經演過幾部劇看著眼，還有幾個是大街上拉來的。

　適當的力是好的。

　填完登記表格之后，工作人員給程念發了一張紙，上面是今天要試鏡的容，差不多就是劇本里的一段。

　現場只留了十分鐘準備，然后就排隊，一個一個地進到房間里試鏡。

　程念排在比較靠后的位置。

　進去之后里面是一個簡單攝影棚的樣子，一臺攝像機一塊背景板。

　沒有看到古萬明，只有一個制片和一個副導演坐在桌子前。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鏡頭前，先是做了段自我介紹，然后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開始表演。

　演完看著副導演和制片面無表的模樣，程念心里很是不安。

　這兩個人頭頭嘀咕了一陣，制片開口道：“回去等通知吧。”

　這個世界上最漫長的事就是等待，之前程念跑組的時候經常聽到這樣的話，心頓時涼了一半。

　好在這次并沒有等很久，下午劇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通知下周三再去面試。

　第二次試鏡的時候，候選人只剩下一半。

　流程和第一次差不多，不過屋子里審查組的員多了些，但還是沒有見到古萬明。

　程念表演完后，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通討論。

　由于桌子和程念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他們說話的聲音又很小，程念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看起來爭論的蠻激烈。

　程念的小手在一起，張得直冒汗。

　不過這次他們沒讓程念再回去等，而是直接跟說。

　“十六號的時候再來面試。”

　程念先是心中一喜，然后微微愣了下，喃喃道：“十六號啊。”

　那制片人立刻抬起頭斜了一眼，帶著些許“你不謝恩還問什麼呢”的語氣問道。

　“怎麼？你沒時間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