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想也沒想就拒絕道。

　“我們一起出現，不合適。”

　姜來語重心長道：“程念，你不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太卑微了？”

　程念愣了下，“怎麼？”

　“為什麼李書白就可以社，你和朋友一起出去就要看他的臉？”

　程念眨了眨眼，竟然沒覺得姜來這句話有什麼病，猶豫道：“這，這不一樣。”

　姜來不解道：“有什麼不一樣？”

　程念也不好直接跟姜來說李書白懷疑他喜歡自己，委婉道：“他們總要顧及家族之間的關系。”

　之前李書白不能理解，現在雖然心里不爽，也不能無理取鬧。

　姜來嘆了聲，“程念，你說這樣的話又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他要維護家族關系，你呢？你就不用有自己的際圈嗎？”

　程念眉眼低垂下去，覺一早上的好心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無論姜來對懷揣著怎樣的心思，他的話總是沒什麼病。

　聽到程念那邊的沉默，姜來趁熱打鐵道。

　“我就算了，你和其他人也不朋友嗎？李書白只想把你圈養起來，讓你的世界里只有他，那他走了怎麼辦？你總要替自己考慮下吧。”

　程念抿了下，低聲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電話那邊，姜來吸了下鼻子，低低說了聲知道了，然后又極其委屈道：“我是把你當好朋友才想提醒你。”

　程念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是他要求我這樣，是我不想做任何讓他不高興的事。姜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之前的事很謝謝你，我真的希咱們能一直是朋友。”

　對話進行到這里，姜來再也說不下去，隨便扯了些無關痛的東西訕訕掛了電話。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程念想，姜來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

　想到最后他話里的失落和難過，程念心里還有點愧疚。

　不過下一秒目放回面前的劇本上后，就把那點愧疚全然拋到了腦后。

　中午李書白沒有回來，程念隨便吃了點東西休息了會兒，醒來接著看劇本。

　想到劇中這個人是殺手，程念給何云飛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何云飛悶聲問了句，“誰？”

　程念輕抿，壞笑道：“昨晚沒睡？”

　然后就約聽見電話里寶糯的聲音傳過來，“誰打電話？”

　何云飛先回答寶，“腦打來的，你再睡會兒，我出去接。”

　程念不自覺哈哈大笑起來，揶揄道：“同志，白天這麼寶貴的時間是讓你用來睡覺的嗎？”

　何云飛走到臺上，沒好氣道：“有事兒說事兒。”

　程念嬉笑道：“來幫我對戲，我有問題請教你。”

　何云飛上說了句“就這？滾蛋”，但程念把位置發過去之后，二十來分鐘他就到了。

　跟著程念上了二樓的大平層，何云飛有些猶豫道：“你不覺得你現在和李書白差距有點大？”

　程念把劇本遞給他，“所以我才你來幫我，這是我要去試鏡的角，演一變態冷酷殺手，快把你之前那些東西再多教我一點。”

　何云飛接過來簡單看了兩眼，突然出手一拳揮到了程念臉旁邊。

　程念明顯覺到自己的發被寸勁帶出的風帶了下，嚇了一跳，不自覺朝后退了兩步，慌張道：“你干什麼？”

　何云飛笑起來，“你覺得自己這樣變態嗎？冷酷嗎？像個小仔一樣。”

　程念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我還以為你瘋了呢。開始你也得給我說一聲啊，我現在還是正常狀態好不好。”

　何云飛哼笑一聲，走到窗戶邊坐下，仔細看了一遍劇本。

　之前他也常幫程念對戲，對劇本并不陌生。

　雖然不會演，不過對于殺手這個角他能給出很多建議。

　由于離試鏡只有一個星期，何云飛教了一些技巧和心理上的東西。

　大概講了一些之后，何云飛讓程念進角打他。

　沒兩分鐘何云飛就將程念一把按在地上，氣得大，“你別是來泄憤的吧，我能打過你？”

　何云飛笑了下，把程念拉起來，“你演的是變態殺手，不是等著繼承武館的大小姐。我是你的目標，你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我死，明白了嗎？放心，你這小拳頭不會對我造什麼傷害的。”

　程念恨恨地甩開何云飛，重重了兩口氣。

　走到一旁又看了下劇本，結合剛剛何云飛講過的東西想了想，然后重新朝他撲過去。

　如此訓練了一下午，何云飛才覺得程念的眼神總算有點那個意思了。

　太西墜，兩人從樓上下來，程念看到何云飛背上的汗，隨口道：“你去洗個澡吧。”

　何云飛在程家住了好一段時間，隨意慣了，也就沒推辭，直接把上了下來，“浴室在哪呢？”

　程念指了下外面洗手間的位置，打算去房間里拿兩件干凈服給他。

　一陣窸窣的開門聲傳來，兩人同時朝玄關去。

　李書白打開門，看見程念跟半的何云飛站在屋子里，何云飛的上還滿是紅痕，心一時間十分難以形容。

　何云飛看著李書白想要吃人的表，忙又把服套上，“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飛快抓起車鑰匙，側從門口溜了。

　程念哭笑不得地走到李書白邊，把喊何云飛來對戲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李書白的表總算有些緩和，他定定地看著程念，坦白道：“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你們倆這麼親，做朋友也要有分寸。”

　程念恍然發覺自己的確沒有考慮那麼多，因為在心里何云飛不能算是個純男，覺得何云飛一定也是這樣看自己。

　不過李書白顯然不這麼想。

　念及至此，踮起腳在李書白上親了下，輕笑道。

　“好，我以后注意。想吃什麼？我洗個澡給你做。”

　看程念態度誠懇，李書白沒有再為難。

　吃過飯李書白主去洗碗，程念靠在冰箱上看著他，心里滿滿的幸福，腦中卻沒來由地蹦出了上午和姜來的對話。

　程念盯著李書白那張好看的側臉，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倒也不是害怕知道答案，只是覺得李書白應該主告訴自己這些。

　哪怕是為了讓安心，也應該這樣。

　然而等到三號早上，李書白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程念心里有些失，對著無辜的沙袋打了一上午。

　中午李書白說要回來吃飯，程念就給他炒了兩個青菜，還都像沒放鹽似的。

　李書白也沒發表意見，就著寡淡無味的菜吃了兩碗米飯。

　直到他再去上班的時候，才對程念說了句。

　“晚上穿漂亮一點，我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