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語心頭有些不祥的預。
但是,遠沒有想到,事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晚上元肅依舊沒有回來就寢,煩躁至極,讓下人去找元肅回來。但是下人卻說元肅睡在書房,不回房間就寢。
李湘語怒極,“管他去死!”
氣沖沖地罵完,想起李富貴說齊雙的事,心里有些驚恐,元沫兒夫婦莫非真的沒死?
喊來婢小雙,“你去大理寺打聽打聽,是不是有新任大理寺卿?”
小雙道:“夫人,是的,您不知道嗎?是咱家姑爺了。”
“你說什麼?”李湘語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當真?”
小雙笑道:“當然是真的,方才姑爺已經命人來傳話,說他就要回府了,連同大姑也一同回來。”
“不可能的,”李湘語震駭不已,“怎麼會了?”
小雙奇怪地問道:“夫人,您不高興嗎?”
李湘語著臉,沖了出去。
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去找齊雙。
但是,剛到府門口,卻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馬車的簾子掀開,下來的正是元沫兒與夫君張大人。
驚得幾乎跌到在地上。
但是,當看到最后下來的那人,才真的驚得魂飛魄散。
元沫兒在下了馬車之后,沒有往前走,而是回掀開簾子,一只素手托住簾子,一襲青的裾出現在馬車前。
那面容足以把李湘語嚇死。
竟是已經死了快一年的清河郡主。
元肅也在此時出來,見到此此景,他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迅速炸開,他仿佛看到自己被炸得支離破碎。
“不,不可能的!”他搖頭,一步步退后,像是見鬼般的驚駭神。
清河一步步走過來,角微微勾起,看著元肅,眸子里仿佛是鑲嵌了一塊寒冰,直看得元肅渾發抖。
“清河?”他不敢相信地喊了一聲,扶住門口的云石,“是你?”
清河著他,“是我!”
清淡的聲音,略微低沉的聲線,讓元肅與李湘語真假難分。
“不,你分明已經死了。”李湘語驚恐地道。
清河淡淡地笑了,“是嗎?”
從李湘語邊走過去,李湘語只覺得一陣寒風掠過,冷得忍不住全打,清河的聲音,淡淡地飄過來,“對不起,讓你失了,我還活著。”
一步一步走向元肅,元肅一步步退后,神驚懼,見鬼般的恐懼。
他退無可退,跌倒在地上,抖,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清河俯下子,出手,溫地看著他,“怎麼見我回來,一點都不高興?快起來,別坐在地上。”
元肅驚恐地看著,清河的格他是知道的,臨死的時候,清河也知道是他害死了,怎還會對他這般和悅?
清河輕聲道:“我知道,很多事都和你沒有關系,元肅,你我八年夫妻,你不是涼薄的人,必定是人教唆,我如今回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你還愿意和我好好地過日子嗎?”
元肅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之前多難過,都不曾哭出聲來,但是,聽了清河這句話,他這段日子所有的委屈仿佛都找到了宣泄口。
他重重地點頭,癡癡地看著清河,愧不已地道:“如果你愿意給我機會,我發誓,會用生命對你好。”
清河拉他起來,含笑道:“好,這一次,你不要忘記你的誓言。”
“不會,絕對不會了。”元肅認真地點頭。
他又看著姐姐與姐夫,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竟出稚氣的笑容,“你們都活著,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李湘語氣得渾發抖,這算怎麼回事?
清河回頭看著,咧齒一笑,卻讓李湘語覺得猙獰無比。
這一切,讓覺得詭異無比,死了的人是斷不會活過來的,縱然真的活過來,也必定是為報仇而來,元肅卻像個傻子一樣,相信的話。
李湘語心頭涌起危機,殺機頓生。
但是,殺機一起,卻見到元沫兒正冷盯著自己,想起之前雇請殺手的一事,心里有些虛。
元沫兒走到邊,淡淡地道:“正主兒回來了,你該讓位了吧?”
李湘語冷冷地道:“憑什麼呢?我也是元肅明正娶的,如今府中人人都知道我是夫人。”
“是嗎?”元沫兒冷笑,“至,我不知道。”
李湘語氣得渾發抖,“你不要太得意,你一雙兒不想要了嗎?”
“托福,他們都好的。”元沫兒冷笑,牽著夫君的手進去了。
李湘語腦袋一陣空白,莫非,三娘出賣自己了?
一定是的,看元沫兒的神,應該已經找回的孩子了。
如此說來,如今手中已經一點拿都沒了。
如今,還有什麼可指?
清河與元肅往里走著,的神也漸漸冰冷起來,但是,當元肅回頭看的時候,又出那樣溫暖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元肅癡癡地看著清河,當看到清河的那一刻,他除了強大的恐懼之外,還有莫名的歡喜,如果一切都沒有改變,多好啊。
清河是回來復仇的,他知道,他這條命是要喪在清河的手中的,還一命,是否能贖清自己的罪孽?
姐姐和姐夫還活著,清河還活著,齊雙說煊兒也還活著,所有人都活著,就夠了。
他真的錯了,真的很錯很錯。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擔當,這一輩子都沒有主見,這一輩子都被人牽著鼻子走,但是,他此刻卻明白,昔日的清河雖然也牽著他走,卻是走向更好的日子。
他反叛,辜負了一個曾經用心他的人。
直到這一刻,他反省自己的心,才知道,原來他也好清河。
之前的心,是被什麼蒙蔽了?
在見到清河與元沫兒之前的種種絕,都在這一刻平息。
雖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但是,只要大家都還活著,就好。
他是真的無比歡喜,因為,他終于可以面對父母了,父母鐘的兒媳婦,又回來了。
“我們去看父親和母親,好嗎?”元肅問清河,他想牽著清河的手,但是卻不敢了,他知道,這輩子都沒資格了。
他是在這一刻,才清楚自己徹底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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