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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 四十四、一錢不值嬌公主

?四十四、一錢不值公主

燕國皇太后可足渾氏由龍崗寺長老竺法雅陪同,來到嵯峨山天落泉邊,隨行的除侍、宮外,還有皇太后的弟弟,爵封豫章公、任尚書僕的可足渾翼,可足渾翼之小可足渾氏已與皇帝慕容暐婚,.

這天落泉相傳是百年前某夜突然湧出在嵯峨山半山腰上,潺緩山澗,遂嵯峨山一景,佛圖澄建寺於此,常在天落泉邊濯足,據云可消災釋厄,而每年七月十五龍崗寺盂蘭盆會的引魂燈,都是從天落泉流到山下,那麼亡魂的一切罪孽即得解——

皇太后可足渾氏去年初從龍城遷到鄴城,聽聞龍崗寺的神異和佛圖澄的傳說,當年便來寺中參加了盂蘭盆會,為超渡先皇放燈,今年盂蘭盆會自然也要來,卻未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晉使陳之,不免詫異。

之從容施禮道:「外臣陳之拜見燕國太后,外臣應中山王殿下之邀來此,未想冒犯了太后鸞駕,還請恕罪。」

長老竺法雅也為陳之開,這原本也不算什麼,此時迴避也不遲,不料那慕容沖在他母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這金髮碧眼、艷非凡的燕國太后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看陳之,又看看兒慕容欽忱,完全就是撞見兒與郎私后的那種尷尬、怒、驚奇的神——

清河公主慕容欽忱原本心底坦,但方才被弟弟慕容沖說與陳之在此私會,又又惱,臉上紅暈未散,又被母后這麼盯著看,臉又紅了,走過去向母后施了一禮,瞪著慕容沖道:「凰,你對母后胡說些什麼,看我不打你!」

慕容沖左右一看,他的班隊不在,這個姐姐可是很兇的,趕退後一步,對可足渾氏道:「母后,你看姐姐都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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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慕容沖還展開真無邪的笑臉,把個清河公主氣得白牙咬,真想上去揪住他的金小辮子,讓他原地轉兩個圈。

之從未遭遇過這樣尷尬的場面,顯然,慕容沖對他並無惡意,也許只是頑皮孩喜歡戲謔人吧,只是燕太后可足渾氏未發話詢問,他也不好急著自辯,不然豈不是顯然心虛?

那燕國太后可足渾氏又看了看陳之,這江左男子目若點漆,在月夜裡湛然有彩,長玉立,風神雋秀,雖說鮮卑多男,但如陳之這般風雅蘊藉的實在罕見,鮮卑人雖仰慕漢人文化,皇室貴族子弟皆自習詩書,但尚未形脈里的文化底蘊,表現在外在氣質上就不如南渡冠士族,更何況陳之又是其中的翹楚,當然,不識漢字的匈奴裔燕太后可足渾氏並不知這些,只是覺得這個年輕的晉使的確有讓兒慕容欽忱迷醉的獨特魅力——

燕太后可足渾氏輕聲問:「欽欽,你何時見過這個吳人?」心想:「那日西門豹祠祭典,欽欽並未參加,之前既未見過陳之,又怎麼會在此私會!」

不知為什麼,慕容欽忱有些不敢正視母后幽藍的眼睛,低頭答道:「回母后,前些日見過一次。」

清河公主有些語焉不詳,慕容沖補充道:「就是那日王叔祖讓我請陳洗馬去畋獵,姐姐說要看看陳洗馬,便混在我的班隊中一起去了,姐姐還獲了一頭金錢豹。」

燕太后可足渾氏點點頭,什麼都明白了似的,臉上卻不見喜怒。

一邊的清河公主慕容欽忱又氣又急,卻又沒法分辯,是那夜凰去訪陳之歸來,說起那個江東男子俊高傲,很有些嫉妒的樣子,所以慕容欽忱不好奇,能讓驕傲的凰都嫉妒的男子真是前所未聞,因此要混在凰的胭脂班隊里看看這個陳之,也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想到其他,沒想到凰這般捉弄,實在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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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后可足渾氏也不多問,自顧在長老竺法雅的指引下到天落泉邊放燈誦經,陳之當然不能擅自離開,便也去山泉邊合什默誦《盂蘭盆經》,懷念母親在天之魂。

數百載蓮花燈浩浩順著山澗漂流下去,遠遠看來,燈流如火,彷彿一條火焰的鏈條從嵯峨山緩緩下——

仰頭看,秋夜的銀河浩瀚璀璨,星如雨一般,讓人到沁人心脾的涼意。

清河公主慕容欽忱覷空把弟弟慕容沖拖到一塊山石後面,質問為何要捉弄?慕容沖卻反問:「姐姐難道不喜歡陳之嗎,我覺得他很好,姐姐反正是要嫁人的,嫁陳之豈不是好。」

慕容欽忱氣急敗壞,正要對凰兒施罰,猛然想到一事,問:「凰,我問你,是不是那陳之指使你這般做的?」想到陳之利用弟來達其企圖,慕容欽忱心裡便一陣煩惡。

慕容衝起先不肯說,被無奈,只好招供道:「這與陳之無關,是我想讓姐姐嫁他,因為陳之送了我一匹馬——」

「一匹馬!」慕容欽忱有些惱了,陳之都送馬給凰了,怎麼還與此事無關,這人怎麼能這樣!

卻聽慕容沖道:「姐姐有所不知,是這樣的,陳之與我打賭,把我的玉驄馬贏去了,又送還給我,我他盛,就想著讓姐姐嫁他。」

清河公主慕容欽忱總算聽明白了,該死的凰因為陳之送了他一匹馬,覺得無以為報,就想著把自己的姐姐送給陳之,更氣人的是那玉驄馬本來就是凰的,清河公主等於什麼都沒換到啊,一錢不值啊!

慕容沖見姐姐面漲紅、眼眸放,心知不妙,不等慕容欽忱手,搶先一溜煙逃到母後邊去,也雙手合什,裝模作樣胡念些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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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欽忱不得出氣,很是鬱悶,抬眼看著天落泉邊那個頎長飄逸的影,想起方才凰說的陳之僅憑背影就能把從其他胭脂武士中辨認出來,這樣一想,慕容欽忱的心就「怦怦」地跳得快了,心頭怒氣消盡,湧上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放燈誦經畢,回到龍崗寺,燕太后可足渾氏在香客院歇息,命人傳陳之覲見,冉盛也要跟進去,被軍宿衛攔在外面。

之道:「小盛,你且在這裡等著,不妨事的。」說罷,正了正冠,隨傳話的香客院。

燕太后可足渾氏坐在方榻上,其弟尚書僕、豫章公可足渾翼侍立一邊,慕容欽忱和慕容沖不在此間,姐弟二人方才被母后審問了一通,慕容欽忱是不好意思面對陳之了,慕容沖也被母后呵令離開——

燕太后可足渾氏直視陳之,說道:「中山王年無知,言語多戲笑,陳洗馬莫要在意。」

之唯唯。

可足渾氏問:「陳洗馬在江東還有何親人?」

之便略略說了陳氏家族的況,可足渾氏微笑點頭,道:「天已晚,陳洗馬先回城去吧」。

之退出后,燕太后可足渾氏對其弟可足渾翼道:「你看這個吳人如何?,太傅對他甚是讚賞呢。」

可足渾翼道:「此子誠然是俊傑之才,太宰亦對他極為賞識,傳言太宰意重議我大燕國運五行次,便是這個陳之提議的,太宰有意留陳之在鄴城為,又說苻堅曾想授陳以四品太常卿之職,陳堅拒,我大燕若想留下陳之,只怕不能低於四品吧。」

可足渾氏冷「哼」一聲,說道:「慕容恪想改國運五行水德為木德,其謀逆之心彰顯無,他想提拔陳之,無非是培植自己黨羽,一介吳人,驟升四品高,如何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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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足渾翼道:「陳之在江東有盛名,此番出使長安,又得苻堅、王猛讚譽,太宰要授其四品也是說得過去的,求賢若嘛,據太傅言,此人實幹之才,若留在鄴城,必是太宰有力臂助。」

可足渾氏問:「那又如何?」

可足渾翼道:「太后沒有察覺嗎,欽欽似對陳之有意,依臣弟之見,讓欽欽下嫁陳之也是兩全其之策,欽欽得佳婿,大燕皇室得忠貞之臣。」可足渾翼的意思是陳之既娶了清河公主,那自然是要倒向皇太后和太傅這一邊的。

可足渾氏沉道:「大燕公主、郡主嫁給漢人的不在數,但那都是北地中原固的豪族宗帥,如崔氏、韋氏之流,陳之固然人品上佳,但在我燕國,他只是一介無無憑的流民,欽欽如何能嫁他!」

可足渾翼道:「太后所言極是,明日臣弟再與太傅商議一下如何?」

燕太后可足渾氏點頭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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