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節,山上種植的紅葉黃櫨一片金黃,沈青蕊冷笑著站在樹下等我。
“你以爲自己肚子爭氣,很得意是不是?”開口就是冰冷如刀的話語,“你四柱純、又是棺材子,簡直是天生與人膠合的好容。”
“看你現在這樣子,弱、又有一雙水汪汪的淚眼,哼,騙了多男人了?四柱純的人雖然孤獨弱、多愁善,但長得都很漂亮,看看你這樣子……冥府裡都找不出幾個比你更勾人的人了。”
“你以爲帝君大人給你這個戒指是什麼意義?他是怕你命途多舛長不大、熬不到生孩子的這天!紅玉是爲你擋災禍意外的,好在,你現在順利懷上了靈胎……哼,你也快完使命了。”
我的微微發抖,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個祭品,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利用價值”。我拼命的忍住眼淚,沈青蕊嘲諷我哭,我不想在面前掉淚。
“其實是你太蠢了……難道你就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嗎?”沈青蕊湊到我面前,冷冷的說道:“靈胎一旦結,先天的法力巨大,僅次於帝君大人,他還未型就能百邪不侵,一旦型,摧毀黃道村的邪氣易如反掌,那時候就能封住黃道村的空間裂、關上間的鬼門了!”
我有點搞不懂,如果我有這個作用,爲什麼我哥和江起雲都不告訴我?
“如果我有這個作用,爲什麼還要瞞著我?”
沈青蕊不屑的嗤笑一聲:“慕小喬,我說了很多次了,不是你有用,而是你肚子裡的靈胎有用,他們當然不想告訴你!如果他們告訴你,要在這個靈胎型的時候,把他從你的肚子裡拿出來當做封邪法陣的陣眼!你還會乖乖的保護好這個靈胎嗎?!”
我的耳朵懵了一下,好像被沉水中。
沈青蕊在說什麼?的表爲什麼這麼扭曲?爲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什麼“從肚子裡拿出來”?
難道這還靈胎不應該是平平安安的降生嗎?
我眼前的景象有些朦朧,我用力按太,讓自己保持清醒:“沈青蕊,這是他的孩子,你們怎麼敢用這麼惡毒的方法——”
沈青蕊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聲:“慕小喬,你傻了啊!這當然是帝君大人決定的啊!帝君大人爲了保護間的生靈、想了很多法子,最後他只能以自己的靈力爲引子、讓你懷上靈胎,藉助靈胎的先天法力來守住法陣!”
“我們這麼多年、這麼多人苦苦支撐,就是爲了等你生孩子呢!”
“本來兩年前就應該讓你懷上!可是帝君大人慈悲,憐憫你弱疼痛,怕你支持不了七天!所以才又往後拖了兩年!這兩年已經是極限了——你看你爸去了一趟封邪法陣、都差點送命,你就該知道我們維持法陣的人,每天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我頭痛裂,眼淚彷彿有千斤重,一滴滴的砸在前,讓我痛得全抖。
是了,爲什麼江起雲看到我妄圖傷害自己、妄圖吃藥的時候,會暴怒如此——這個靈胎很重要、很重要……
這個靈胎不是的產、也不是爲了他尊神的脈——一個壽與天齊、看盡了生生滅滅的人,需要什麼脈?
爲什麼他看我的眼神那麼複雜。
爲什麼我著小腹,到一個生命帶來的暖意時、他卻用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大慈大悲?可笑至極。
“慕小喬,你也不要覺得被利用了、心有不甘,多人想得到帝君大人的恩寵呢?你應該謝自己的肚子,不然,你哪能得了帝君大人的眼、哪能爬上帝君大人牀!”沈青蕊滿含妒意的在我耳邊說,“就算我是奉命轉世、帝君大人也從來沒在我眼前出現過!!但他卻天天陪著你,哼哼……”
“看看你這泫然泣的表……看看你這妖豔浪的子……帝君大人很疼你吧?據我所知,還從來沒有誰能在他的牀榻之上逗留超過一個時辰,你天天夜夜都能得到他的恩寵,你很得意吧?不過……等你沒用了之後,也只能像塊破布,被扔到角落裡去暗自悲傷吧,呵呵呵……”
的話語如刀,刀刀剜。
我卻只能咬著脣強忍。
我不是經常提醒自己要認清自己的份嗎?
怎麼被江起雲輕輕巧巧的幾句話,就像灌了**湯一般,真以爲自己有多麼與衆不同?
一陣山風吹來,樹葉簌簌的響起,帶來骨的涼意。
我聽不見耳邊嘈雜的聲音、看不清眼前笑意猙獰的子,就算極力睜開眼,最終都只看見一片混沌的灰暗……
》》》
在我恢復意識時候,第一個聽到的仍然是沈青蕊的聲音,不過此時沒有了趾高氣昂,而是帶著哭泣的尾音。
“……我只是實話實說——唔!”
我聽到一聲清脆的掌聲,睜開眼看了看,江起雲站在臺上背對著我們,沉默的負手而立。
我哥也沉默的坐在我的牀頭,看向房間的角落。沈青蕊跪在那裡,面前站著兩個黑臉的皁袍鬼差。
囁囁的重複道:“我也不知如此弱,只是聽了真相就暈倒了,我……”
“啪。”鬼差手中拿著一個長條令牌,又往上了一下。
我哥看不見鬼差,他只看到沈青蕊脣流,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沈青蕊瑟瑟發抖,哭著匍匐在地上:“帝君大人饒命……”
江起雲的聲音響起:“不用求饒,你現在是生人,我也不能隨意毀你壽命……你是否來間太久,已經忘了戒律?”
“計筭三寶,離隔六親。不念施捨,唯求自饒。言做兩心,不行一信。犯者過去,拔舌地獄罪……”沈青蕊低聲說道。
“那你還繼續撒謊?”
“我沒有,我只是嫉妒有帝君大人的寵,才說了幾句爭風吃醋的話……”
江起雲的聲音再次響起:“爭風吃醋?慕小喬現在是我的妻子,就是你的主母,你與爭風吃醋?”
黑臉鬼差又是“啪”的一聲上去,鮮飛濺。
我哥見沈青蕊已經腫得像豬、都流到了脖子上,拍拍手站起來說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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