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圈子裡,流派和世家多如天上繁星,無論僧道俗都有很多分支。
司徒霖的大名連我這個孤陋寡聞的菜鳥都有所耳聞,可想而知他家的名氣有多大。
據說在帝都,司徒家是國家特殊顧問,是國家特殊智囊團中的一員,他們用不同的視角和方法,向上位的領導者們闡述傳統智慧,小到一城一地、大到國運,都可以爲領導者們提供思路。
有這樣的雄厚背景,可想而知他們在這個圈子裡於什麼地位。
這樣牛的人應該不會坑我吧?我打電話給我哥,他都快急瘋了,聽說我遇上了司徒霖,他還不相信以爲我瞎扯。
“那個,司徒先生,我哥要跟您通話確認一下。”我將手機遞給他。
司徒霖的年紀比我們大些,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穿西裝的樣子看起來比較穩重、笑起來又覺得很年輕。
“你哥怕遇到冒名頂替的騙子嗎?”他笑著接過了手機,跟我哥客套了兩句。
我聽到他說,他是一路追著鬼王的行,剛纔發現我和慕雲亮在車上,於是沒敢炸車,結果讓那行逃了。
聽得我一頭冷汗,原來我差點就死在了同道中人手裡。
我哥確認了他的份,對我說道:“行吧,小喬你跟著司徒霖去青玉道觀,我這裡收拾了慕雲亮的老爹老孃就開車過去……告訴司徒霖,把慕雲亮那個小畜生給我看管好了,老子非得打斷他第三條!”
他聲音很大,司徒霖站在我旁邊都聽見了容,笑著回了一句:放心吧。
“走吧,慕家小姐。”他拉開一輛黑轎車的後座,很有禮貌的讓我先上車。
他有些顛覆我對圈裡人的認知,他看起來像個社會英人士,一點也不像神神叨叨的圈人。是他坐的這輛車,就比我家那三層小樓還貴,他都這麼有錢了,何必還要趟這行的渾水?
司徒霖按下了一個按鈕,車升起一塊玻璃將前後座隔開,他打開車載冰箱,問我:“喝點飲料嗎?我不敢請你喝酒,免得你哥以爲我圖謀不軌。”
我勉強的笑了笑道:“不喝了……我、我現在不能喝冰的。”
他愣了一下:“怎麼?冒了?”
“不、不是……只是狀況不允許,我之前有胎的跡象,不能吃寒涼刺激的東西……”我老實代自己的況。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坦誠,或許是覺得這樣能讓我安心的接他的好意,
他的目立刻落在我的小腹上:“你、你懷孕了?”
我苦笑著點點頭。
“啊……失禮了。”他收回了目,笑了笑道:“我聽說了你的傳聞,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所以忍不住大驚小怪了,抱歉抱歉。”
“不用這麼客氣,希這件事你能幫我保。”
“一定一定,我絕不會說。”他認真的點頭。
“……我還要謝你救了我,但聽你剛纔說準備炸車,讓我有種劫後餘生的覺,原來我差點死在道友手中。”我笑著說。
他挑眉笑了幾聲:“這種方法比較極端,我肯定要確認不會傷及無辜才使用,抱歉嚇到你了,哈哈哈。”
他一邊跟我閒聊,一邊給我拿空調毯、幫我調座椅,十分客氣。
這後座是頭等艙標準,我跟他聊了一會兒就困得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他正在拿著手機在工作。我了子,發現鞋子已經掉了,上還蓋著兩層空調毯,不用問也知道是司徒霖特別關照我。
“你醒了啊?”他頭也不擡的說道:“剛纔過休息區,看你睡得那麼,我都不忍心醒你,再過一會兒就到紫華山了,再堅持堅持。”
我點點頭從躺椅上直起,腦子有些遲鈍。
一夜無夢。
我很長時間沒有一夜無夢了。
以前幾乎夜夜都會夢到那一晚的白喜事,後來這兩個月,我經常迷糊的夢到我爸、我哥、江起雲,可是這一覺睡得如此沉,居然什麼都沒有夢到。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司徒霖擡起頭,一臉關切的問。
“沒、沒什麼,還沒清醒。”我了臉,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糟糟的長髮。
我的手上有些傷的痕跡,是昨天在地上拼命掙扎時磨破的……江起雲這傢伙,還說什麼只要在心裡喊他,他就能聽得見,忙的話就遲些來、有空的話立刻來。
這都一整晚了,他也沒出現在我面前。
他忙什麼忙了整晚?一分一秒都不開?
我無奈的哂笑,努力忽略心裡的一點酸。
》》》
紫華山是一座名山,上面有一座青玉道觀,這裡並非那種歷朝歷代有誥封的大寶之地,然而卻是我們這個圈子集會的好地點——不會引起大新聞。
這圈子裡沽名釣譽的大多是神騙子,真正的世家巨擘大於朝野,這樣的世家,只需要一個姓氏,就是實力和地位的證明。
司徒霖一行五輛車,開到山腳停車場時,就有圈人上來攀關係,他很禮貌的招呼周全,然後在衆人的簇擁下一起往山門走去。
我躲在人羣之外,他卻頻頻的回頭看我在哪兒,最後實在不耐煩了,轉走過來我面前低聲說道:“小喬姑娘,你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哥代?你就站在我旁邊,別走遠了!不然我可要拉著你走了啊!”
他這麼衆星捧月,我哪好意思站在他旁邊?可我也不想被他拉著,只好尷尬的跟著他亦步亦趨,讓他餘一掃就能知道我在哪兒。
有些眼尖的人立刻就問:這位姑娘是誰啊?能讓您這麼關照一定來歷不凡吧?
司徒霖很耐心的向別人介紹我,不過我們慕家在這個圈子裡只是中游水平,雖然不至於打醬油、但也不是第一梯隊員,所以那些人知道我的份後,只是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這些人都聽說過我結過冥婚、還活了下來,大概覺得我是個鬼都看不上的人吧,他們的目中帶著一嘲諷,只是礙於司徒霖的面子纔對我客氣兩句。
這種覺真是煎熬……真希我哥能快點來解救我,他的臉皮能幫我擋下很多帶刺的眼刀。
“喲,司徒爺,好久不見呀,你居然比我早到!”一個傲氣的聲響起。
我頭皮發麻,真是冤家路窄,居然跟沈青蕊迎面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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