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飯店門口，李書白解開安全帶就要下去，程念拉住他。

　“我覺得你應該把墨鏡戴上。”

　李書白笑，“我又不是明星，刻意遮掩反而會更引人注目吧。”

　畢竟已經是晚上了，哪個正常人帶個墨鏡出來瞎晃。

　程念一想好像也是，便沒再要求，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頑皮道：“好好珍惜現在還能和我明正大一起出來吃飯的時。”

　李書白傾在上啄了一下，“以后也能。”

　下了車兩人往飯店走。

　走到門口侍應小哥把門拉開，他們剛要進去程念就聽到后傳來一聲悉的。

　“念念？！”

　程念和李書白同時回過頭。

　人行道上，蘇慧玉挽著老程頭，正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們。

　何云飛的手很功，蘇慧玉在那照顧了幾天就回來了。

　程念的神有一瞬間的錯愕，下意識放開了李書白的手，慌張無措道：“媽，你們怎麼在這？”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可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讓蘇慧玉知道這件事。

　確認是程念，蘇慧玉質問道：“你不是說今天要通宵拍戲嗎？”

　說著，看到一旁站著的李書白，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程念尷尬得直想找個地鉆進去，扯出一討好的笑容，手不自覺地扯著服下擺，含糊道：“啊，這……”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重新將牽住，大方地走到蘇慧玉和老程頭面前，禮貌地笑起來，“叔叔阿姨，好久不見。”

　程念想掙卻掙不開，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抖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蘇慧玉。

　蘇慧玉的目在程念和李書白的臉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沉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程念吞了下口水，為難道：“這，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十分鐘后，飯店的包廂里。

　程念和李書白坐在一邊，蘇慧玉和老程頭坐在一邊。

　桌子中間放著滿滿的食，但是誰都沒有要吃的意思。

　程念環視了一圈眾人，低著頭給蘇慧玉遞去雙筷子，殷勤討好道。

　“媽，先吃點東西。爸不是說你們是出來吃飯的嘛，應該早都了吧。”

　蘇慧玉瞥了程念一眼，接過來放到自己面前的餐上，“說吧，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個多月。”

　“兩個多月。”

　面對蘇慧玉疑的眼神，程念看了看李書白，小聲道：“從見面開始算的話，是兩個多月了。”

　蘇慧玉瞇著眼睛想了下，恍然道：“也就是之前你說去外地拍戲的時候。”

　程念個人認為那本不算，但李書白既然這麼說了便點了點頭。

　蘇慧玉看著程念，“那你真的是去拍戲了嗎？”

　程念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子一樣，窘迫地看了蘇慧玉一眼。

　心說咱們就不能維持母間表面的和平，看破不說破嗎？

　李書白沒有理會程念的局促，坦然道：“沒有，那些天都在我家。”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埋怨似的在桌子下面踢了李書白一腳。把頭垂得更低了些，恨不得自己能之間變明的。

　蘇慧玉的目沉下去，意味深長地放在李書白和程念的臉上。

　作為一個母親，的心里有諸多顧慮。

　但對于程念的個人生活，并不想加以干涉。

　沉默了一會兒，蘇慧玉拿起筷子，釋然道：“你們這次有什麼打算？”

　程念的腦中一片空白，張口便道：“沒有。”

　李書白立刻補充道：“暫時沒有，念念說等的事業有些起，再說結婚的事。”

　蘇慧玉看了李書白一眼，皺眉道：“你家里人知道你們在一起？”

　李書白知道蘇慧玉擔心什麼，他沒做回答，只說：“阿姨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念念委屈。”

　想到之前李書白對程念的心意，蘇慧玉嘆了口氣。

　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夾了一片羊放到程念的餐盤里，淡淡道：“吃飯吧。”

　程念激涕零地看向蘇慧玉，誠惶誠恐地夾起來吃掉了，“謝謝媽。”

　開始吃東西后，原先嚴肅的氣氛終于活泛了些。

　老程頭始終沒說什麼，一直悶悶坐著。

　喝了兩杯酒之后才打開話匣子，拉著李書白語重心長地滔滔不絕起來。

　說到一半還直接坐到李書白旁邊，兩人用很小的聲音不知道在一起嘀咕些什麼。

　蘇慧玉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問程念，“怎麼想的？”

　程念夾了顆李書白剝好的蝦放進里，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蘇慧玉溫地看著程念，“那你現在不害怕了嗎？”

　程念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蘇慧玉在說什麼，輕笑道：“也害怕，怕對他不好，再讓他難過。”

　蘇慧玉笑著搖了搖頭，提醒道：“可是你想好，他是楚家人。”

　程念無所謂地笑了下，“那又怎麼了，爸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窮蛋。”

　蘇慧玉聳聳肩，“可很快就不是了啊，后來你爺爺家的人誰不得高看你爸，你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嗎？”

　程念抿了下，不解地看了蘇慧玉一眼，“你說這話到底是希不希我和李書白好。”

　蘇慧玉哼笑一聲，淡然道。

　“你想跟誰好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這條路很難走。你跟你爸不一樣，楚家跟蘇家也不一樣。但人類對于門當戶對的執著，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

　程念知道蘇慧玉的意思。

　雖然上沒說過反對的話，心里肯定也在默默擔心。

　程念安似的沖蘇慧玉笑了笑，信誓旦旦道：“我會努力的。”

　蘇慧玉的臉上出母親慈的笑容，有些自責道：“這次爸爸媽媽幫不了你什麼了。”

　程念眼底微紅，輕聲道：“你們已經給我很多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李書白和老程頭都已經有了七分醉意。

　程念把他們送到家，正想著該怎麼說送李書白回去的事，后座的蘇慧玉直接道。

　“你開車簡直能把人嚇死，別跑了，今晚就睡家里吧。”

　程念激地看了一眼自己善解人意的媽，把副駕上的李書白扶了下來。

　李書白到底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程念把他弄到自己的小床上，已經出了一汗。

　簡單沖了個澡后，程念擰了一塊巾，想要幫李書白。

　拿著巾進到屋子里，看到李書白神清明地站在的桌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桌面。

　想到之前李書白送自己的小兔子就放在桌子上，程念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巾捂在他的臉上，慌張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